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姜聪到达约定的地方。这期间他始终没有联系上姜拓,和陈凝会合后,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
姜聪纳闷的问:“其他人呢?”
“他们已经提前过去了,这次的东西很多,需要提前布置。”
“我哥呢?”
“他也过去了,你放心吧。”
姜聪的身份信息早就给过陈凝了,所以他到了机场才知道,这次去的是澳大利亚的珀斯。中间转了一次机,第二天中午才到。
没想到七月份的珀斯这么冷,好在出发之前,他带了个冲锋衣,下了飞机之后急忙穿上。走出机场,没有想象中有人接应,陈凝直接带他去了机场附近的出租车等候地,上车报了一个姜聪没听过的地名后,车子发动了起来。
很快到了地方,两个人拿着东西下了车,姜聪看了看,周围都是不高的建筑。只是陈凝没有走进任何一栋,步行了十分钟,七转八弯的来到一个海湾旁边,一架灰白相间的直升机停在草坪上。
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看见他们,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跟陈凝拥抱了一下后,又跟姜聪握了握手。
陈凝介绍说,这个男人叫乔,是陈凝的朋友。三个人上了直升机,姜聪坐到了后面,问陈凝这是去哪。陈凝说,他们要去的是印度洋上的一座鲁亚那岛,属于国际岛屿。
姜聪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外面的风景。直升机上的噪音很大,风也很大,吹的姜聪几乎要面瘫。外面一开始还能看到建筑,很快就是一望无际的海。过了好久,姜聪看到远处的海面上有个小小的点,随着直升机的下落,慢慢的看到了一座岛屿。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直升机缓缓降落。姜聪跟着陈凝从飞机上跳下来,直升机又飞走了。
此时早就有人影从远处迎了过来,走近一些才发现,来人正是姜拓。几个月不见,姜拓的皮肤粗糙了很多,脸上有些发红,似乎在海边呆了很久。
姜聪看到姜拓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有了姜拓在,他觉得这次的行动安心了许多。另一方面,想到这一切的种种,都跟姜拓有着撇不清的关系,又让他对姜拓心存提防。
“准备的怎么样?”陈凝见到姜拓就问。
“还要再等几天,燃料还没到,其他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陈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径直往前走。
姜拓来到姜聪身边问他:“最近怎么样?”
“还行。前几天考完了期末考试,已经放暑假了。”
“嗯。二婶还好吗?”
“挺好的。”
转过岛上的小山丘,姜聪看到不远处的岸边,停着一艘小型的游艇,几个人正在忙活着什么。看到陈凝走近后,纷纷跟她打招呼。姜聪这才发现,他们正在往船上搬水。
“前几天运来的物资不够,今天又补给了一些,现在就差燃料了。”
没等陈凝说话,姜聪就听到船上有人喊他:“葱花!”
抬头一看,李虎穿着个白色的背心,正站在一层的栏杆旁喊他,一旁站着的竟然是鹰钩鼻。
李虎下了船快步走过来:“你可算来了!几个月不见,有没有想虎爷?”
“没想。”姜聪丝毫不给面子的说。
李虎故作伤心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别贫了,快去搬东西。”姜拓拍了李虎一下,然后对姜聪说,“走,我带你去房间。”
这是一个白色的游艇,样子看着有九成新。姜拓说,这是他们租来的探险艇,性价比很高。
上了船来到二层,姜拓打开右手边第二间房门说:“这是我们两个的房间,虎子在隔壁。你先休息一下,我就在外面搬东西,有事出来叫我。厨房在一层,里面吃的随便拿。”说完,姜拓就走了。
姜聪把包扔到床上,看了一下这个房间。整体的空间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衣柜、卫生间、淋浴全都有。屋子有一个圆形的小窗子,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看样子他们这次是要出海了。姜聪一边把衣服放到柜子里,一边想。
收拾好东西,姜聪下船来到岸上,陈凝拦住了他,然后冲着忙碌的人群喊:“黄毛!”
只见一个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衣着花里胡哨的年轻人跑了过来:“凝姐,什么事?”
“给你找了个徒弟。他叫姜聪,这几天你带他学学潜水。”陈凝转头跟姜聪说,“这是黄毛,潜水界大师级别的人物,年轻有为,这两天你跟他好好学学。”说完,陈凝转头就走了。
黄毛上下打量了一下姜聪,说了句:“走吧。”然后就向船上走去。
姜聪跟着黄毛上了船,来到一层的甲板上。船的两边,一侧放着救生艇,一侧则整整齐齐的码放着许多设备。黄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给姜聪上起课。
“你潜过水吗?”
“没有。”
黄毛挑了挑眉,开始一点一点教姜聪。
先是教他潜水需要牢记的手势:“潜水的时候我们的嘴里需要咬住二级头,所以你要学会在水下的基本手势。OK就代表着你一切都好;这样竖起手掌代表着停下;大拇指向上代表上浮;大拇指向下代表下潜;如果你遇到问题了,就这样晃动手;这样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就是代表气不够了……”
黄毛一边说,一边做着手势给姜聪,内容不算多,但是说的很快,没一会就结束了。黄毛开始问姜聪:“好了,我来考考你。返回怎么做?”
姜聪想了一下,竖起食指转了个圈。
“看我呢?”
姜聪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食指和中指指着自己的眼睛。
黄毛做了一个动作问:“这是什么意思?”
姜聪想了一下:“有危险。”
“嗯。这样呢?”
“询问还有多少气体。”
全部考完以后,黄毛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你的悟性很高。来,我们进行下一课。下水以后,千万不要憋气,一定要保持呼吸,不然你上来以后,因为压强的原因,会炸肺的。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要慌张……”
黄毛滔滔不绝的说着,比如平衡耳压的方法是什么、要随时关注自己的气体剩余量、怎样在水里保持浮力等等。姜聪聚精会神的听着,偶尔打断一下,问着不清楚的地方。
这一次讲了很久,姜聪不得不佩服,看起来有点不务正业的黄毛,其实是一个做起事来很认真的人。讲完之后,照例考了一次姜聪,姜聪回答的还算不错。
黄毛起身说:“来,带你认识一下装备。”
姜聪刚站起来,黄毛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姜聪说:“忘了告诉你,因为水下温度和压强的影响,人们会有想要尿尿的想法。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放弃羞耻感,直接尿在湿衣里。”
姜聪有些愕然的看着黄毛,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他完全不能接受。
黄毛笑着拍了拍姜聪的肩膀:“习惯就好了,大家都这么干。如果有人说没尿,那就证明他在说谎。哦对了,如果你想拉屎的话,记得要面对着水流。”说着去翻潜水的装备。
姜聪瘪了瘪嘴,感觉黄毛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怎么听起来那么恶心。
跟着黄毛去看装备,黄毛照例一个一个介绍:脚蹼、残压表、潜水衣,呼吸器……
“这个,潜水刀。一定要带上,大的这个,放到小腿的外侧,小的这个,可以放在手臂、大腿外侧这种容易拿到的地方。这可是保命必备神器,有的潜水员因为没有带着潜水刀下去,所以被东西缠上送了命。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死。”
姜聪拿在手上看了看,黄毛又抓起一个手表说:“这个,市面上最先进的潜水电脑表之一。这里是时间,这个是计时器,这里代表压强,按这个就是切换……”
讲完后,黄毛让姜聪操作了一下,姜聪的表现依旧让黄毛很满意。
介绍完以后,黄毛拿起了一个透明的面罩说:“凝姐出手,装备绝对差不了!看见没,CCR,密闭式循环呼吸器,号称水下法拉利。我拿的这一款是全密闭的,这种装备需要单独学习使用方法。你小子走运了,学这东西很贵的,我这是免费给你上课,你得好好珍惜。”
说着又拿起一个潜水镜:“这种就是普通的潜水面镜,这两种都要学会。等会我先给你讲讲理论知识,明天一早,跟我下水。”
姜聪正跟着黄毛学习着,就看到岸上的人陆陆续续上了船。
李虎拍着姜聪说:“好好学啊!别给虎爷丢脸。”
姜拓一把推开李虎,问姜聪:“学的怎么样?”
“不错,这小子领悟能力挺好。”黄毛先接了话。
“哈哈,行,那你好好教,我去做饭了。”说着姜拓进了船舱。
一直到太阳落下来,黄毛才讲完。姜聪学了快一下午,头都要大了,这些都是他没接触过的,回去还要好好消化一下。
“开饭了!”李虎扯着嗓子冲着外面喊。
姜聪一听开饭,肚子也不由得响了起来,跟着黄毛一起进去吃饭。
陈凝刚拿起筷子,扫视了一下众人问道:“明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