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南上海的时候,南上海的月球武装主力都前往了高加索,并在5月3日发起了对自由联盟的全面进攻。而德黑兰联盟军和东盟军也没闲着。月球武装的新德黑兰军放弃了在新德黑兰的抵抗,转移到了南上海进行坚守。德黑兰联盟军则大举进攻利马维亚。5日,自由联盟在各方压力下宣布了撤军的消息。随后自由联盟军从高加索西北空港全面撤离,自此高加索被月球武装全面占领。但东盟和德黑兰联盟显然没有丝毫想退出的意思,反而更加急于取得更大的进展。在自由联盟军撤离后,高加索领空全部被东盟控制。而德黑兰联盟此时更是给月球武装出了一道难题,他们开始秘密潜入南上海领空,对南上海发动了突袭。月球武装必须做出选择,是支援利马维亚还是返回南上海固守阵地。
起初,我们并不知道德黑兰联盟军会搞出这么个突袭计划,整个西南空港都次序井然。我们在办理好各项手续后就登陆到了飞船上,然后等着飞船在上午10点准时起飞离港。但事与愿违,灾难突如其来,我们措手不及。
5月5日上午9点10分,我和杨晓兰正在讨论我们以后在哪定居的事。
“扬州如何,我去过几次,觉得还不错的。”我说。
“我想去更远一点的地方。”她说。
“西伯利亚?或者荷兰?”我说。
“太远了,不习惯吧。”她说。
“云南?塔克拉玛干?或者大草原?”我说。
“唉,随便吧,只要有你在,其实去哪我都不在乎。”她说。
我很讨厌有人说随便但什么都不太好的毛病,正想教育下她,一声雷鸣般的爆炸声响起,随后冲击波猛烈的袭来,杨晓兰一下子贴在了我身上,我俩瞬间被掀飞,猛烈的撞击到了我身后的舱壁上,之后我一下子昏了过去。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到时候,耳朵里除了“嗡嗡”到耳鸣外,渐渐的能听见现场的枪声、爆炸声和哀嚎声,各种声音响成一片,十分混乱。杨晓兰躺在我旁边的血泊里,丝毫没有动静。我惊恐万分,强忍着身体的剧烈疼痛,最终挣扎着爬了起来。后来我的潜意识将这段痛彻心扉的惨烈记忆封存了起来,所以我也忘记了杨晓兰最后的样子,也忘记了那刻以后的很多事情。
据左手回忆,她是在经过天桥时,看见离飞船舱门不远出的我,那时我傻傻的站在一个女人尸体旁边,然后她拖着我离开了那里。我在阿姆斯特朗留下的记忆碎片里找到了那天的录像。
刚好这天阿姆斯特朗和左手也计划乘坐一艘前往地球的飞船。飞船停在泊港的最外侧。西南空港只有三个飞船泊港,每个泊港面积差不多都只有三个足球场大小,能同时停下六艘普通型号的飞船。每个泊港链接着4个隔离港,因此每个泊港都有两艘飞船可以同时进出。
阿姆斯特朗沿着右侧旅客登船通道向泊港的最外侧走着,他一边看着左手,一边看着远处后勤通道上巨大的集装箱运输车,里面装着他最重要的货物——阿姆斯特朗的另一些身体。等他们离最外侧停靠的飞船还有大约一百米的时候,警报响彻了整个空港。对面下方的一个通往隔离仓的气阀闸门被炸开,几颗巡航导弹窜了出来直奔几个最大的目标而去。随着左手一声惊呼:“我靠”,眼前的飞船瞬间就被炸成了三节。然后一群白色着装的武装机器人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群特种兵。他们再次发射了进程导弹,然后又是一轮狂轰乱炸。左手像变魔术般的在左腿裤兜里掏出一只Q16A型离子枪,然后朝着对面一枪射去,正好打中快要接近运输车的导弹。导弹在并没有接近目标的情况下爆炸,几名士兵警觉的扫望了过来,发现了左手。左手也毫不客气的又开了几枪,几个刚看着这边的士兵还没准备好应对就被击碎。于是左手撒腿就跑,阿姆斯特朗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左手一边跑,一边朝着右侧开枪,以掩护货运车的撤离。等跑到最里面第一个登陆口的时候,天桥连接过去的那艘飞船已经被熊熊烈焰吞噬,几个自动消防喷头毫无意义的在那狂乱飞舞着。天桥上我傻傻的坐在杨晓兰的尸体旁边,像丢了魂魄一样。她立刻停了下来,然后跑过去看了一眼,之后便将痴呆一样的我拖了过来:“快,扛上这家伙!”于是阿姆斯特朗毫不犹豫的扛着我,继续跟着左手往出行等候大厅撤离。里面的武装军警也开始往这边跑来,准备抵挡外面不速之客的侵入。
之后阿姆斯特朗的所有身体从集装箱里逃了出来,像被捣了窝的蟑螂,各自乱窜着逃命,没几下就全都隐藏到了各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里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