这两日她越来越清醒,虽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不能睁。不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的肉身在极快的恢复之中,更为神奇的是不吃不喝了两日却不觉得饿,倒愈发精神了。这头脑一旦清晰,感观也灵敏起来,她小心用神识观察四周,一寸寸慢慢散开,逐渐将她所在的小屋覆盖并向竹林延深。刚伸出几米便被最近的一只追踪鸟发现,“叽叽喳喳”地扑腾跳跃,云遥将神识一缩,这鸟儿竟寻着神飞了过来,落在云遥身上。
这只追踪鸟全身金黄,唯独脖子上有一圈红毛,眼珠灵动,“叽叽”叫了几声后将毛绒绒的小脸贴在云遥心口。云遥将神识分裂数份再次扩散出去,一旦发现一只追踪鸟就切断一份神识,很快又一只追踪鸟被云遥吸引来。不多会她身上停了快五十多只颜色各异的追踪鸟。
大部分鸟儿停留在她心口处寻找着什么,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唰”地全部飞走了。
没有人知道这些鸟儿中,出现了一个失踪人口,那只离小屋最近的黄色追踪鸟不见了,消失得无声无息,它身上带着云遥分裂的那根神识进入了手镯空间。
之前云遥尝试多次进入空间都无法成功,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原因。
手镯空间里昏暗无光,像一根蜡烛燃至尽头一般。追踪鸟飞在其中,都会带动空间轻微的震动,恐怕现在的梦境空间,还不允许云遥这么大个人进入。
她用神识控制追踪鸟在空间内不断搜寻,空间面积极大,追踪鸟的飞行速度已是寻常鸟的百倍之上,仍花了近2个时辰才在空间最东边水域的一条乌篷船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无常。
无常本就苍白的脸,已无半点血色,肌肉像缩了水般凹陷,只留着手臂上的青筋鼓着。
“无常,无常。”
他的脸唇动了动,“嗯。”
云遥借着鸟眼,看了看乌篷船里,果盘酒壶翻了一地,无常干净的白袍子上斑斑血迹,引着追踪鸟衔了块手帕擦干净无常嘴角的血迹。
看着无常要死不活的样子,云遥突然一阵心疼,说道:“酿这么多酒,得浪费我多少果子啊。”
无常嘴角又动了动,仔细听,他说了一个字:“屁。”
还能骂人,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
就在这时,每天晚上准时摸脸的猥琐男又来了,直到脸上又麻又痒的感觉出现,云遥才猛地神识归位。这人似乎没有发现,只专心地摸着,摸完后熟练地喂了一粒药丸下去。
这两日每次素问师太来时都说云遥病情好转,尤其是脸上的皮肤更是越发干净,今天白天小柔给她擦身时还羡慕地说了一句:“要是我的皮肤也有这么美就好了。”
既然师太说好怕药并没有美容功效,那让她的脸起如此大变化的,定是这每晚来偷摸她的猥琐男了。这人现在每天带一小壶清水来,喂药时随水灌下,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他喂的药丸极苦无比,苦到进嘴时舌头碰到,灵魂都要颤抖两下。不过吃得这苦中苦,药效来的也极猛。服下后胸腑暖洋洋的,滋养着全身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