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个漫长而又艰辛的过程。
姜聪坐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呆呆的看着海面,海面上任何一个微小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每一次他都要以为是陈凝他们带着姜拓和李虎回来,而每一次都让他失望,不是鱼就是海浪。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夕阳映照在海面上,显得宁静而又美好,只是姜聪无心欣赏这样的景色。不远处的海水一阵翻腾,似乎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姜聪麻木的转头看去,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啊!”黄毛冲着姜聪喊。
船舱里的四眼也跑了出来,跟着姜聪一起来到甲板边。只见他们四个人正努力的把姜拓和李虎往船上推,姜聪和四眼也帮着往上拽,终于,两个人被拽到了甲板上,姜拓和李虎的脸都是惨白,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还以为是两具尸体。
“堂哥!虎子!你们怎么样?”姜拓跪在两个人的身边,拍打着他们的脸急切的问。
“他们没事,带回去让他们休息一下。”陈凝清冷的声音传来。
姜聪一听,急忙跟着一起,把姜拓和李虎背到了二层的房间里。
一切弄好之后,姜聪来到甲板上。只见陈凝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裹着披肩坐在栏杆旁的沙发上喝酒,眼睛望远处的景色,一动不动。绚烂的晚霞映照在她的脸上,那画面竟然有一种深邃而又凄美的感觉,把姜聪看的呆愣在原地。
“收拾好了?”陈凝淡淡的问了一句,并没有动。
“啊,嗯,收拾好了。”姜聪回过神说,转头看了一圈又问,“他们人呢?”
“在下面做饭呢。”说着,陈凝转头用眼神示意他,“过来坐。”
姜聪走到陈凝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陈凝倾身到了一杯红酒递过来:“海上冷,喝点酒暖和一下。”姜聪没有拒绝,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口。
见他喝了一口酒,陈凝轻轻扯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又转头继续看着远方,气氛再一次安静了下去。
姜聪看了一会儿海面问:“为什么要带上我?我在你们的队伍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姜聪,如果今天我没能把姜拓活着带回来,你会怎么办?”
没有回答自己,反而问着一个问题,姜聪刚听到后愣了一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能救回姜拓和李虎,却没有想过如果这两个人出了事,自己会怎么办。
会怎么办?继续回去上学,还是继续靠着陈凝去找母亲?他似乎并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看他没说话,陈凝依旧淡淡的说:“没有任何人逼着你,让你跟着我们。你有很多选择,你可以拒绝,但是你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因为你有牵挂,你想得到母亲的消息。”
陈凝喝了一口酒,继续说:“所以,推动你选择的,是你的牵挂。如果你不在乎你母亲的生死,不在乎姜拓和李虎的生死,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心事。这世界上,有谁能做到真正的无牵无挂呢?”
正说着,就听到下面有人喊:“吃饭了!”
陈凝一口喝下杯中的酒,起身说:“去吃饭吧。”
这顿晚饭并没有叫醒姜拓和李虎,吃完以后收拾好东西各自回屋,陈凝跟四眼对着电脑说些什么,似乎是在研究明天的行程。
姜聪回到屋子,看着依旧熟睡的姜拓,脑中响起陈凝跟他说的话。苦笑了一下,洗了个澡也睡了。
第二天醒来,姜聪伸了个懒腰,往姜拓的床上看了一眼,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姜聪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开门就冲了出去,顺着二层的甲板看去,原来陈凝正和姜拓看着地图。
舒了口气,转身回屋,换好衣服洗漱好之后再出来,二层的甲板上已经没人了。此时一楼又传出了开饭的声音。
下去一看,李虎正敲着一个水煮蛋,姜拓则端着碗喝了一口粥。见到他下来,李虎先开口:“来葱花!这边坐!”说着大屁股一挤,差点把黄毛供到地上去。黄毛骂了句“靠”,端着餐盘去了另一桌。
一些列动作让姜聪感觉过去的日子又回来了,李虎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亲切。选好了自己的早餐,姜聪坐到李虎旁边。刚一落座,就听到李虎问:“葱花,几日不见又没有想念你虎爷!”
“你吃饭就吃饭,别说话,鸡蛋快要喷到我碗里了!”
“我跟你说,虎爷我就是福大命大,我就说人家算卦的说了,我不会早死,你看是不是,准没错!”
“行了行了,你别废话,赶紧吃,吃饭说说,你们到底怎么了。”姜聪挪了挪碗。
很快就吃完了饭,姜拓和陈凝继续去研究地图,而姜聪跟着李虎坐在一楼的甲板上闲扯,李虎他们遇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姜聪。
前面的部分跟鹰钩鼻说的差不多,等到鹰钩鼻走了以后,姜拓和李虎就在气洞中呆着。长时间处在那样一个近乎封闭的环境下,两个人都开始出现了一切症状,最明显的就是幻听。
“好在这个队伍的配置不错,再加上你虎爷我福大命大,所以说,安安稳稳的站在你面前。”李虎拍了拍姜聪的肩膀说,“你们呢,在那边怎么样?”
姜聪把灯塔上的事说了一遍,李虎听完想了一会说:“你是说,有人在这里用活人做实验?”
“嗯。”
“照你这么说,你们在灯塔里看到的那个怪物,跟我们在巫家墓群看到的那个差不多,也就是说,这做实验的人,跟巫家有关。又有人给姜拓寄信,让他去巫家的墓群,那你说我们来这,会不会跟这个事有关呢?”
姜聪听了就是一愣,这个他没有想那么多,被李虎这样一问,还似乎有些道理。
两个人正琢磨着,只见姜拓走了过来。姜聪立刻停止了讨论,他还记的姜拓不让他管巫家墓群的事情,所以也不多话。三个聊了几句之后,就听到姜拓说:“我们找到下一个目的地了,估计下午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