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诗怎么说的,“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你可以想象那样一个场景,趁着那夜的寒冷,独自登上了高楼,席地而坐,靠在柱子上,听着轻柔的风吹刮在山间,那满树的绿叶是窸窣作响,兴致淋漓,饮一壶琼浆玉液,看着那归去的路,只能怅惘,彷徨。谁都不会知道那晚晏殊是怎样的心情,虽然这诗可以流传至今,但这冰冷的文字又何能表现出最炽热的期望。
那是晏殊的路,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路,可能在某时某刻,你站在大楼的高层,看着那底下的车水马龙,也会突发此感,对着你走过的路说一声感谢,对着你不曾走过的路说一声抱歉。
那是我的路,那是我用着生命去铺垫的路。
今年我30岁,而立之年,看着我已经走过的路,有幼稚,有期望,有过感动,也有过心灰意冷,在那些曾经一起走来的日子里,我能听到笑声、吼声、骂声以及不为人知的啜泣的声音。
每一个人都不容易,但又不得不看向未来。突然想起那天在酒吧,晨儿对着我说:“哥,你说我们未来会好吗?”那一刻,我有些出神,是啊,自己的未来会怎样呢?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能,我的未来应该是坐在上海的一家高层酒店里,旁边一杯热茶,笔记本上写着这些字,偶尔抬头看一眼这“东方明珠”的夜景,想着明天长沙会怎样。
全世界各地转,在我40岁之前,一定要把祖国大好河山走过一遍。现在,或许已经算是完成了几分之一了吧。
大概八月份的时候,枪管和我说要结婚了,时间就定在十月一号,赶上放假,大多数人都会有空,我说好,到时候一定包一个最大的红包。挂了电话,颇有些感慨。终于啊,我们这一帮人,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不知怎么,这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失落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开始害怕接受新的感情,开始害怕被拒绝的挫感。
所以,我决定到结婚年龄的时候,就找一个姑娘直接结婚算了。
不需要感情,结婚在我看来就是你人生任务上一个必须要做的任务,不用在乎是谁跟你一起做任务,过了就好。
但我并不打算在30岁之前结婚,我要用这些最后自由的时间,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写作和旅游,从河南开始,青藏高原为终点。
但我知道,以自己的性格,也就能坚持到一半。
但一半也好,趁着我还年轻,趁着我还有时间,也要多走几个城市。
时间最经不住熬,高中的时候觉得时间太长,余生还可以多多指教,却是时间恍若昨,一睁眼,旁边座位早已人去茶凉。
那个时候有好几天,泽哥拉着我拍段子,说是要做成一个什么视频,等到枪管结婚时候用,我觉得有点意思,答应了一定会去
等我到的时候,泽哥他们几个站在外面抽烟,身上穿着我们高中的校服,见我来了,晨儿在身后桌子上拿过一套衣服递给我,说:“哥,试下,看看合适吧!”我看着校服,突然思绪万千,想起那一句歌词,“校服藏在衣柜里,很丑却再也没有机会穿着上学。”当时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也是刚好大学毕业几年,感觉对于离开这个词,一直都是没什么感触。
现在,最怕的就是说再见。
青春再见,你们再见,陪我走过的每一个人,时间不允许我留住你们,我们也只能祝福再次相见时,我们都能很幸福。
我看着相机里的自己,和当时上学的时候,除了脸上多了几分沧桑,眼角多了几道尾纹,眼底有了黑眼圈,其他,也没有什么两样。
“走吧,进去了,就等你。”雷哥把烟踩灭,走了进去,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竟然是一个教室,而且完全复原了当初我们上学时候的教室,教室里摆了五排座位,雷哥指了一个靠窗户的位子,示意我过去。
我高中就是第三排靠窗户的位置,而我的前面就是那个女孩子,我们闹了三年,现在突然进到这个角色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酸楚。
过了一会,走进来一个长着络腮胡,穿着工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照相机,宣告着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泽哥起身和他商量着一会拍照的事情,我看着窗外,微微有些出神。
现在刚好是九月底,刚刚褪去了夏天的炎热,秋天的凉意悄然而至让很多人一时都难以察觉,季节性感冒也正是这个时候最容易并发的病症之一。
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在换季的时候,总会带来一瓶消毒水,嘱咐着班委下了晚自习喷上点,班里人比较多,所以几乎是一个感冒,全班都会传染。于是,热水这个继张仲景之后最好使的“药”被广泛推行。
那个时候我走读,比住宿的会早到半个小时,这个时候教室几乎没有什么人,我也乐得安静,趴在桌子上补觉。
在睡觉之前,我都会接上一杯热水放在我前面的桌子上,然后垫上两本书,趴下约周公打桌麻将。谁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为自己加分的机会呢,而且还是无限接近可能,就差那么一点时间的积累。
暗恋是所有恋爱中最省钱的一种方式,却是所有恋爱中最让人头疼、费尽心思的一种折磨。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就这样,我们保持着一种默契,她知道是我做的,却也不说破,我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却也假装自己知道,自欺欺人,大概说的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所以在某些时候我会感谢“感冒”,如果不是它,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坚持着什么,虽然答案早就写的明明白白,但我偏不信它,想着走出自己的一种可能来。
坚持不到的,就放弃吧,我心中想着,但却发现不可能了。
“你想什么呢?”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使自己深入回忆中的女孩子,愣了愣,她笑着继续说:“怎么,又和周公他老人家谈什么大事呢?”
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波澜。身后耀哥看着我摆了摆手,也就算是打了招呼。
“你,你怎么来了?”我转过头看向窗外,漫不经心的说着。
她坐在我前面,靠在墙上,说:“你当我想啊,我今天还约了志飞看电影,吃饭,现在好了,化妆的时间全都花在这上了。”
我答了一声哦,也没有再理她,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玩上了游戏,虽然距离她结婚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但我还是不敢见她。
泽哥和摄影师也谈好了,和我们打了个“OK”,就坐在了最前面,其他人也都坐了下来,看着镜头,配合着摄影师完成一个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