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澈缓缓地站起来,声音冷漠如冰:“请问我的公主殿下,您为何与我在三生池相约三生,如今又要转投别人怀抱?”
心颜垂下琥珀色眼眸:“奉父皇册封太子妃的旨意入宫,我已经别无选择。”
慕云澈讥讽地笑道:“哟,难道亲口答应嫁与太子的,不是长宁你吗?”
心颜微微闭眸,睁开时一片清明:“你可知,幼时我们为皇太后守灵,有一个奴才欺骗本宫说守灵的是大皇子殿下。前些日子,你约我三生池一见,届时你并未告知你的身份,只是隐晦的说是守灵的人,我便一厢情愿地以为是温润如玉的太子。我舍一生自由,奔赴深宫,唯念及一人,才不恨义无反顾。”
慕云澈若有所思:“难道太子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心颜哽咽:“我不知太子如何,我也曾据理力争,奈何父皇言明薄昭仪与父王私下有染,欲治大哥的罪,纵使我坚信父王母妃鹣鲽情深、情比金坚,也不得不屈从啊!”顿了顿,“更何况,我已经是赐了太子的女人,父皇为了自己的帝王声誉,又如何会为了我的幸福再把我赐予你呢?”
慕云澈紫眸一眯,脸色危险:“你是要本王认命?”
心颜轻声道:“表哥,我说了,我舍一生自由,奔赴深宫,只是为了你,我希望,我们能够两相安好,就已足够。”
慕云澈薄唇轻启:“慕云沣并无帝王之才,只因是薄昭仪之子,才册封为太子。原本本王就有取而代之的野心,后来遇到你,你说不求朝堂锦绣,只求乡野桃花,本王就想,为了你,将来你嫁与我为豫章王妃,我定然向父皇请旨,退为裕王,从此不问世事,安然逗弄儿女,此生岁月静好,无悔。如今本王也是如此想法。本王此生只求你一人,什么朝堂锦绣,什么金戈铁马,都交与慕云沣去操心吧!”
心颜不安道:“表哥,你要做什么?”
慕云澈轻笑,紫眸弯成一轮明月:“且安心。父皇若是想要册封你为太子妃,定然会向吴昭慎询问你的表现,恰好,吴昭慎有一房亲戚在豫章王府,我会让吴昭慎设法送你出去的。”
心颜抿唇:“纵使吴昭慎说我坏话可以送我出宫,可是一个坏了名声又许过太子的女子也根本没有资格许给豫章王了……”
慕云澈勾唇:“莫怕,一切有我。”
心颜只好点头:“好,信你。”
慕云澈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来,我送你。”
心颜甜蜜地将小手放在大手上。
慕云澈低叹:“表妹可还记得,花神庙所抽的签?”
心颜顿了顿,答:“记得。”
慕云澈柔声道:“纵使传言中豫章王残暴不仁、草菅人命,但是,你且记住,豫章王妃萧心颜是豫章王命中的劫数,铁血柔情,莫过于此。此生此世,惟愿‘愿为双鸿鹄,振翅起高飞’。”
心颜闭眸:原来,‘断送一生憔悴,只消数个黄昏’真的很灵。他们的爱情,几乎还未开始便已折翼。
难道,他们就真的认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