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处高山之上,两道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看着花千骨跟轻水消失在一片竹林转角处。
绿鞘眼睛迷恋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不管过了多久,她总能在这个男人身上找到她想要的安全感。
看着远去的二人,她开口道,“阁主,要调查他们吗?”
他们主仆已经在此处待了一夜了,阁主的眼睛也是在这两人出现的时候才睁开的。
东方彧卿轻轻的摇了摇有些僵硬的脖子,脖子上发出了令人无比舒适的脆响。
“调查他们干嘛,主要是为了白子画,”东方彧卿淡淡道。
他当然不是为了花千骨这个小丫头来的,在长留有他异朽阁的眼线,而且地位极其的高,所以能够知道白子画出了绝情殿之后的一举一动。
当得知白子画出了长留历练之后,他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潜伏在白子画的周围徘徊着。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凭什么他就能够高高在上受尽万人敬仰?凭什么他的爹爹就死的如此冤枉?
没有什么特殊的杀人偿命的执念,他只想让某个人知道。
让那个说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的男人承认自己当初的错误以及为之悔恨。
即使是覆灭整个长留,所有的门派为之遭殃他也在所不惜。
在王羽的眼中,他的存在其实他自己都觉得意义不大,他似乎把白子画当成了一个活下去的执念了从当初白子画杀了他爹爹开始。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他的童年充满了仇恨,后半生依旧用尽一切去消妳仇恨。
仅有少数的一段跟花千骨相处的时间里,他是真正的为自己而活着。
可惜,最后却还是因她而死。
自古男二多悲剧。命啊。所幸他因为王羽,提前了见到花千骨的时机。一切都已经在改变了。
或许这就是王羽不想给他交易的原因吧,天晓得这个如今满眼都是白子画的他会交易一些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地方是我现在的修为进不去的”东方彧卿伸了伸懒腰慵懒的问道。
如今的他修炼不久,毕竟跟白子画这种既是天赋异禀又是修行千年的不同,他修炼时间太短,只是一个天仙而已。
听到阁主的话,绿鞘犹豫了下,试探着说出了二字,“是长留?”
东方彧卿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为什么不说蜀山、蓬莱、而偏偏是长留呢?要知道他们的门派阵法我一样进不去”
绿鞘被他看得有些脸红心跳,更是被他的话给难倒了。
“总不能说是为了顾及您的面子吧”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你面前就有一个,那片竹林里面就是白子画,那片竹林里面就有着我过不去的禁制”东方彧卿悠悠道。
他猜得到绿鞘的心思,这是他当初的家里面唯一留下的一个贴身侍女,相处多年,他怎么可能猜不出她的心思呢。
虽然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天赋比那个差,但是很遗憾的是这个是事实。
他的天赋虽说也很优秀,甚至于比绿鞘优秀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跟白子画这种修仙界万年都不一定会出一个的天之骄子比起来,就太过黯然失色了。
绿鞘能顾及他的面子,他懂。只是一样会刺伤他的内心而已。
“那您要进去吗?”绿鞘好奇的问。
他们凭借个人修为虽然进不去,但是异朽阁多得是手段悄无声息得送人进去,反正这种事情他们异朽阁做得也不少。
东方彧卿拒绝了。
“白子画历练在外,修为自行封印了许多,不可能布置出这种阵法”
“这里面有其他精通阵法之道的上仙,轻举妄动会打草惊蛇的”
绿鞘这才点了点头,倒不是她觉得会被发现,而是她单纯的会听从东方彧卿的命令罢了。
她可不相信异朽阁的手段会失手在这小小的竹林里面。
东方彧卿没有继续说话,就静静地伫立在山头,看着日起日落,时间仿佛在他苍凉的眼眸中悄然流逝过去。
他的眼底深处像是藏着无数的心事,他孤独的守着那些东西,像是一个守护者,守护着那一片净土。
那是他心底的秘密,也是他活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