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有些害羞,只道“舅母夸赞了,我与母亲还差许多。”
林子楚轻笑“妹妹这是夸母亲呢,还是谦虚呢?”说完,邢夫人和黛玉也反应过来,邢夫人笑起来,黛玉则偷偷的白林子楚一眼。
过了一会,那出去传话啊的婆子回来,只说道“大爷说不必去见他,他送过友人便过来,与林姑娘和林大爷一同用午饭。”
邢夫人闻言更是欢喜“你们只在这等着便是,你们可爱吃什么,或什么不吃的,我这边马上吩咐灶房。”
林子楚连忙摆手“自没什么忌口,母舅这的饭菜自然都是好的,舅母只管上平日的就是了,我和妹妹不挑的。”
邢夫人笑着点头,却也叫那婆子多做些好的上来,林黛玉却稍有些不自在,拉拉林子楚的袖子,悄悄对林子楚说“二母舅那边还未去,在这里用饭是否?”
林子楚拍拍林黛玉的手“我自心中有数。”说完,对刚吩咐完菜色的邢夫人道“想来大舅舅还要些时刻才回来,我与妹妹先去拜访二母舅,稍后便回来,大舅母和舅舅可给我和妹妹留些。”
邢夫人本听他们要去贾政那,心中有点不悦,又听林子楚的意思竟然是打过照面就赶忙回来,心里自有了一分觉得林子楚是觉得大房比二房重要的意思,哪有不欢喜的,只道“你们且去,传饭还有阵子。”
林子楚和林黛玉告别邢夫人,这才在婆子丫鬟引路下来了荣禧堂,其间富丽堂皇自不是邢夫人那边可比,林黛玉有些疑惑,却碍于周围尽是丫鬟婆子也就是问,林子楚自然之道林黛玉的意思,只微笑道“妹妹可知老祖宗除了咱们母亲,最疼的便是二舅舅了,二舅舅虽未袭爵,但如今也是在朝中有官职的,博学刻苦,也怪不得老祖宗疼爱。”
林黛玉何等聪慧人,自然明白其中意思了,也更深一层次理解了当官的好处,只点点头跟着慢慢走着,周围的丫鬟婆子自当小孩子的孺慕之情,也没有多想。
进了这边正堂上刚坐下,那王夫人又叫人来将两人叫去小正房那边,只与两人道“你们舅舅今日斋戒去了,再见罢。只是一个要嘱咐你们,你们三个姊妹倒是极好的,以后一处念书认字等,或是偶一玩笑,都有尽让的,但我不放心的最是一件,我有一个孽根祸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今日因庙里还愿去了,尚未回来,晚间你们看见便知了,你们只以后不要理睬他,你们这些姐妹都不敢沾惹他的。”
林子楚也不等黛玉说话,只道“那自是不会的,母亲也说过的,定是衔玉而生的那位弟弟了,我定只与之兄友弟恭,礼数周全了,妹妹也自是与那些姊妹玩耍,更是相处不许多的。”
王夫人又要说什么,外面大房的婆子传话道“政大老爷回来了,夫人还请林大爷和林姑娘去呢。”
林子楚和林黛玉便起身对王夫人行一礼“想是大舅舅回来了,唤我们去用饭呢,我和玉儿这便告退了。”
王夫人看这形势,心中着恼,只当林子楚和林黛玉只喜与贾敏一样跟大房亲近,只让他们走了。
来了正房,林子楚见到贾赦,倒是笑眯眯的模样,与自己跟黛玉也是亲近,也不问自己功课,只问贾敏身体和家中各事,并叫人给自己与妹妹见面礼,只道“你们母亲在家与我最是亲近,虽嫁人后因礼数甚少单独与我来信,但每每在你们外祖母信中问候我,我心中也是想念的紧,如今看到你们,又得知你们母亲一切都好,如此心也安了。”
林黛玉和林子楚心中也是感动,林子楚更是端起酒杯与大舅舅共饮一杯,用过饭后,邢夫人教林黛玉和林子楚一遍在府中与别人家不同事项,这才亲自叫身边亲近的丫鬟婆子送两人回自己院子休息。
回了院子见倒是个别致的院落,上面题着紫竹居三个字,里面尽是些细竹,倒是雅致,只是小了些,林子楚让自家丫鬟去将一应物什都撤下来大摇大摆的叫人送归王熙凤,只说自家带了,又叫丫鬟们把带来的东西皆开了箱,一一摆上,就差连挂着的纱帘都换掉。
如今贾府众人也知道那林大爷是个硬气的,不但带了八大箱子礼物,又给了老祖宗二十万两银子,如今一切物什都是自己带来,当下没人敢小看,隐隐的有些人甚至热络讨好起来。
黛玉疑惑道“哥哥何需如此,虽用的不顺手,却也不好拂了链嫂子好意。”
“玉儿,要知道这并不是自家,咱们也不知道住多久,自然是自己用着顺手且舒心的东西好些,你只管与老祖宗说笑,一切都有哥哥,咱们并不占贾府一点便宜,反倒是他们占咱们便宜,你只管做你尊贵的客人就是。”林子楚摸摸林黛玉的头,温柔道。
林黛玉有些似懂非懂,却知道哥哥做什么都是对自己好,也就罢了,只让丫鬟舞月抱去休息了。
晚饭时候,老祖宗叫人来传林子楚和林黛玉,林子楚穿着一身水蓝色长袍,一板白玉腰板,周身气派竟是比大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书生气息和坚毅的眉眼之间呈正比,让几个丫鬟直叹自家公子出类拔萃。
去了贾母的房里,众人皆吃了晚饭,待要喝茶时,林子楚道“老祖宗且稍候再喝茶,方得不伤脾胃,这是父亲所说,我家中都是饭毕稍候才饮茶的。”
贾母竟是不知有这回事,只将茶放在一边,叫人得空去问问御医,便又坐在榻上与众人说笑,更问着黛玉如今念什么书,就听一群丫鬟们吵嚷的围着一个一身红衣,金冠束发,金色抹额,就连那脚底的靴子也不是平常黑色,竟是青色缎子和粉色底纹的,胸前挂着一块鲜明宝玉。
林子楚暗道这人怕就是贾宝玉了,见贾宝玉被贾母打发去见王夫人,稍一会就换了另外一身衣服回来,依然不是红就是绿色鲜亮颜色,“外客还未见就脱了衣服,还不过来见过你林哥哥和林妹妹?”
贾宝玉此时也看到林子楚和林黛玉,只盯着黛玉不转眼,林子楚无奈,这贾宝玉如今也不过七岁,竟然就知道盯着美女看了,而且这美女如今才不过六岁,相互见礼后,贾宝玉又说了曾见过的话,问了黛玉的名字,又问道“妹妹可有表字?”
林子楚接话道“表字自然等父亲或妹妹未来夫君取得,如今自然没有。”
贾宝玉见这样说,口中憋着说要给林黛玉取字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来,黛玉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拉拉林子楚的袖子,众人都哄笑着。
贾宝玉又问“妹妹可有玉?”
黛玉从怀中拿出林子楚给他的玉佩道“有的,是哥哥给我的。”
众人见那玉也是晶莹剔透,竟是不输宝玉的那块,只道林子楚疼爱黛玉,贾宝玉见那玉也是觉得不错,便没说什么。
接着贾母便询问起来林黛玉住处,王夫人只道“本想让他们住在碧纱橱中,但怕委屈了他俩,便让人将紫竹居收拾出来了。”
贾母点头,也觉妥当“如此也好,紫竹居倒好,一直清雅安静,怕那些孩子觉得冷清便一直空着,如今子楚在那里读书也便宜,只是怕玉儿觉得太安静了。”
“玉儿自来喜欢安静,老祖宗挂心了。”林黛玉依在贾母怀里道。
这边又是一些说笑,林子楚与林黛玉回院中休息,黛玉缠着林子楚给她念书,林子楚只得靠在黛玉的床边,黛玉依着林子楚,眼睛微闭,直念了一时辰的书,黛玉才睡着,叫舞月安置好黛玉,林子楚这才回自己房间,书信一封让婆子次日送出去给林全德,让他得空便去给林如海昔日的同僚们买些礼物,只说自己不日便带着礼物上门拜访,还叫他打听一下各人喜好,并打听打听这京城中一二等清雅文学之地,另嘱咐一些琐事,这才搁笔封信。
在贾府待了几日,林子楚见黛玉与迎春,探春,惜春三人甚是亲近,便也放心每日出去与那些老儒考教学问,更是挨家拜访了林如海昔日同僚,每日皆带些玩意回去给三春和黛玉,倒叫宝玉看的好是羡慕。
说起宝玉,他果真有事没事缠着黛玉,贾政虽管他,却总在王夫人和老祖宗说话间便无法了,只由得宝玉玩去,黛玉毕竟年幼,也不过多个玩伴,但自小心思也重,想着王夫人的话,便与宝玉不甚亲近,林子楚见这情景也乐见其成,只每日放心学习,刻苦读书就是。
这日,林子楚正在房里读书,就听人说姨太太来了,仔细一想,看来是宝钗一家来了,当下叫丫鬟换上衣服,带着黛玉一同去了,见到薛家一家,只见那薛蟠年岁不大,却一脸世故圆滑的模样,宝钗小小年纪,却端庄知礼,行为举止更是小大人一个,那薛蟠见了林子楚倒甚是亲近,但林子楚一想到这人是个男女通吃的,便只客套客套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