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给骆修文打了个电话,刚从叶章别墅出来的那天,她全身疲惫,连思维也有些迟钝。如今再想,总能嗅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人可以变化得那么快吗?穿衣风格到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如果她真是他父亲朋友消失的女儿,为什么现在才告诉她?
他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晓晓,”骆修文似乎是在外面,环境很吵,男男女女的声音混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应该是走出来了,他的声音清晰了不少,“想我了?”
只听声音,姜晓都能在脑海里想象出骆修文现在的样子,那种不太正经的笑。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见个面。”
骆修文得意地挑了一下眉,这句话真该让叶章听见,这可不是他主动要求的,是姜晓主动给他打的电话,“我现在过来接你。”
姜晓疑惑,“你现在不是……有事吗?”
骆修文不甚在意地说:“你最重要。”这些甜蜜的话他信手拈来,随便一句都能击中女孩子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姜晓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什么起伏,只答:“好,我在楼下等你。”
挂断电话,骆修文盯在那个名字上,右边的嘴角向上一挑,一个不屑的表情。
回到刚刚那个房间,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骆哥,这么早就走?好不容易大家在这地方一起玩一次,不是说好唱歌跳舞那啥一条龙的吗?”说话的男人搂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声,挤眉弄眼地,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有点事。”骆修文笑骂着踢了他一脚,“天天玩,小心身体撑不住。”
这句话引起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骆哥是不是又有佳人相会了?”角落里的一个女人说,眼里的嫉妒一闪而过,“不知道又是哪位幸运儿?”
另一人附和:“骆哥,小心瑾瑶姐噢。”
骆修文笑着“哼”了一声,“她管得住我?”抓起衣服就走。胡瑾瑶又怎样?他随便哄一哄就乖得不得了,全都听他的。
这是远离市区的一个别墅区,骆修文和刚刚那群人,几乎每个月都要来这放纵一次,男男女女在一起,当然会发生一些事情。他们把这个叫放松。
昨天经叶章这么一恐吓,他本来已经要放弃动姜晓了,虽然她把自己当男朋友,但不让亲不让碰的,搞得他也有点窝火。
不过姜晓一给他打电话,他那颗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自己要来的,为什么拒绝?
他开车到酒店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路途有些远,他很少在别的女人身上下这种功夫,随叫随到。通常是他让别人随叫随到,到姜晓这,反倒颠倒过来了。
不过,对姜晓,他很乐意。
一想到那个人,他就兴奋得全身发抖,这种兴奋劲儿,在看到姜晓后,到达了巅峰。他怕自己神经质的笑容吓到姜晓,坐在车里抽了根烟,这才调整好表情,下车。
进门前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在别墅里,扣子被别人解开了两颗,衣服下面有几个红唇印子,把衣服扣起来刚好盖住。
“晓晓。”他走过去,递出自己的手,姜晓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肌肤相亲,她感到有些别扭。
“去哪儿?”
第一个问题就把姜晓问住了,她刚刚一直在思考怎么跟骆修文说自己的疑惑,对于见面地点反而忽视了。憋了一分钟,她说,“随便。”
“我有个东西落在家里了,先回家一趟。”
姜晓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没太在意他说的内容,“嗯”了一声。去哪里都无所谓,关键是她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骆修文的家在一个高档小区,车开到地下车库,骆修文找到停车位,倒车进去。
“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一起上去?我大概要找一找。”骆修文问,语气很随意,给了她充分的选择空间。
“随便。”姜晓又说,这个点,地下车库基本没人,阴森森的,她不喜欢这感觉,于是跟着下了车。正好他家也比较安静,适合谈点严肃的事情。
骆修文的房子跟他的穿衣风格一样,很潮,墙面不是一水儿的白色,而是大片的颜色组合,红色、绿色、黄色……桌椅和其他家具也都是非传统款,张扬而有性格。
姜晓试着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记忆很模糊。
她蹙眉在沙发上坐下来,骆修文给她倒了一杯水,也在她旁边坐下来了。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他抬起手臂放到沙发的后靠背上,从某个角度看,就像是搂着姜晓的肩膀。这个动作无疑又拉近了他和姜晓的身体接触。
“晓晓。”他几乎是贴着姜晓的耳朵叫的她。
姜晓弯身去取桌面上的水杯,把距离拉开了一点。
透明的液体在玻璃杯里荡了几下,向姜晓的红唇里倾倒,她微仰着头,脖子扯出一个有弧度的曲线,吞咽的时候,脖子往里微缩,马上又复原。
水有点儿酸,酸得姜晓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把杯子放下来,她最讨厌柠檬!
她只喝了一口,骆修文有些失望。他的身体里有一股邪火在蹿,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等待。
“厕所在哪边?”
骆修文指了一个方向。笑着说:“厕所门坏了,锁住了就打不开,你……”
姜晓点点头。
她有点烦躁,因为自己的事情一团乱麻,她没有理清,所以一直没法跟骆修文开口。但今天约他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谈这个的……
真是头疼。
她进了卫生间,反手把门关上,很自然地摸到门把手下面的小锁上一扭,将门反锁了。
早上吃得很油,再加上刚刚又坐了很久的车,姜晓一直想吐。刚刚那杯柠檬水,刺激了胃。
她正漱口,一股恶心的感觉袭来,吐了。
这一顿吐,直快把整个胃都吐出来。她把洗手池收拾了一下,又漱了几遍口,在马桶上坐了好几分钟蓄力。可能人一虚弱,就把感觉上的时间拉长了。她在卫生间呆了这么久,骆修文并没有过来敲门问问出了什么事情。
她听到外面的门“嘭”地一声,骆修文出去了?
姜晓起身,开门。
看到骆修文正和一个长卷发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