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梁!”
烟雾弥漫当中,只听得李德叫了一声扣梁之后,便再无任何声音,等烟雾散去,角雕和扣梁都不见了!
李德也不知了去向!
咱们中计了!
原来神雕李德是来救人的,他首先放出三眼角雕袭击石生,借此转移包尔绵等人对扣梁注意,然后趁机布下烟雾,救出扣梁。
“追吧!”石生道。
“穷寇莫追!”包尔绵冷笑一声:“让他回去,拓跋焘不会善罢甘休,他还会派人来的。”
李德挟扣梁逃跑,谷地终于安静下来。水流断了,两面百丈高崖分崩瓦解,断石填满了水塘,飞天真人的尸体,像一堆死去的麻雀,不堪入目。
石生记挂住闯火窟门的事儿,他知道这趟出来已经多日,袭娘一定十分想知道他闯火窟门是否順利了!闯过火窟门,才算完成三进魔门,三闯魔关,修炼才能完成跨越,才能到达更高境界。
“要不要休沐几天,养精蓄锐,回来再闯关?”山林瓜子道。
包尔绵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石生一眼。他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家伙,意志十分坚强,裂筋断骨之事根本无所畏惧,比许多门生弟子强了百倍去了!现在,山林瓜子的话,他只当关心罢了!
石生道:“火窟门是最后一门一关,成败在此一举,趁着没人干扰,尽早做了,好为日后修炼打算。”
野九鹤听着,默默点着头,心道:“难得有此想法,若运气所济,日后必成大器。”
石生找了块石头坐下,展开焰点图。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包尔绵和瓜子师父找吃的去了,剩下石生和野九鹤二人。
“师父,充许我冒昩问你一个问题。”石生道。
“你问吧,想知道什么?”野九鹤站在石堆上,正数着飞天真人的尸体,他回过头来道:“是不是跟火窟门有关?”
石生摇头道:“包首辅的话是真的?当年你与他有一席职位之争,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就是因为这个,你才离开火凤门?”
“也是真的。”
石生望着野九鹤,仿佛有些不可思议,他接着问道:“离开火凤门之后,你不觉得自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了归处,也不知向往何去。”
野九鹤从石堆上一跳,便来到石生跟前,道:“不错,确实是曾经茫然,不知所措。”
“那为何不回火凤门去?以免漂泊之苦。”
“曾经想过,可是最终没有回头。”
“现在想过回去吗?包老说了,他愿意与你一道,为门派效劳。”
野九鹤摇了摇头,笑道:“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四海为家,天地逍遥。都几百年了,回去干什么?”
“你一身破衣裳,生活如此窘迫,难道不觉得孤苦吗?”
野九鹤道;“遁入仙门,本来就是苦海,不能以世俗之目光衡量。再说,我哪有孤苦?你看我的火凤凰,不胜过那些妖娆女子吗?”野九鹤轻轻一笑。
他道:“都问够了吗?该我问你了!”
石生欣然答道:“九鹤师父,您问吧!”
“你要如实回答我。”野九鹤目光锐利,不由分说。
石生虽然答应了野九鹤,但他却又有所顾虑。因为他不知道哪些该讲,哪些不该讲,如果讲了不该讲的,岂不是得罪了他?
石生心里倒觉得有稍许后悔了!不过,既然话已到此分上,也只好作罢了!
野九鹤道:“你一个少年,青春年华,为何舍弃世俗,却到仙界受苦,是不是……”
话到一半,野九鹤却把话咽了回去。不过,他马上换了种方式接着道:“按理说,你一个俗人,是不可能来到九霄大陆的。说吧,告诉我,你是如何来的。”
石生暗想:“九鹤师父明知故问。”他笑笑道:“既然九鹤师父曾经是火凤门的人,那我就不妨直说,是包尔绵师父和火凤凰把我带到火凤门。”
“俗人千千万,为何偏带你呢?”野九鹤道。
石生心里一悚,暗自提醒道:“这是门派秘密,不能由自己说出去,既然九鹤师父不知道缘由,那就更不应让他知道。”
他道:“这个……”
野九鹤盯着石生,见石生不肯透露实情,又道:“九霄门为何要悬赏捉拿你?怎么看,你都不像九霄门的仇人,到底为什么?”
石生道:“这个……恐怕得问包老。”
野九鹤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
火窟门漏斗似的口子被扣梁金刚杖震落下的石块填满,要想进火窟门,只能把石块清理干净,此外别无它法。
可是,几十丈深的口子,要清理谈何容易!
野九鹤似乎并没放在心里,倒是对焰点图关心有加。他找来一根棍子,在地上仿画一幅焰点图。每一个焰点画一个动物,虽是线条简洁,却也栩栩如生。
石生惊叹道:“九鹤师父,你的手真神奇,一根木槿,居然画得如此之好!”他指着第一个曽像问道:“这是什么?”
野九鹤解释道:“第一个,是夔牛;第二个,是雷兽;第三个,是肥遗。后面依次是,柃柃、毕方鸟、酸与鸟、五色鸟、麃鹗、穷奇。”
他停了一会,又道:“你仔细看,它们有何不同,看懂了,你就能从夔牛,走到穷奇,走到穷奇,你就闯火窟门成功。否则,你就永远出不来。”
石生听罢,心里暗想:“难道真的会九死一生?”
野九鹤厉色道:“害怕吗?要是害怕,尽早放弃。否则,那门一关,就无法再开,只有到了最后一个焰点,活门才会打开。记住,走错一步,你就只会变成一阵青烟!”
石生听得认真,心里却想着,到底如何才算走对的呢?
九种禽兽,石生可是闻所未闻。但石生知道,每一种禽兽,一定存在玄奥之意。可是,这玄奥之意,又如何获得解释呢?
石生知道,包老曾经对他使用过通灵十八转,在他的内气里,只要他用意念推动,能帮助他走向远古。这样,那些大多已经灭绝的禽兽,可以在远古的记忆中找到。于是,他闭上眼睛,悄悄用意念推动气灵深处。很快,他感到自己走进一个奇怪的世界里。奇花异草,飞禽走兽,山水河流……从来没有见过。就在他感到茫然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九个不同形状的动物。就在这时候,石生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