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方桾潆把合同的事在微信上跟冯白亦说。
正准备说到转折处，冯白亦炸了，连发了三个“卧槽”！
方桾潆担心她冲动，连忙发消息让她冷静。
想想觉得不放心，正准备拨出去，冯白亦的消息就来了。
亦爷：诶，我都还没出手，那赵夕就扑了。
方桾潆把后面神转折的事全说了，完了感叹一句：
桾潆：这算不算应了那句名言，关一扇门再开一扇窗
亦爷：我只听过‘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幸运，只不过有人替你上阵杀敌’
亦爷：后天签约是吧？
亦爷：我陪你去。找个律师。
方桾潆在屏幕前感动得眼眶发热，手上倒没停歇，连连发射爱心。
看着冯白亦回的emoji表情，到后面已经黔驴技穷，方桾潆笑得前俯后仰。
她一个不是忙着走秀就是沉迷睡觉的人，哪里比得上她这个整天泡微博刷论坛的人啊。
最好的友情便是，她在闹，你在笑。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吧。
冯白亦在那头举白旗，说回正事。
亦爷：话说赵夕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先是被人装修公司的人告上法院，再被明烈物业管理丢律师信，同时他在原来那家公司挪用公款的事也被通天了。
他到处求人被拒，胆战心惊地问：我到底招惹谁了？
赵夕的下场很是让作为受害者的方桾潆，得到了身心和经济上双重愉悦。
不过……
让她成为受害者的，还有另外一个——刘雪莘。
至今她都没有任何的回复，但她也没有拉黑删好友。
着让方桾潆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她另有苦衷？
当即，她把白天找刘雪莘时的情形和自己的猜测也都说了。
桾潆：说不定她男朋友逼她干的呢？
亦爷：别心软。她那种人，本质是自私自利，哪里会这么替人着想。
方桾潆无法反驳，但心底的疑团一直挥散不去——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虽然联系不到刘雪莘，不过冯白亦倒是托关系找到了Tt平台的运营部总监。
说明情况后，对方立即让下属和以往的风格、拍摄及剪辑手法做对比，发现确实是不一样。再加上评论区有不少人也疑问，为啥画风歪了。
很快，爱吃桾就被销号了。
看着搜索框里的查无此账号提醒，方桾潆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紧。
当时说得潇洒说切了，但真正面对时，还是不可抑制地红了眼。
接过冯白亦递过来的纸巾，方桾潆忍不住扯起笑容安慰好友：“没事。”
拿出随身的小镜子确认妆容后，她货真价实地笑了起来，“走，当锦鲤去。”
下午三点是约定的签约时间，地点是在梨安国际中心的四楼。
一路走来，畅顺得不要不要的。
她只是拿出身份证准备来访登记，前台咨询处的小姐姐看了一眼，说等十几秒。
结果真的是只等了15秒，来了一个经理级别的那人，把她们一行三人领了进去。
饶是见多识广的房律师，也忍不住惊奇：“你们认识这里的高层？”
“就是这样才让人奇怪。房律师，拜托你了，等下仔细看看条款啊。”
房律师连声保证，见方桾潆镇定如常，不由得夸道：“方小姐真有大将之风啊。”
方桾潆心下略囧，她并没有很镇定，只是觉得人生太魔幻，她就像个局外人。
到会议室后，房律师把合同来回看了四遍，中间夹了一些专业术语。
方桾潆觉得没自己什么事，抬眼四周看看。
忽然，发现了一颗脑袋，正在隔着玻璃朝里面探头探脑。
接触到自己的目光后，迅速假装正经地走开。
一旁的经理也发现了，表情赧然地解释：“那是我们的黄总经理，他可能……”
经理憋了很久才找了一个理由：“上完洗手间回来。”
方桾潆不忍拆台，哦了一下，随即歪过头去看房律师手上的合同。
事实上，她刚进门的时候就观察到了，这个间会议室在最里头，厕所在门口。总经理办公室在门口右手边的第二间，所以……
总经理也是来看她这个锦鲤蹭蹭运气吗？
想到这个，她忍不住问经理：“你们这个锦鲤活动怎么没见宣传呢？我查过你们官方账号，提都没提呀。”
见经理似乎有点尴尬，连忙解释：“我没其他意思，我只是好奇。”
经理语焉不详，只回了句“可能运营部主打线下宣传吧”。
方桾潆不再发问，在心里默默拆台：你们的短视频官方账号玩得那么溜……
沉默没持续多久，房律师把合同里里外外拆解又重组，低头在她们三人讨论组里回复：可签。
方桾潆忍不住问：就没一丝漏洞？
房律师回：也不是，就是承租方违约要承担一千万的违约金，这个高于行业默认标准。不过，算不上违规。
冯白亦加入讨论：一千万？？？老板是有多想留住你啊
方桾潆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幸运过头了，而且老板这种任性送钱还怕她不要的态度，让她觉得异常不安。
想了想，对经理说：“我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经理似乎没想到得到这个答案，一时没想好说辞：“方小姐是对条款不满吗？我们可以改。”
方桾潆更加不安，哪有人这么做生意的？
吃一堑长一智。用考虑后觉得地段不合适拒绝了。
进电梯后，冯白亦问：“小潆，你干嘛不签？”
房律师也同样好奇地看着她。
方桾潆有点不好意思：“就……就觉得太不真实了。”
房律师表示赞同：“确实。这个合同完全是乙方有利。不像是甲方大公司的风格。”
冯白亦略失望：“这里地段很好，我就想你一炮而红，打脸那些踩你的人。”
“早知道就趁着前两次的热门顺势出道——”
看见房律师好奇地眼神，方桾潆立即隐了话音，专注看不断跳动的数字。
同样在看数字的还有经理，擦擦颊边不存在的汗，打电话给朱同：“抱歉，搞砸了。”
朱同把这个结果告诉正看着窗外的BOSS：“唯哥，方小姐起疑心了。”
烈文唯挑眉：“换B方案。”
忽然他椅子转了过来，问：“刘雪莘查得如何了？”
“详细资料在这。”朱同递过平板。
烈文唯不感兴趣地摆摆手：“告诉我结果。”
朱同答：“被关了。估计……要拍真空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