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的行程之后,我们到达了金陵国最西边的边城——为兹。
这里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人文风情,都与都城很不相同。因为与西北各地贸易频繁,这里也成了鱼龙混杂之地,到处可见各种奇装异服,反而是我们中原的衣服非常少见。
皇上因为听到地方监察使经常上报,此地虽然已归属于中原国土,但是百姓并未完全开化,多有野蛮掠夺之事发生,所以便将重任交给了袁长怀,行文教政策,让他们习文,学礼仪,听从管理。
听领路说,不远处便到了为兹,我再也按捺不住,偷偷地掀开帘子,看到远处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土楼,虽比不上金陵城内高大雄伟的府舍,但也有种雄浑的气势。
我看袁长怀与前舟二人下了马车,准备骑马先行,也激动的跟着跳了下来,谁知他们俩却让我独自带着马车队伍去驿站,看着他们两人飞奔而去的身影,我心中气恼:做主子的一点也不讲究一视同仁,出门逍遥也不带上我,真是顶顶的小气。
刚到驿站门口,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我掀开帘子,正欲下马车,迎面一个身穿官袍的人迎上来,一边搀扶着我,一边宽慰道:“大人为国为民,真是一路辛苦了。”
我吓得急忙磕头作揖道:“大人你搞错了,袁大人有事去了,我只是他的一个小仆。”
我瞧见他嘴角先是尴尬的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摆出一张笑脸赞叹道:“中原果然是人才辈出的地方,连个小仆也长得如此气度不凡啊!”说完,还是很客气的带我去了驿站里的住所。
我躺在房间的床上,左等右等也不见袁长怀和前舟回来,又听到门口街道上,各种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一片热闹的景象,这怎么能呆得住?
我整理了一下包袱,拿出二两银子和几个铜板,准备去街上溜溜。
为兹城的风光是我从未见过的,这里到处金灿灿的,黄色的土墙,随风起舞的沙子,以及路上行人穿着镶着金丝的衣裳,都在阳光下耀眼无比,这里与秀美的都城与云雾缭绕的九重天都不一样,到处充斥着一种狂放、自由的味道。
我在街道里瞎转悠着,确实有很多没见过的东西,比如这种鸟类,称为“飞天猫”,眼睛圆溜溜的,像两颗玻璃珠子,长着猫的脸和鸟的身体。再比如这种五色琉璃瓶,色彩艳丽甚是好看,最重要的还是透亮的。还有西域美酒,用葡萄酿制而成,我在都城看慕展晨喝过一次,也不知有没有这里的甘甜。
姑娘们的衣着也是大胆,暴露,因为天气炎热,基本都露出纤细的腰或者是白嫩的脚踝,前方的舞台上,就有个女孩子穿着这样的衣服在翩翩起舞,她脚脖子上还系着一个小铃铛,看上去小巧精致,发出动听的声音,我走近了些,看到旁边还有位大叔,配合着她的舞步在拍打着鼓面。
我大开眼界,这与都城女子跳舞简直是天壤之别,我看醉香楼的女子跳舞,都是讲究柔美,因此动作慢慢的,配合着琴声显得柔情似水。而这里的舞蹈则是豪迈,洒脱的,极具感染力,这舞还没跳完,又有好几个壮汉爬上舞台,也跟着跳了起来,我看着台上欢乐的男女,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忍不住的拍手称好。
没想到下一秒,我整个人就被那个舞女给拽了上去,她笑的无比灿烂,在我面前再一次展示了她拿手的十二连转,转的我眼睛都看花了,她还站的稳稳的。
我在台上手脚拘束,想往台下逃窜,却被她一把拉住,她围着我左蹦右跳,我被舞台上的其他人撞得东倒西歪的。
突然听到远处有人一声惊呼:“快跑,要漫沙子了!”
人们四下逃窜,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舞女拽着往屋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