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早地起来收拾这房间,在书桌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纸条写着:这塔直达极乐,却也直达地狱,只见有人沉浮,不见有人飞升。
不解其意的我只将它放进抽屉,继续整理着,随后去那塔中写道:“
过客
若已厌倦现实,
姑且寻觅一处净土,
怀着一颗过客的心,
撇下世俗的见闻,
静守每一分纯然,
当万籁的声音响起,
失联已久的灵魂与本真就此相遇。
未有一言,竟含泪相望。
朝阳,请来洗涤我这罪恶的躯体。
若有来世,请恩准我在这里。
不在为一个过客,一个人。”
才出着塔便遇到华花与西星,“我今日将于黄昏时举行婚礼”
西星:婚礼?新娘子是谁?
“夕洛”
华花:原是如此,你可准备完了?怎么不早些告予我们。
“昨晚才定,还未准备好。”
华花:那我便领花都的姐妹们来为你布置婚房,取些婚礼用具。
西星:我便找人来办个小酒席,好久不这么热闹了,到时我也会好好装扮你的新娘子,送到你这里来。
我同华花布置完婚房,她们又去置办其他,我去找木沁,希望她能来参加。
“你今日黄昏时可有事?”
-无事
“你可愿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不愿在热闹的人群中
“那日说有一情我才知它。”
-是何情
“亲情”
-你既救了我如同再生父母,所以可否座在那父母的位置,来见证我的幸福。
“那位只有我一人?”
-自然,我最希望你能来见证我的幸福。
“那双花如何了?”
-她已闭关修行
“我自会去,你且先忙罢”
回到家,到处皆是红色,连被子也换了新的,红色的油灯,贴着的喜字……………………
那弦乐一遍遍响起,已然要正午,是时去那塔。我穿着华花曾为我做的那件衣服,在塔里遇一男子,手持玉扇三分男儿气概,论貌赛潘安。
“这是你的衣服,以后这宝阁就交予你了”他将衣服递给我时说道。
-真是感谢,在下付良华,还不知你是何名?
“戴英”
-是你举荐我来这里的吧!
“是,我见你所写之文,觉得你更适合这里”
-这塔里可有能换衣的地方?
“这塔足以容纳灵都所有的人,阁室数十,自有地方。”
-换完衣服我便要出去和他们一同环绕这塔
“你不必去,且随我到顶楼”
-那里有扇窗,他将那窗推开说着:“轮渡已至,善者反却,勿至悲哀,当行本道,水鯭接引,往生极乐,”我才想起那天未看清的人应该就是他。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时辰将至,塔下会合,各方世界,皆有其主。
在塔下我看到了华花,夕洛,西星等,不知何处有个声音只觉刺耳,夕洛来用手安抚了一下我的头温柔的说着,可是没休息好?等下记得一同说:“轮渡不灭,众等诚敬,若缘即至,必得解脱”,她笑着如阳光一般清澈见底。
我们一同出去说完后人群散尽,西星拉着夕洛不知跑去了哪里。这时北上那片森林起了火,由中心开始燃起,一瞬升起团团烟雾,礼节与平凡一同跑去不知施了何种法术,那方世界下起暴雨一瞬将火熄灭了。儒生从那里跑了出来却并未淋湿,只是伸出手掌一挥,那一切便又复原。
“我的鸟儿们没了”他痛哭着,礼节上前问:“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儒生:是他,是他拿着一盏油灯点燃那果树,伤了我的鸟儿。
礼节:你为何要拿油灯点燃这里?
那个孩子:为了一朵花,她是我做好的朋友,她说不希望这里有比她更美的花了。
礼节:那花在何处
那个孩子:那花在那血红色的果子旁
礼节:那岂不早就成了灰烬?
那个孩子:她说她会无事的,日后还会来找我玩。
儒生:它也好,我的鸟儿们也好已然不在,新生种种皆是形色。
那个孩子:不,不是这样的,她说会陪伴我的
儒生:礼节,这般言行犯何戒,如何惩治?
一旁围来的众人纷纷说道:“这孩子绝对不是有心的,怎能惩治他?”
“他已经有所失去了,够可怜了,就放过这孩子罢,你们如何忍心”
“儒生,你既也是孩子,怎能这般心狠。”
“你瞧这一切不复原了吗,都各自回去罢,当一切啊都没发生”
“这两个孩子都没错,是那花的错,它死有余辜”
“这孩子是纯真的,你如何忍心惩罚他”
“他平日一向听话懂事,日后绝不会再犯这般过错”
礼节:诸位切莫在纷扰,灵都自有规矩,生则有益于人,若害于人哪怕一念也要受罚,便要他抄写道德经十遍以示惩戒。
随后礼节带我去那花海亦是人海,才放完花灯不知何处出现一神志不清的女人,她抱着一盏灯指着我与礼节:是你们,是你们杀了我的丈夫,你们都是罪人,都在掩盖真相,何处是极乐?你们也都是痴人说梦,飞蛾扑火罢了,她边说边跑,不知又去了哪里。
“今日异象可真多”
礼节说道:岂止今日,这灵都你是最后的来者,自从我来此记录,来者从未间绝过。
另方世界,儒生正与鯭们说着:“难道孩子就一定是善良的吗?那最后磨灭的也可能是恶,那些鸟儿不在了,它们的家也散了,我也没家了。”
那疯女人向儒生走去:你这孩子在说什么,你明明就知道真相为何不说?”
-叫醒了,若不如这般景象,倒更残忍。
“这是用鲜血祭奠的”
-鲜血?
“那鯭正是只食人血的魂灵,难道你不知?”
-不,它们是我的朋友,不是食人血的恶魔。
“那它们为何只有水曜日才来此,今日是祭坛,因为有血它们才来的”
-他哭着声嘶力竭地说:它们是善良的,绝不会伤人的,他们不是恶魔。
说完他便从山顶跳进海中,鯭们一瞬变得如鲸般大,将他托起往彼岸游去,那女人也被戴英用法术转移至塔中某阁内。
婚时已至,我同礼节,华花去迎接夕洛,到她居处时她正戴着凤冠霞披,一袭红衣。我牵着她一步一步地向我的家走去,拜完天地拜父母时那位置坐着木沁,我看着她悄声说了句母亲,在一抬头她眼底是泪,嘴角又是笑。到了给宾客敬酒时,华花非给我一大碗酒,说让我赔罪,因为没早早告知她,我且喝下了,喝完一圈,夜色已至众人纷纷归家,这房间只剩我和她,今日的弦乐真醉人心。
“音之起,由人心生之,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还未问过,你可愿娶我?”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便该成婚,日日伴你左右,绝不可辜负你的每份温柔,那你可喜欢着我?
怎么一个眨眼,她的唇就靠到我耳边说着:喜欢。
我满心的欢喜,却又隐约看见那返航的轮渡,上一秒的欢乐都成了这一秒的负重。
我拿出那果子及纸笔,她在一旁座用下巴依靠在我的手臂上,看我写着:
-来灵都的第八夜(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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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从你口中说出才有情。
她及旁人落笔所写:
-看向春暖花开处,我已住进你的心……
-像极了蝼蚁,在同样的蝼蚁面前……
-喜欢哪里便扎根罢,千万别爱上深海……
-我是死亡的审判者,却佯以上帝的身份……
-那情是这里的最后一把火……
-真正的对与错到底是什么,我们甚至已经不辨真假……
-在这之中我会否找到答案……
-这世上最孤寡的人,绝不是能享受寂寞的人……
-这世界并无可怜之人,你可知这话的二意…………
我熄灭了灯,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她的双手搭在我的脖子上,我们如此近地感受着彼此的呼吸,而后深深的相吻,今夜请让我进入你的梦。
…今夜都生得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