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澈冷笑:“是,当然不可能!我的记性还没差到,忘记有人曾经亲自写下谋杀我的诏书,亲自替我的大哥准备杀我的利刃。”
心颜僵硬道:“我来,是为了和王爷的合作。”
“没有两手空空上门谈合作的道理,皇后未免太不懂人情世故。”慕云澈冷酷道。
心颜抓紧裙裾,呼吸困难。
慕云澈缓缓垂下头,俯身,“你看,我现在很后悔。我想要的东西,就在我手上的时候,我不应该放开哪怕一刻——比如说,如今我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就算她早已经不属于我,我是不是也应该及时地尝一下?”
如此露骨的话让她非常惊异,颤声道:“难道你不在乎朝野议论?陛下还没死!”
慕云澈冷笑:“谁敢议论我?”
她无话可说。
慕云澈上前一步,低声道:“得到这个天下,对于我来说真的很容易,因为我对自己有把握。可是要得到你,真是人间最难的事情。”
因为他对于她,实在没什么把握。
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无论多么强大的人,在情感上,总是无能为力。
“那么,表妹,你在来做说客的时候,你难道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慕云澈轻轻道,“还是说,其实你早就准备好,要牺牲什么了?”
心颜闭眸:“我还以为裕王爷一心为你家天下。”
“你不会傻傻地以为,我会任由你们开条件?”慕云澈好笑,“目前的局势只有我能要求,你们无权提出任何不同见解,懂吗?”
“可是……我是你大哥的皇后……”心颜哀求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锋利的光芒,冰冷迫人:“我想他不会醒来了,你做他的皇后没有意义。”
心颜听着他冰冷的语调,突感不好。正要开口,他已经堵住自己的唇,她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他钳制住她的腰背,她的手徒劳抵在他的怀抱中,却是无力相抗,只能顺从地任由他撬开自己的双唇,与他舌尖交缠。仿佛是食髓知味,他狠狠加重了双臂的力量,让她更贴近自己一点。
心颜眼角染着红晕,因为蒙上一层泪光在烛光下粼粼的眼波,虚弱的喘息声中,脸颊娇艳明媚。
柔弱如此,真叫人痴迷。
慕云澈抱起她向床走去。
心颜仿佛这才恍然大悟。僵直地坐起来,说道:“我不能留在这里。”
他却没有理会,右手顺着她的脖颈划上去,插入她浓密散乱的发间,将她的脸托起,顺着她的肌肤向下,柔软甜美,让人战栗。
外面是凝固一般的黑暗,没有任何人会看到她,来到她身边拯救她。
她咬住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微微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将自己受伤的肩胛骨狠狠地向床沿撞了下去。剧痛中她浑身颤抖,冷汗迅速地浸了出来,虽然咬住了舌尖,但是她还是痛得闷哼出来。
他未免有些恼怒,但是还是将痛得蜷缩成一团的她抱了起来,让她俯卧在床上,仔细地看她后背的伤,低声说道:“真是不小心,居然又撞到伤口。”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迷乱,慕云澈的声音沙哑低沉,刻意压低了贴在她耳边说话,让她全身都战栗起来。
她咬住下唇,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中,默不作声。
“哼!”他冷笑,放开她站起来,站在她面前慢悠悠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慕云澈走到门口,问了士兵几句话,然后又回来问了她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跟随你来的人,是令狐中书的儿子令狐容羽吗?”
“是。”她低声说道。
他淡淡地说道:“你现在身边没有什么得力的人保护你,以至你之前差点出事,我让秦非继续跟着你。”
心颜当然要拒绝:“不必。秦非是你的心腹,在你身边比在我身边更有用武之地。”
“他武艺出众,但是行军打仗稍微欠缺。让他在你身边我是信得过的,而且,”他顿了顿,然后才盯着她说,“我对你信不过。你不是一个守信的人,至少从来没有对我守过信用。秦非在你身边的话,我也好随时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
的确,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守信,所以也只能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