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来的诡异,这猫也叫的奇怪。
我将房门关上,自去睡觉。第二日,正在对镜梳妆,薛嬷嬷带娜娜进来,却是贺兰柔派了她来传话。
我忙道,“快请。”
不多时,娜娜跟薛嬷嬷进来,向我福了一福,“何夫人好。”
我淡然一笑,问道,“我病了多日,未曾去向柔姐姐问安,她这一向可好?”
娜娜笑道,“多谢何夫人记挂,我家公主安好。前几日生辰,王爷送了好多礼物,都是中原难得一见的珍品。公主甚是欢喜。”
“那便好。我自从伤了容貌,门庭冷落,已许久不见王爷了。“我叹道。
娜娜从镜中瞧见我半边脸用白纱包着,不由得疑惑,“听闻夫人是在宕鸣山中,被青苔滑了一跤,跌在石头上。寻常跌伤,不过三五日便好。怎么夫人这伤如此难好?”
我摸着脸颊,面带愧色,“一来这伤着实难好,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二来伤在脸上,疤痕十分的难看,故而用纱布包着,免得惊吓了旁人。”
娜娜眸子划过一抹得意的神采,道:“王爷昨儿个说,今日要带钦差大人来府中游园,在湖中水榭设宴,既然夫人伤还未好,是不是要留在殿中歇息?”
我拨弄着垂珠流苏簪的坠子,犹疑着问道,“不知道有哪些人作陪呢?游园宴饮,想必十分热闹。”
“我家公主自然要出席,另外还有宜雪楼的赵美人,和采风轩的章美人。”娜娜回道,“公主的意思,宴饮需得尽兴,夫人既然不能饮酒畅欢,还是不去的好。王爷亦是此意。”
我听了,冷笑一声,“既然王爷和姐姐发话,我自然无可奈何。辛苦你跑这一趟。”又吩咐薛嬷嬷,“好生送出去吧。”
不一会儿,薛嬷嬷折返回来,神色忿忿的,“夫人如今太好性儿了,竟容忍这等丫头张牙舞爪。老奴着实看不下去。”
“跟她一个丫头片子置什么气。”我笑道,闪了闪了眼睫,“上次去宕鸣山,我在了凡大师那里为怜心求了一枚平安符,保她平安喜乐。当日,大师说要他亲自为怜心戴上,才灵验。这么多天过去,几乎要这事给忘了,劳烦薛嬷嬷带着怜心去一趟,顺便在佛祖面前磕个头,为我祈福。”
薛嬷嬷见我说的郑重,立时抱着怜心,带上奶娘和一个小丫头,去往宕鸣山。
她这一去,约莫两三日才能回来,到那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中午时分,悠扬的箫声穿林渡水,传入耳中。
我着一袭红色纱裙,执一卷书,横卧在杜鹃花丛中,身下一张玉簟,嫣红花瓣洒的满头满身,映衬的肌肤如雪,黑发如绸。日色如金,万里无云。我听着琴瑟之声,微眯双眸,收敛眸中迸发的杀意。
刘保,曾经的仆人,卖主求荣,赫然成了峨冠博带的座上宾。可惜,就算官居高位,也改不了为奴为仆时养成的习惯。
我记得,每一次他做错事,父亲大声呵斥时,他总会下意识的将脖子往后一缩。
穿上皇袍也不像太子。
“还要等多久?”沈六郎打个呵欠,神情慵懒,陪我在太阳底下晒了许久,几乎要睡着,“真麻烦,你一句话,我把他头砍下来,一了百了。”
“唔......不.....”
沈六郎话音方落,躺在他身旁,捆的如同粽子的冬青便拼命挣扎。
我竖起食指压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心,我不会让他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