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颜回宫之后,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
进宫短短数月,一步登天,从一个没落王府的公主成为宫中最是受宠的太子妃,宫中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巴结者更有之。
慕云沣有一日下朝,感叹人心险恶:以前寒王府仅仅剩下孤儿寡女,就相当于一个空壳子,众臣都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寒王唯一的嫡出妹妹成了太子殿下宠爱的太子妃,大家都开始巴结。
心颜好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慕云沣苦笑:“大哥被那些老迂腐缠了一个早朝了,目的仅仅是为了给他娶妻。”
心颜赶紧回答道:“殿下,萧氏一族讲究两情相悦,大哥如若喜欢谁,自然会求,还望殿下莫要乱点鸳鸯谱才是。”
慕云沣满口答应:“好,本宫应了你便是。”
豫章王是太子殿下的弟弟,对于太子娶妃一事,贺礼自然不能缺。
宫人捧着一个古朴的盒子来到凤翔殿言明是豫章王贺表妹出嫁之礼时,心颜犹豫了一会:“放到库房里去吧,不必打开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这样深深地锁进了凤翔殿的库房。她想,这样也许很好,过往已不可追,何必再让心中难受。
天色渐渐昏暗。
景泰在外面恭敬道:“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驾到!”
心颜赶紧整理一下衣服,迎出门外:“参见殿下!”
慕云沣端详着她,久久不语。
她看看外面天色,心中渐渐笼罩上一层恐慌:“殿下大婚之前频频前来凤翔殿其实于礼不合。”
“没关系。”慕云沣漫不经心道,“我从未在意过什么礼数。”抬手挽住她的手臂,手指在她的衣服上游离,勾起一阵战栗,渐渐停留在腰间的同心结上。
心颜不敢看他,身体微微颤抖,想要避开他的手又不敢,只觉得肌肤上一层汗毛凉凉地竖了起来。
他俯下头,气息缠绕在她耳边,呢喃一般的轻语在她耳边回荡:“颜儿,你是我的太子妃了……开心么?”
心颜身体僵硬,还想勉强支撑着自己,然后身体一轻,慕云沣将她抱起,两个人坐在榻上。
被窗外斜照的晕黄日光照耀,蒙上一层温柔而模糊的光华。
那些光华在她微颤的睫毛上滑动,一丝丝凌乱,竟似泪光般令人迷惘。
慕云沣定定地望着她,那眼中明亮的光芒也渐渐地淡了下去。
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微凉的肌肤,触手就如初绽的桃花瓣一样娇艳柔软,却也一样毫无温暖气息。
他垂下眼睫:“入宫这么久了,还没有准备好么?”
她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下意识抓住了衣服领口的纹路,艰涩而慌乱:“大婚之前,颜儿不能如此。”
他没有应答,缓缓放开她,面色和缓,语调僵硬:“换衣服,我们出去。”
心颜惊讶:“出去?”
“来穿上这个。”他示意景泰将自己带来的衣服给她。
是一件银朱色衣服,颜色艳丽,剪裁花样却是十分素雅,是宫外正流行的样式。
她抬头看向慕云沣,不解其意。
慕云沣轻笑:“待你真的入主桐荫宫,大哥要是想你了去看望你要经过层层审批,很是麻烦。我们去寒王府看你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