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梳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了,蓬乱着头发,脸又是消瘦了一圈。
她看着我,也是一脸懵逼,“醒了,过来,先把这碗茶喝掉。”我切着桌板上的水果,旁边的锅里煮着面。
“啊,这什么啊!”
“绿豆茶,没喝过吧,解酒的。”
“绿豆和茶还能一起喝?”
“怎么不能,我跟你说啊,你……”
“行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梳子喝光了最后一点我特制的绿豆茶,看着厨房。
我把一边的香蕉、西瓜、苹果、梨子装盘,撒上酸奶,又搁了两块小樱桃做铺垫。
“喏,把这个拿上去,还有去冰箱把皮蛋帮我拿过来。”我盛着锅里的面条,梳子把皮蛋放在一旁,就走了出去继续看火影。
“哇,没想到你还会做菜啊!”梳子扎着一块水果,转头笑着看着我。
“我就是不做啊,做了绝对这份的。”我伸出一个大拇指,拍了拍自己。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可昨天梳子就安静的呆了一个晚上,什么话也没说,偶尔说的两句,还是和我要酒。
“等我一下,中午简单做了些东西,煮了面条,打一个皮蛋瘦肉卤,吃过吗?”我把皮蛋剁碎,放进锅里。
“那是什么?黑暗料理吗?”
“黑暗料理?我怕你一会要馋的哭哦!”我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将锅里的菜倒在碟子上。
梳子皱了皱眉头,手里的筷子有些犹豫,就像是我在菜里搁了毒一样。
“怎么?大小姐,我要不要给你根银针。”
“你不会真放了毒吧!还是,你自己就有毒啊。”
梳子看着我,我叹了口气,盛了碗面条,泡上卤子,秃噜了两口。她见我没有什么事情,才能盛了一小碗,泡了一点卤子,最后,一大盆面条她至少吃了有一半。
午后的阳光最喜人,干净中透着一丝小温暖,每一场最初的爱情几乎都发生在午后的时光,男孩牵着女孩的手,走过一簇簇阴萌,留下的记忆也在燥热的空气中逐渐升温,最后在时光的旧船板上印下永恒的烙印。
我站在门口,梳子坐在琴前,双手掠过黑白琴键,打散了斑斑驳驳的阳光。
我不会弹钢琴,也不怎么懂欣赏这么高端的音乐,如此对我而言不过是对牛弹琴。
一首曲罢,船舫无言,红绡几许,徒添寂寥。
我抖了抖手里的衣服,看着窗外。
“我想出去走走。”
我愣了下,“怎么?刚回来就要出去野”
“不是啊,哎,颓废了一段时间,总是还要回归正常生活。”梳子翻了页乐谱,手指又是飞快略过,我听的感觉有些熟悉,顺口答了句“肖邦?”
梳子突然停住,转过头看向我,一脸的惊喜。
“你知道?这首曲子能听出来的人还真不多,一般人都会认为是李斯特的。”
我顿了下,喉结上下动了动。
“肖邦的曲子永远不能去试图揣摩,一定要去感受,要把自己融进去。刚才弹的那首是肖邦夜曲中的降E大调,第二首……”
“停,我是真的听不懂,梳子,你刚才说你要去哪儿?”我打住了她慷慨激昂的演讲,反问她道。
“哦,我还没想好啊,怎么?要一起吗?”
“算了吧,我可没那时间去消遣生活,你去吧,到时候把我P上去就行了。”
我摆了摆手,装出一副被社会打压在底层的苦瓜脸。
不是我不想去,是我真的不能去,当时正赶上房子的交接时间,我作为法律意义上的法人代表,也被要求在场。
回到家后,顺手掏了下腰兜里的烟盒,又瘪了,得,还得下去买,算了算了,不去了,反正都准备戒烟了。
如此斗争几分钟,终是烟瘾占了上风,乖乖跑下楼去买了包十块钱的硬云。
我爬着楼梯,嘴里吐出淡淡的烟圈,就一个字,爽。
梳子是在十月份离开去桂林的,当时正是十一假期刚过,梳子就一个人背着包,拎着皮箱开始了旅行。
“喂,不对啊,当时还有个人陪着我去呢。”
哦哦,对,当时是还有一个人陪着梳子去的,不过,那个人可以算是被强行拽去当苦力的。但无论如何,梳子的旅行也终于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