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子,袁公子?”耳边响起了娇俏地女声。
我俩侧头一看,脱下面具的李红莲站在一旁,她似乎有些怨念的瞥了我一眼。
原来,袁长怀是与她一起来的,刚才我只顾着认出面具的欣喜,倒忘了看他身侧是否有旁人。
前舟一行人也跑到了我们跟前,行着礼:“大人。”
袁长怀微微一点头,眼睛看向面前的众人。
眼下场面十分尴尬,今日虽是休沐日,我们一众小仆有自己的自由,可既然撞见自家的主子,便万没有独自离开的道理,更何况谁料想到旁边还有个李家小姐。
那李红莲犀利的眼眸一一扫过我们,在阿依的脸上多停留了一刻,转过头去看袁长怀时,又是柔情似水:“袁大人,我们该去放灯了。”
一般在过节时,中原人总喜欢放水灯祈福,可为玆多山少水,这放水灯的习俗倒是变成了放孔明灯,因此,篝火会结束后,男男女女都会结伴去忘河边许愿放灯。
前舟道:“公子,我这就去买孔明灯。”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我见前舟如此尽心,也不好意思开口说想离开,只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头,又对阿依和陆招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回家去。
可阿依却不愿离开,说有重要的事情,今日一定要和我说。
袁长怀也不知是背后长了眼睛,还是听到了我的轻语,居然停下脚步,道:“陆招和这位姑娘也一同来吧。”
前舟此时正好回来,与他主子心有灵犀一般,买了七个孔明灯,众人浩浩荡荡向忘河边走去。
一路上,李家小姐麻烦不断,没走两步就蹲下来揉捏着腿,再走两步就捂着头说眩晕。
我还想着赶快去忘河瞧瞧上百盏孔明灯齐放的场面,可这李小姐身体如此娇弱,怕是要走到天亮。
若我不是个奴才,早就背着她走了,只可惜,这些千金大小姐的身躯,岂容我们这些小奴触碰。再瞧瞧一旁的袁长怀,只静静地看着她,竟然毫无动作,让我焦急的很。
正巧一辆马车驶来,是汉文官赵霁家的车。
赵大人眼尖,瞧见了袁长怀,忙叫车夫停下来,领着家人与他行礼,两人寒暄一番后,又想拉着他上马车。
赵霁道:“袁大人莫不是嫌弃我赵某的马车小。”
袁长怀忙推辞,道:“赵大人客气,这车上还有夫人和两位小姐,袁某着实是不方便。只是.....”他停顿了一下,又面色为难的说:“这位是监察使家的李小姐,刚才身体不适,袁某正无计可施。”
说完,众人齐刷刷的向李红莲看去,她的眩晕似乎有了好转,忙摆手,道:“不必不必,我现在大好了。”
赵夫人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一瞧见是监察使家的千金,忙对身侧的女儿吩咐道:“阿册,阿宣,还不快去扶你们红莲姐姐。”
李红莲推脱不得,就这样一左一右被搀扶着,请上了马车,她急忙从窗口探出脑袋道:“袁公子,我在前面路的尽头等你们。”
目送着他们的马车离开,我们总算是加快了脚步。前舟还带我们抄了一条小路,很快就来到了忘河边。
此时,河边已经站着不少男男女女,天空中飘着几盏孔明灯,大多数的人还在低头写写画画。
前舟将孔明灯递给我们,我想了一想,在孔明灯上画了个拄着仙杖的师傅,旁边站着还是小小年纪的我,又想到只有我和师傅未免有些冷清,便在空白处添上了很多小脑袋,希望姻缘府里能多收几个小仙,从此热热闹闹起来。
我伸长脖子,想偷偷看他们写了些什么。
阿依不会写字,也和我一样在画着小人图,陆招帮陆风写着学业有成的话,前舟离得比较远,近处的袁长怀倒是大袖一抛,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串,可我还没看清他就举高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