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眼神有些迷离地在之前发生过大战的紫竹城南门外走着,这是他自两天前就开始的事,已经两天一夜了,他还是没有休息一下的打算。
忽然,他双眼微眯,加快了脚步上前,在一件武器前停下了脚步,弯腰下蹲,伸出轻轻在那件武器上摩挲。
那件武器是一柄寒光内蕴的长戟,在夕阳的照耀下,长戟上的半月刃与小枝熠熠生辉。
没错,这就是之前大战时,他扔向铁噬的那柄长戟。那天,尽管他已经投戟减小了那道光束对自己的影响,但他终究把隐侠和魔瞳鸦给跟丢了。之后,他在擎卡扫清了城里的敌人、斩杀了山龙之后,问到谷清并没有去前线,于是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在紫竹城中搜索,最终在一条小巷中找到了谷清的尸体......
“我是不是很没用?”戟自嘲地笑了笑,直接躺在了自己那件武器旁边,“我也不想回去了,反正回去也是挨个‘亵职’的罪名,还不如,赖这儿算了......”说着说着,他就这么睡着了。
也是,他已经整整一天没休息了。
夜晚。
灵堂的门被人推开,坐在其中的风轮回头一看,是擎卡带着叶辉走了进来。
“这小子醒了?挺好……挺好……”风轮轻声道。在昏暗的灯光下,叶辉看见他的眼圈有些发红。
擎卡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言不发。而叶辉则径直来到了谷清的遗像前,盯着上面那张不久前还饱含生机的脸,此刻它却是再也无法变化一个表情了。
叶辉此时还只有十岁,却深刻地体会到了“无常”这个词的含义。
“接下来的路,我们怎么走?”忽然,风轮近似呢喃的一句低语打破了沉默。
“趴着走、跪着走,不管怎么样,都要走下去。”擎卡站起身来讲道,“风轮,你继续留在这里。师弟,跟我出来一下。”
叶辉闻言,跟着擎卡来到了外头。
“师弟,师父在大战来临之前临时收你为徒,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擎卡看向他,“这个意思很明显,他希望我们能接替他的位置,把他没有走完的路走完。”
“没有,走完的路?”叶辉一下子没有听懂。
“是的,没有走完的王道。”擎卡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乱世崛起,君临天下,安邦定国,守护一方。”
“这些......以我们现在的情况,真的做得到吗?”叶辉皱了皱眉。毕竟,擎卡所讲的情景与现实形成的对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我不知道,师父他也不知道。”擎卡道,“但未来,你会给我们前一半的答案。”
“前,一半?”
“是的,前一半。这一半的答案由你所学得的战王道给出。如果你能够凭借所学扩展版图,建立一番霸业,那么就说明这一半的答案已经给出了。至于另一半,则由我所学的定王道给出。看我能否平定你打下来的疆域。”
“为什么要这样?我把师父教的都告诉你,然后你来干这些事不行吗?”叶辉平素胸无大志,心中对未来更是根本没什么规划,一下子这么一份责任压在身上,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不,”擎卡却摇了摇头,“我相信师父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我才叫你出来,过一两天,我们的新首领必须确定,我希望你能够让其他人心服口服,当上领袖。”
“我......”叶辉一下子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
“拜托了,我会尽力帮你的。但你必须尽快适应这个角色。如果你真的坚持不下去,等我们打下足够的版图后,就再让位,可以吧?”擎卡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先回去了。希望你能自己想想,师父教给你这些东西到底为了什么。”
月光下,师兄弟二人挥手告别。
“我到底,为了谁而活?”叶辉看向灵堂的眼神有些迷离。
“师父,或许你是对的。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未来会怎么样,等未来再说吧。”擎卡抬头看向了如弓的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