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二十六年,贵妃谢氏顽疾突发不幸辞世。
下葬之日,谢氏所出的小公主站在棺前一双灵秀眼睛生的极美,盯着棺中躺着的女人。
女人眼下乌青一片,本来丰盈的面颊早已凹陷,再也看不出当年那个名动京城第一美人的风采。
年仅九岁的小公主再也忍不住,泪水还是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滴落在长春宫的地上,双手紧紧的攥住裙摆,指节微微泛白。
饶是杀伐果断的皇帝看着她有些佝着颤抖的身躯,心头也不由得一紧。
“鸾儿…”
傅鸾歌回过头看向他,眼中满满的是悲痛和依赖,她需要他这个父亲。
宣阳帝上前一步将她抱起,轻轻抚拍着她的背,目光落在眼前,这棺中躺着的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当年宫宴上她一曲《别恨歌》勾了他的心,让他见到了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从今日起鸾歌公主赐封号昭明,迁居荣盛宫。”说罢命人仔细安葬谢贵妃,带着傅鸾歌转身离去。
七年后。
又是一年数九寒冬,窗外万籁俱寂,冰天雪地,却有红梅独放。
窗内,女子静静凝望那风雪中摇曳的一抹朱红望得出神。
“公主,奴婢瞧着这天儿是越发的冷了,您当心着了风寒。”边说着,檀香将手中的雪狐烫金大氅披在女子肩头。
这七年来,昭明公主成了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却也是七年没有人再见过昭明公主一面只道是重病缠身不便外出。
“檀香。”
“公主?”
“今日听说智明大师出关,我要去一趟北峰寺。”
女子转过身,苍白及近乎透明的面庞上一双极美的眸子带上了几分魅惑,她身上有一种融入骨子中的妩媚之态,眼下一颗痣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明艳,却不艳俗,更像是尘嚣世外的妖姬。
她便是傅鸾歌。
檀香抬起头,眼中带着些许为难:“过两日是皇上的寿辰,公主今年也不参加吗?”
“今年…便去吧,只怕是众人早已将我忘了。”傅鸾歌苦笑一声,将目光落在手中绣帕上。
檀香心中满是怜惜,自七年前贵妃过世后,公主就大病一场,身子一日比一日渐弱,性子也变得怪了许多,也不爱出门了。
“可…”
“你去备车,咱们今日去明日便回。”
“是。”
傅鸾歌的目光有些迷茫,她已经七年没有出过荣盛宫了,这宫中的一切她虽然都是知晓的,但终究错过了许多。
七年来她重病在身,身子极为虚弱,直到前年父皇寻来了神医齐禄为她诊治才稍有起色。
马车到了北峰寺,这儿平日里的香客其实并不多,因着在城郊外头着实远了些,也因为智明大师闭关修行,来求夙愿的人便也少了。
“公主,您慢点。”檀香扶着傅鸾歌下了马车。
傅鸾歌理了理身上的衣物,道:“你们自行安顿吧,檀香随我进去。”
“是。”统共有几个从羽林军中调出来的护卫跟随,得了令便退下了。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进礼佛堂。
傅鸾歌的脚步顿了顿走向跪在大堂中央手中叩击着木鱼的僧人,在他身边跪下面对佛祖。
“大师是否早知我会来?”
“在这世上的人都各有不同的命数,今日在此便是公主与贫僧的缘分了。”
智明未曾睁眼,手中也未曾停下。
“年幼时曾听母妃提及大师名讳。”
傅鸾歌也不回头,双手合立在胸前,继续说道:“母妃曾说,她与智明大师乃是旧友。”
智明睁开眼,一双清明的眸子转过来对向傅鸾歌:“公主且说吧,有何事求解于贫僧?”
“大师可知我天命如何?”
…
眼前的女子有一张绝美的容颜,眉若黛山,一双浅灰色深邃的眼中满是风情,肌肤白皙润滑如玉,眼下一颗痣更为她增了几分神秘之感,与凡俗女子不同,她的美是骨子里散发的妩媚,与仙子相较更像妖精,智明的眸色不由得深了几分。
傅鸾歌见他没有说话,转过头却对上了那双清澈的眸子,她微微一愣。
“天机不可妄言,公主自然生得荣华。”
智明浅笑道。
“还望大师实言相告。”傅鸾歌眉头微锁,声音越发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