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何进招来诸将,问计曰:“陈琦拒不奉召,当处以何如?”
袁术道:“可使公孙瓒磐河以击之。”
袁绍道:“不可,如今当务之急并非陈琦陈元甫,而是朝堂之上事。如今张让等十常侍把持朝政,政令出不得城去,国家动荡,民不聊生,只有先将这十人除去,让陛下重执权柄,制定利民之策,方是首选。”
何进闻听,心花怒放,暗暗想道:“这袁本初果然会来事,不愧为四世三公的袁门弟子,倒也有些本事。”
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眼睛扫视一番,将眼光停留在袁绍身上,道:“本初既如此说,想来已有良谋,何不说来一较长短乎?”
袁绍道:“如今朝堂腐败,首都兵马都在张让等掌控监视之下,不可轻易调动;而诸侯俱在招兵买马,训练甲士。为今之计,当把诸侯俱调入京城,而后攻入内廷,诛杀恶贼阉宦,则大事可定也。”
消息传入晋阳城中,恰逢陈琦与诸将官于文安殿议事。听得细作回报,陈琦抚掌大笑道:“袁本初无知,坑害何进矣!这何进到底只是屠沽之辈,竟看不出其中之隐祸乎?”
田丰道:“主公,只怕是有明眼人已看出,然何进被本初蛊惑,不曾纳谏而已。”
陈琦道:“若说有人看出,则必是曹孟德也。此人久必为我军大敌,当防之。”
田丰道:“主公,只是如今朝廷召唤,当何以处之?”
陈琦道:“朱武,你带着文伯骏、颜公骥兵步弓兵马五千,去雒阳助阵,若有变故,即刻班师,不许介入雒阳之事。记住,你们只是吃瓜群众。”
沮授等不解,问道:“主公何必打哑谜?臣等不知何为吃瓜群众也?”
陈琦笑道:“此乃匈奴一句谚语,吃瓜群众——看客也。元甫以为,这次十常侍虽然灭亡,然何进必死无疑,代何进者,必为凉州刺史董卓董仲颖也。
至于公孙瓒,这厮觊觎我并州城池,必然不会前往,当小心防范之。”
话说何进与袁绍商议剿灭十常侍,早有人报与张让,张让大怒,大骂何进忘恩负义。
灵帝亡故,蹇硕惊恐。硕本是上军校尉,灵帝以其健而知武备,故对其分外信宠,故此特设立西园军,以蹇硕为元帅,统领袁绍、曹操、鲍鸿、赵融、冯芳、夏牟、淳于琼等。
蹇硕虽握重兵,然而十分忌惮何进,尝言道:“何遂高不死,社稷不得安!”
不说蹇硕要杀何进,何进也处心积虑要杀蹇硕。常言道:杀人者人恒杀之。这话一点也没错。
陈琦看向底下文臣武将,笑着说道:“桓灵二帝即位以来,两次党锢之祸,宦官把天子弄于掌股之间,张让更是被灵帝称为阿父,这二位天子不但没有威严,做事丝毫不动脑子,整日里饮酒作乐,贪欢淫逸,所作所为更是令人匪夷所思,根本不考虑百姓生活,在我匈奴有一句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你们汉人常常彪炳自己如何优秀,可事实上,在有些事情方面,我匈奴比你们优秀太多太多,比如:在你们汉人贪欢逸奢之时,我匈奴人却为了生活忧心忡忡,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故常怀恐惧之心。这一点,你们汉人差得太多太多。”
田丰看着沮授,张张嘴,想要分辩一番,可不知道从何说起。
陈琦又道:“某当即刻去雒阳救援蹇硕,他不当死,袁本初祸国殃民,不可活!某不在时,沮授、田丰全权署理境内政务;朱武、卫青全权署理一应武事。”
雒阳,安乐宫,蹇硕忧心忡忡寝食难安,正在叹息时,忽然耳边有人说话:“蹇公,袁本初挑唆你和何遂高,可见其野心不小,你难道就不准备做些什么?”
蹇硕大惊,正要大叫,那人却道:“何必大惊小怪的,陈元甫又不是鬼怪,你有何可怕的?”
蹇硕惊道:“你便是陈琦陈元甫?”
陈琦道:“蹇公,先帝驾崩,举国悲切,逆贼袁本初不思量报效君恩,反而蛊惑何进诛尽宦官满门九族,何进本分人,哪里会是袁本初对手?而你作为西园校尉之首,他第一个就要杀你,摆明了就是要谋权篡位,这样的人你难道就不准备好好教训他一番么?”
蹇硕也是病急乱投医,听见陈琦如此说,以为抓到救命稻草,忙不迭的问道:“元甫何以教我?”
陈琦道:“放开何进,不去理他,屠沽之辈,不足为虑,当忧心者,袁绍,曹操也。
再者,蹇公受先帝遗命,要立次子刘协,而他们与张让等目的相同,此举势必造成两方联手对付蹇公,而我可以帮助你,只是不知如今玉玺何在?”
蹇硕道:“你要作甚?”
陈琦笑道:“救你的命。”
蹇硕道:“硕此番必死无疑,你当如何救?”
陈琦笑道:“某当带走二位殿下,而后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后清君侧!”
蹇硕颜色大变,指着陈琦战战兢兢道:“你可知此举为大逆不道乎?”
陈琦面色森然,蹇硕忽然体如筛糠,双股战战,口不能言。
陈琦道:“那又如何?为天下大计计,某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要蹇公活着,要再兴大汉荣光,不难也。而且,只要蹇公活着,某可以让蹇公成为九千岁!”
蹇硕连忙稽首道:“咱家怎敢认九千岁?”
陈琦笑道:“人得有点追求,难道你不想越过张让,成为宦官之首?”
蹇硕愁容满面,苦笑道:“咱家怎会不想?做梦都想,只是毕竟只是梦,做不得真啊。”
陈琦笑道:“蹇公若能取来豹胎神臂弓,我助你成功。”
转过一夜,蹇硕取来一弓,陈琦看时,蹇硕道:“此乃昔日李广弓,不知元甫可开得?”
陈琦轻舒猿臂,连开十九次,把蹇硕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日月如梭,转眼日影西斜,天色黯淡,陈琦穿青挂皂,又找了一块玄布把脸面遮住,飞身来到屋顶之上,拿着蹇硕给的图纸,轻松找到张让居所——仁安殿。
张让毕竟谨慎,躲在屋中并不出来。
陈琦心中那个恨呐,不过转眼一想,这有什么呀,自己可有朱武送的海海的迷子,你不是不出屋门吗,我就在屋里杀你。
陈琦一个跟头翻下屋顶,两只脚挂在屋檐下雕梁之上,整个人紧紧贴住,一动不动。底下,正好一队巡逻的卫士走过,陈琦小心地摒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你说怎么那么寸,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硕大的猫鼬,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正好跳在一个武士身上,把个武士吓得屁滚尿流,大叫一声:“有刺客!”
说着,提着刀就往那猫鼬追了下去。
张让刚刚睡下,被外面一嚷,把这厮给吓醒了。
把陈琦那个气的,差点没吐血啊。
底下这么多人,自己又不敢动弹,就这样挂着,手上出了许多白毛汗,好悬没抓住屋檐下勾栏。
又过了好一会,几个武士抓了一只猫鼬回来,得,已经给剁成了肉酱。
张让问道:“你们在咱家门前吵吵闹闹,作甚哪?”
为首的武士回道:“让公,适才这只猫鼬从屋上飞出,小的们以为是刺客,故此发喊追杀,谁知是这么个东西。打扰让公歇息,还请让公恕罪。”
张让道:“不错,明日早朝之时咱家定然秉明圣上,给你加官进爵。”
那武士连忙谢恩,带着一班弟兄走了。
待那班武士方才离去,张让屋门似关未关,陈琦一下子踹开了屋门,手中月牙刀架在张让颈上,低声说道:“你若是叫一声,某家要你的狗命!”
张让吓得体若筛糠,上下牙齿打架,小心翼翼的问道:“阁下是匈奴人?”
陈琦道:“不错,某家德拉古是也!”
陈琦心里道:“什么玩意,我都已经成吸血鬼了。唉!管他呢,只要今天杀了张让,管他叫什么名字呢!”
陈琦指使张让把门关好,上了门栓,陈琦问道:“张让,你想死想活?”
张让到底老奸巨猾,两个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一气,一条奸计上得心来。
张让满脸堆笑道:“大侠,小的……。”
陈琦毕竟是穿越者,那是知道历史走向的,哪里会容得了张让废话,手起刀落,张让人头落地。陈琦捡起人头,“蹬蹬蹬蹬”,一路小跑,把张让的人头扔在了袁逢府中。
等到天亮,张让从仆穿戴整齐,打算去书房叫张让上殿,谁知到了书房门前,却见书房门大开,地上的血泊之中躺着一具无头的尸体,吓得大叫一声,一刹那屎尿俱下,立时臭不可闻。
少帝刘辩,闻听张让叫人在家里给宰了,吓得魂不附体。
这可是防卫森严的皇宫啊,这样都有刺客在皇宫里杀了秉笔大太监张让,这要是杀自己也是易如反掌啊。
袁逢府上现在也是鸡飞狗跳,袁绍、袁术看着那颗人头,开心也不是,不开心也不是。
开心,那是十常侍之首叫人在家里给宰了,不开心那是人头叫人给扔到自家院里了,这不是害咱们了吗?
袁逢、袁隗、袁绍、袁术四个一合计,雒阳是不能呆了,得赶快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曹操也是十分吃惊,居然有游侠胆子这么大,敢在皇宫大内闲逛之余,顺手杀了大太监张让,这人太厉害了,一定要找到他。
皇宫里乱哄哄的,一直嚷嚷着找刺客,哪找去?早跑了,顺带着把刘辩和刘协给带走了。
王允、皇甫嵩、卢植、朱儁面面相觑,可笑,皇宫内院,把皇上的丢了,找了一天还没有找到。
张郃跟着袁绍到了南皮赴任,郭图、许攸、陈琳迎了出来,袁绍道:“可有并州消息?”
许攸道:“主公,并州被陈琦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细作压根进不去,侥幸进入,没几天都被大卸八块给扔了出来。”
袁绍心中不忿,怒道:“这个匈奴狗崽子,可真不把我汉军当人子,想杀便杀,殊为可恨!”
许攸道:“主公,这陈琦极能刁买人心,如今河北三名士田丰、沮授、审配俱在其麾下出谋划策,文丑、颜良、高览又在其麾下统御军队,其势已成,一时间,难以攻破其地也。”
袁绍道:“不防事,孤麾下有大将蒋奇、淳于琼统御兵马,纵是去了二人,也有张郃统兵,何惧陈元甫乎?”
“报……,报主公,公孙瓒遣其弟公孙越前来索要钱粮,请主公定夺。”
袁绍大怒,骂道:“公孙瓒什么东西,也敢问我要补给?我军如今新得冀州,人心未附,哪得钱粮与他?
且末理他,把他轰了出去。”
公孙越被袁绍轰出南皮城,一路边走边骂,有近臣报与袁绍,袁绍道:“此贼合该身死,传令麴义与武安国,与幽州境内伏杀于他,切不能使他回归幽州。”
公孙越被袁绍驱逐,心中多有不忿,只想尽快赶回北平,将此事告诉大兄公孙瓒,故此失于计较,并不曾派出斥候打探。
一路行至五十里处,忽然闪出一哨军队,为首一员大将,正是袁绍麾下名将周昂,会稽太守王朗部将周昕之弟也。
周昂大喝:“呔,我乃董刺史部将,你与袁本初密谋反叛,盍当诛之,休走,留下命来!”公孙越只要回北平,带的人又少,哪里斗得过周昂军势?
不一会,一千士卒被杀了一个殆尽,周昂在旗门影中,看见公孙越奋力冲杀,未曾防备自己,遂取一张弓来,搭上雕翎羽箭,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一箭正射在公孙越哽嗓咽喉,公孙越做梦也没想到,这一趟差事,竟然让自己从此从这个花花世界告别,再无回归故土的机会。
周昂见得了手,便再无顾忌,与士兵一齐併力肆意杀戮公孙越残部。
有脑子灵活的,丢弃了武器,跪地乞降,皆逃得了性命。
也有装死的,在脸上涂满别人的鲜血,睁着眼睛,看着之前还与自己交浅言深,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如今,不是投降了,便是战死了。
天色渐渐黑了,几个逃了性命的站起身子,在夜色掩护之下,往北没命地奔跑,他们要把这事告诉大将军,好为小将军报仇雪恨。
公孙瓒在北平,苦等公孙越回归,只是不见回返。
夜间,公孙瓒方才睡下,忽然一阵阴风刮起,隐约间看到一道人影,隐隐绰绰,若即若离,在公孙瓒面前飘荡。
那人忽然道:“大兄,弟越死得好惨啊,大兄,你要为我报仇雪恨啊!”
公孙瓒正疑惑不解,方才要动问,忽然有公孙范来报:“大兄,出大事了,陪越弟去袁绍军去的人回来了,从人各个都浑身是血,只是越弟不见踪影,许是出大事了也未可知。”
公孙瓒道:“适才为兄作了一个怪梦,见一人浑身是血,在为兄面前飘荡,莫不是正应在阿越身上不成?且休胡猜忌,且吧陪他入冀州之人寻来,一问便知底细。”
那几个逃了性命的,把前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把个公孙瓒气的三尸神炸,大骂袁绍:“袁本初,某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竟然如此作为!”
一夜无话,次日,点齐幽州兵马,杀奔冀州而来。
袁绍得知公孙瓒尽起幽州军马来犯边界,心中也是纳闷,自己没怎么弄啊,这公孙瓒怎么就毛了呢?
他也不想想,如果有人杀了自己儿子或兄弟,,自己会不会和公孙瓒一样起兵报仇呢?很明显的道理,袁绍是不会明白的。
袁绍强打精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伯伯珪兄身体可还硬朗否今日到冀州来,有何请教?”
公孙瓒见袁绍如此模样,戟指而大骂道:“袁本初,你休要惺惺作态,假作可怜模样,你指使底下将领,暗杀我弟公孙越,只要你交出凶手,再把南皮交于我军,伯珪于前事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袁绍冷笑道:“公孙瓒,你以为自己是个神马东西,我袁氏四世三公,名门望族,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河北门阀,有何资格与我平分冀州?
再者,慢说公孙越不是我指的,便当真是我指使人杀得,你又待如何?”
公孙瓒亦冷笑道:“袁本初,你莫要把天下人都当成傻子!董卓在于凉州,与我军并无瓜葛,你使人假作董卓军,背地里使人暗杀了我兄弟,你以为本将不知你的打算么?”
袁绍见公孙瓒扯破了面皮,便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公孙瓒见袁绍不再遮掩,便令麾下大将赵云出马。
袁绍见对面出来一员小将,并不为意,使蒋奇、韩猛一齐杀出,战不一合,被对面赵云一枪一个,轻松挑于马下。
袁绍大惊,忙遣张郃出战,二人战了一天,不分胜败。看看天色将晚,各自鸣金收兵。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