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事出无常必有妖,一个从来不会仔细打扮的女孩子,突然邀请你共进晚餐,而且还打扮的很是精致,你就不得要谨慎起来,这种事情,一般只有两种结果,一是要你的人,二是要你的命。很显然,小鱼儿这种女中豪杰,断然不会理红尘琐事。
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向着往常一样开着她的玩笑:“美女,约吗?哥哥很坏哦!”我靠着一旁的路灯,向着小鱼儿挑了一下眉毛。既然这是一场“玩命”的局,我也要多加小心,说不定她就在什么地方埋伏着我,不过,到底有什么事情会让她如此大动干戈呢?
“行了,今天没时间和你闹了,走吧。”小鱼儿也没有接我的话,一本正经的和我说着,这到让我更加心存疑虑,毕竟每一次和她开玩笑,她都会象征性的演一下,这次不光么有理我,而且表情严肃,这倒是让我心中一惊,莫非这真的是一场“鸿门宴”。
我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无话,两个人心照不宣,都各自计划着自己的事情。现在想来,那竟然是最后和小鱼儿在一起走了,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就好像仙间下凡来的仙子,高雅端庄,略施粉黛便能迷倒众生。
“好了,你叫我来到底是怎么了?”找了位子坐下,我看着她说。她愣了下,微微笑了下,起身去了前台,不知道和那服务员说了什么。
“怎么了?”
“没事,我要了一箱酒。”她语气平和,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在我的印象里,她几乎就是一瓶倒的酒量,拿来一箱,人都说借酒消愁,但这哪是消愁啊,和简直是玩命啊。
“哎!行了,意思意思得了,喝那么多,你不找罪受吗。”我劝着她。
“今天我请你吃饭,你就得听我的,这一箱喝不完谁都别想离开。”她语气很是坚决,我还想要说什么,看着她直接打开一瓶,就知道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个不眠的夜晚。我照顾过太多喝多了的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好像特别放心我,还是他们就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男的看。
“不把我当男的看,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男人本色。”我想着,也打开一瓶倒满了,看着她一饮而尽,也不含糊,说了声“谢谢!”也倒进了嘴里。
菜一碟碟的上来了,酒也只下去了三瓶多,看着已经脸红的小鱼儿,我放下了酒杯,劝着她别再喝了。喝多了倒是事小,这要是进了医院可就不是件小事了。
“行了,喝那么多酒,你自己几斤几两还没点数吗。”看着她又要去拿酒,我夺了过来,她倒也不依不饶,又要去箱子里拿。
“姐姐,你到底要干什么?别喝了,你说明白了再喝。”我见她今天是真准备要拼命,心里也有些害怕,只好问她,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小鱼儿动作迟缓了下,还是拿了两瓶酒放到桌子上,看着我嘿嘿笑了两声,说:“你把这杯喝了,我就告诉你。”说完就抄起赖一旁的启瓶器打开倒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我是心里发慌,这女人要是喝上气氛来,确实不输男人。
“你说的,我喝了。”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对面的小鱼儿竟也拿了杯子一饮而尽,我摇摇头,把最后一口酒也倒进了嘴里。
擦了擦嘴,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说;“现在说吧,怎么了?”我见她没在去拿酒,心里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小鱼儿笑了笑,抓起我放在一旁的烟盒,拿出一支来点上,深吸了一口,猛烈的咳嗽起来。我见她难受,有些责怪的说“哎呀,行了,你说你不会抽烟拿什么烟呢!”接过她那支烟,掐灭,收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烟盒。
“好了,你到底怎么了?”我皱了皱眉头,见着她不断地折磨着自己,心里那点弱不禁风的怜悯心又泛了上来。我这个人,也没什么缺点,就是有时候思考问题太过于感性,所以总会给自己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眼前见着小鱼儿,也是有些心疼,想了下她最近的表现,也不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什么说人就是虚伪的表现,有时候连自己都要骗,与其说是借酒消愁,不过是换个方式继续骗自己,消得越多,这愁绪也就更难解决。
小鱼儿笑了笑,一只手杵在桌子上,头顺势搭在上面,说:“其实我还是很羡慕你的,有自己的生活,自由又舒服,不像我们,虽然外表快乐,心里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听见小鱼儿说这句话,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羡慕我什么,但我还是顺着她说:“你羡慕我什么,我还羡慕你呢,每天能笑的那么开心,这也不是每一个人能做到的。”
“我,我有什么可羡慕的,一个失败的人生,一条走到尽才发现走错了的路,哎!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就可以轻轻松松获得想要的一切,而我就不能,就算是最简单的东西也不愿意给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小鱼儿笑着说,说到最后,声音也不像之前那样惆怅,嗓音低哑。
我拿了纸巾递给她,叹了一口气,说:“每一个人不是生来就要受歧视的,每个人选择不同,命运也就不同。就好想我,虽然选择了一条自己可以主宰自己的工作,但也要想着每天的事情,忙里忙外,不就为了自己晚上还能有包泡面吃吗。”
小鱼儿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摇了摇头,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我看着她,陷入了沉思中。
可惜我那个时候根本不了解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不然我一定要把她劝住,至少也要让她留在我的身边。或者说,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不是很理解,她的人生,就好像张爱玲的长裙,华丽却有充满了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