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一群人拼命的想要拉出石门,不让它落下,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
眼看着石门越落越低,姜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门离地面只有半米左右的时候,只见陈凝从门缝下如同箭一般滑了出来。
紧接着石门轰的一下落地,扬起一片灰尘,陈凝头和门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半拳。
同时门的另一边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几下过后,终于停了。陈凝躺在地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姜聪看了看陈凝,这么冷的地方,她的脸上却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混着灰尘,看起来有些脏。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模样,此时因为微红的脸,而多了一丝常人的气质。
一场惊险终于结束了,陈凝起身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对其他人说:“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了,你们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大家继续上路。”
这句话说出来,姜聪才发现,原来除了自己和老酒鬼以外,别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最严重的是小胡子,他的锁骨上被挂了一条血红的口子。
孔雀帮他包扎,小胡子苦笑了一下说:“还好不是颈动脉,不然就和大辉一起作伴了。”
提到大辉,其他人都沉默了。姜聪心里更是内疚,要不是自己撞了一下天秤,也就不会把那个叫做阿米特的怪物放出来,大辉也就不会死。
再看姜拓,只见他的腿破了一大块,不过不严重,自己缠一下纱布就算处理了。
李虎的胳膊受了伤,应该是那个怪物抓的,孔雀帮他用碘伏杀了菌,然后一圈一圈缠上绷带。
看着孔雀认真地样子,姜聪又想到了在土耳其落水时,陈凝帮他包扎的情景。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叫婷婷。
想到土耳其落水,姜聪心里打了个激灵:既然陈凝当时是伪装,那么以她的身手来看,是决计不会掉下去的,可是当时为什么两个人一起落了水呢?
细思恐极,姜聪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我们没有带破伤风的针,你这个伤口不知道会不会感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喊我。”孔雀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姜聪的思绪。
李虎看着孔雀说:“没事,虎爷我身强体壮百毒不侵,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想当初我跟葱花去江西的时候……”
“是是是,你最厉害,你虎爷是谁啊?放个屁,整个帝京的文玩圈都要抖三抖。”姜聪打断了李虎,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李虎去三集岭的事情,尤其是陈凝。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陈凝身上的谜团太多了,所以姜聪总是对她有些顾忌。
偷偷瞥了一眼陈凝,发现她就像没听见一样,并不关心,只是漠然地看着前方,似乎满腹心事。
李虎的伤口包扎完了,一行人继续上路。
陈凝和姜拓走在前面,老酒鬼跟在后面照旧喝着酒,嘴里还哼着姜聪没听过的戏曲,仿佛他不是来找宝贝的,而是来旅游的。
孔雀落了后,跟姜聪和李虎一起。
李虎低声问孔雀:“小仙女,这老酒鬼真能喝啊!这一路上都喝了多少壶了,还不醉,打架的时候都不受伤,他什么来头啊?”
孔雀一听,也悄声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凝姐叫他老爹。凝姐很听老爹的话,他俩不是父女,却跟父女也差不多了。他不光是能喝酒,身手也极好。平时都不出来找东西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过来了。”
“你们凝姐也不弱啊。”李虎看了看陈凝,转头对孔雀说。
孔雀一听,有些得意:“那当然,除了老爹和赵哥,凝姐的身手在整个行业里,也没什么对手。就算是赵哥和老爹,也只是勉强打得过她。”
“那她不怕蛇吗?我看她也被咬了,怎么都不用打血清?”姜聪趁机问出心里的疑问。
孔雀听他问这个,故意落后了几步,等着和陈凝拉开一点距离之后,才悄悄地说:“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我平时都是跟着赵哥一起出任务。只知道凝姐什么毒都不怕,也从来不生病。就算受伤,伤口也很快就痊愈了。”
说到这,孔雀有神秘兮兮地问他俩:“你们猜,凝姐今年多大?”
李虎看了看孔雀,又看了看陈凝,然后说:“小仙女,我觉得你俩差不多,估计也就二十一二?”
孔雀噗嗤一声笑了:“虽然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但我还是很高兴。其实你们应该都觉得,她看起来比我小,对吧?”
李虎一听赶紧说:“我可没这么想,我觉得你俩都年轻,真的!”
孔雀笑着打了他一下说:“行了,别拍马屁了。你们觉得她比我小很正常,因为她看着比任何人都小。要是不化妆,看着也只有高中生。其实她已经三十多了,你看她皮肤那么白,其实什么保养品都没吃,天生的白皙。”
两个一听,都十分惊讶。姜聪突然想到陈凝土耳其时对他说,我比你大好几岁呢。当时觉得是骗他,没想到是真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你好。你们这个凝姐,冷美人,交流起来实在是有难度。”李虎撇撇嘴说,似乎想到了在迪拜时的那支叉子。
“凝姐是外冷内热,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人却很好。”孔雀真诚地对两个人说。
三个人正聊着,姜拓回头说:“你们三个干吗呢?快跟上,前面不好走了。”
“知道了!”姜聪答应一声,三个人急忙跟上去。
到了前面才发现,原来前面的通道变成了向下倾斜,而且都是原地开凿出来的台阶。
姜拓说了句小心,就跟着陈凝向下走去。姜聪走在李虎前面,跟着下去了。
台阶的高度很大,阶面不宽,所以姜聪只好手扒着旁边的墙壁,一点一点往下走。这样的方式走多了,不仅浪费时间,而且对膝盖的损伤也很大。
每走一步,脚下都会有一些细碎的石头带下去。整条通道很长,走了很久也见不到底,手电光照下去,又有一片漆黑被吞噬。所以姜聪走的格外小心,生怕自己滚下去。
生活就是这样,往往怕什么来什么。
姜聪怕自己踩掉的沙石对前面的人不安全,所以别人都是靠右边走,而他则是靠左边。长时间下楼梯的姿势,让姜聪的腿已经有些发软,膝盖也跟着难受起来。
就在他想要跟陈凝说歇一会的时候,脚下的一滑,整个人直接滚了下去。
本能的想要抓住手边的东西,结果除了粗糙的石头,什么都没有。
“小聪!”
“葱花!”
“姜聪!”
姜聪听到队里人喊他的声音,只是一路滚下去,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
滚了半天,他的头不知道是不是磕到了台阶上,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