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肩上衣裳被划拉开的口子,只怕是同人周旋留下的,窦鸣骅既然要行不轨之事那必定是派人守住殿门的。
“扶我起来。”傅鸾歌此刻的声音绵软无力听在耳中竟有几分娇媚,世华伸出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立马将地上的她扶起。
本想着一刀了结窦鸣骅的性命,却被傅鸾歌制止,他不解的看向她。
“那宫女只怕已经回去传信了,若杀了他本宫自然解释不清,本宫便就在此处你将他带走。”
世华明白她思虑周全,只是她手臂上的伤口依旧在渗出血来,此刻她的脸色极为苍白:“公主这伤若不立马医治只怕日后会留下疤了。”
“哼,留便留吧不过一道疤痕,不能因为一个伤疤就毁了本宫的名誉,这伤本宫定会让他还来,带走吧。”傅鸾歌说完取出贴身绣帕递给世华让他替自己包扎,毕竟单手不便。
世华接过绣帕并不直视那捋起袖子下露出的光洁手臂,他轻轻地将衣袖与伤口分离,待那伤口完全暴露在视野中,他也忍不住感叹她对自己的狠心。
包扎完,他便扛起窦鸣骅翻窗而出。
——
徳馨长公主正与众人谈笑着,听着一众女眷夸赞那盆来自东澜皇室的牡丹菊。
傅鸿安心中却隐隐不安,傅鸾歌已经离开良久按理来说早该回来了。
这时方才领着傅鸾歌离开的宫女行色匆匆地跑向此处,直直跪在徳馨长公主跟前惊声道:“长公主快随奴婢去瞧瞧吧!”
徳馨长公主看向她眼中立刻闪过一抹极浅的笑意,面上却不露声色的冷声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陪昭明公主去偏殿换衣裳?”
“昭明公主她…”宫女怯声道。
“还不快说!”徳馨长公主沉声喝到。
“昭明公主与长安王世子一同进了偏殿不让奴婢进去,奴婢怕出事端便赶紧来禀告长公主。”
“你说什么!”那长安王世子窦鸣骅是什么人,整个北陵谁不知道他纨绔好色,鸾儿落在窦鸣骅手里他想都不敢想,傅泊生上前一步钳住宫女的脖颈,力道大得令那宫女面色涨的通红。
眼见那宫女快要被他掐死,傅崇礼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冷静,傅泊生这才松手将她摔在地上。
“昭明公主和长安王世子怎么会遇上?”傅崇礼淡淡地看着匍匐在地上喘气的宫女问道。
“我们方到偏殿就瞧见长安王世子等在殿外了。”
经宫女这么说,其中深意便是昭明公主同那窦鸣骅早就约好了,她是故意撞上的宫女为了去偏殿与窦鸣骅私会的。
“本殿要是发现公主少了一根头发,你就等着被杖毙吧。”说完傅泊生挥袖离去。
傅崇礼跟在他的后边一同向偏殿去。
众人此刻心中自然好奇,这昭明公主与长安王世子究竟如何,可皇家名名誉就是忌讳她们也不敢妄自跟上去看热闹。
徳馨长公主却在此时悠悠开口道:“各位就随本宫去瞧瞧吧。”
傅鸿安微微皱眉,看着她的眼中带着几分莫名,莫不说她与谢贵妃当年情同姐妹应该照拂傅鸾歌,就算是看在皇室名声和清白,她也不该让众人一同前去。
在旁人眼中他与傅鸾歌并不熟稔他不能像傅泊生那般关切,便缓步跟在人群后边。
“七皇弟对昭明好像并不上心。”傅旌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并肩走着,鹰似的眸子打量着自己。
“我与昭明本就不太熟稔皇兄何出此言?”傅鸿安淡淡道。
傅旌无端与窦鸣骅一同赴宴属实有几分奇怪,那窦鸣骅名声不好,平日里傅旌与他甚少往来,今日却相谈甚欢。
想到蒋后对傅鸾歌的厌恶,今日傅嫆英也未曾赴宴他大概猜出今日之事同傅旌应有关联。
“七皇弟平日里默默无闻,谁能想到你无意间救下昭明便得了父皇赏识呢?”傅旌嘴角含笑试探道。
傅鸿安垂放在身侧的手猛然收紧,不动声色道:“皇兄多心了。”
“希望七皇弟能一直这么幸运。”说罢他挥袖大步离开。
傅鸿安的脚步微微一顿便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