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接过,跪地叩拜,口中道,“多谢夫人。”
我与李恪携手继续下山,约莫走出一射之地,四目对望,神色都变得诡秘。
“赵霆钧他们去打猎,不知道会打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饶有兴致的问道。
“不过是寻常之物。”李恪应到,顿了一顿,“若想猎些稀奇的,也未为不可。”
“稀奇倒未必,但肯定够狡诈凶猛。”我勾唇一笑,意味深长。
“无论夫人想捉什么,这个时节都是刚刚好。”李恪回望以一笑,“不过打猎,讲究的是技巧,追踪,设陷,捉捕,若一味强攻,反倒没有趣味。”
“一切听相公安排。”我会心一笑。
赵霆钧带人在山间空地上安营扎寨,搭起帐篷,为了防止猛兽扰人,将火把烧的极旺,插在帐篷四周。人影映在帐篷上,历历可辩。
将猎物剥皮,收拾干净,众人坐在帐篷内,吃肉喝酒,说些奇闻逸事,欢声笑语不断。约莫到了三更,一行人酒酣饭饱,东倒西歪。
忽有无数支箭羽飞来,穿透帐缦,将帐中人影射倒,旋即有几十个黑衣人从四面围合而至,一鼓作气冲入帐中。
帐内仅有一灯,四面围布,布上挂着十几张皮影。说皮影的人早已跳入事先挖好的地道中遁走。
大帐轰的一声坍塌,将黑衣人尽数困在其中。地上插着竹刺,穿透胫股,那些中伏的人竟一声不哼,生生拔出,鲜血淋漓,其惨万状。
这一场战争赢的毫无悬念,虽说他们人数众多,但挫了锐气,又陷入埋伏,对付他们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轻松。战场打扫完毕,我望着场中唯一的活口,问李恪道,“他有什么稀奇处,要留活口?”
李恪微微一笑,“你不认得,他是北漠的三王子,烛真。”
“你怎么认出的?”我饶有趣味的上下打量他,浓眉大眼,铁骨铮铮,看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北漠王竟舍得让这么小的儿子潜入大舜,就不怕他折在这里?”
“他身上有王室的刺青。而且他也不是为北漠王卖命,眼下大王子忽术尔和二王子铁骊争夺王位,而烛真素来与铁骊交好,若我猜的没错……”李恪向烛真道,“你此番前来,是为了暗杀朝廷大员,好为铁骊立功。北漠王怕是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小儿子已经潜入大舜。”
烛真眼神轻蔑,说出一串北漠的塔汗语。
赵霆钧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说汉话!”
我笑道,“虽说北漠向大舜进贡,但汉话博大精深,不是人人都学的会。他方才说,汉人的女子柔弱,不如北漠的女子强健,生出的孩子也都手无缚鸡之力,无法与北漠人正面较量,只会使用诡计。”
赵霆钧更加生气,“他竟敢打量夫人,王爷,要不要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李恪摇了摇头,“不必与他置气,你亲自押解,送他去上京吧。说来,我许久没有去京城拜见皇上,也该给他送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