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衣少年蹲在已倒于血泊中的黑衣男子身前,合上折扇,捅了捅那男子,随后竟露出难掩的兴奋笑容。
“拿刀来!本公子要亲自了结他!”一边吩咐一边抬头望着惊恐中大脑已一片空白的红衣女子,迎着正午阳光的嘴角越咧越大,因过度亢奋嘴唇控制不住的抖动,如同食饱的恶狼欣赏自己的存货一般。
手里接过仆从递上的长刀,口中自言自语、念念有词:“喜欢的事情慢慢做、细细品味其中的美妙细节,是本公子的快乐之源!”
仆从们自发组成一个圈子,把自己的主子、倒地的黑衣男子、红衣女子围在中央,熟练的动作以及习以为常的神态,显然不是第一次。
周围的路人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呔!那贼人!纳命来!”也不等绿衣男子手起刀落前那千钧一发的瞬间,一皓齿男儿从人群之中纵身跃出,大声怒喝。
“还真有不要命的!”一众恶仆颇感讶异,其中几人举刀便迎上来。也不讲什么一对一,一拥而上,乱刀举起作势欲砍。
梁易安比这一众人更要先行出手,宝剑出鞘发出龙吟之声,一道血色光芒迎面飞出。出鞘瞬间,剑身底部一道微微金光刚刚好游走向上。周围的吃瓜群众只觉得眼睛被红光晃了一下,再一回神,一恶仆已到在血花之中。
这即是九龙赤霄剑在少年梁易安手中的第一次现世饮血。死的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此剑“毕生”的浴血传奇自今日开启!
所谓:“宝剑赠英雄,英雄扬剑名!”
刀与刀之间紧跟着发出“哗啦啦”的碰撞声响,刀下并未那少年人的尸身。
“人呢?”一瞬间人群竟无法马上捕捉到那血剑少年的身影。
“神剑!给我把那把剑抢下来!”中央暂时安全的绿衣少年丝毫不为梁易安刚才的气势所动,反而一眼就找到了他的位置,死死盯着九龙赤霄剑,垂涎欲滴。
梁易安合剑入鞘,心中不免欣慰,“日夜不眠苦练,终有微微成效。”
“拔剑术”固然威力巨大,但颇耗精气,梁易安算准九龙赤霄剑三分钟一次金光流转时对剑威的增强,结合拔剑瞬间爆发的力量,释放最大威能,首先击毙一人,震慑敌心。三尺深的剑伤深入腑脏,眼看是活不成了。绿衣少年及其他仆从也没有要救那人的意思,人命如草芥,莫不如是。
每次出招之后需还剑入鞘,这亦是拔剑术的弊端。梁易安换上名匕“虞帝”,揉身而上。
第一次对敌面对十几个手持利刃的成年人,梁易安并不轻松。只见他闪转腾挪,在敌人的空隙“翩翩起舞”,出乎梁易安意料的,是那长刀的威力异常惊人。已极尽脚步之功,不免还是被刀气擦伤,一道道的血丝如涓涓细流从梁易安的伤口中流出。
“不知这些刀有什么诡异,普通人拿在手里竟能生成刀气,怪不得可以如砍瓜切菜般劈开那防御能量护罩。”梁易安心道。
幸亏梁易安近日与云不痴学习了新的吐纳练气的心法,初练时效果最好,身法、体力大有提升,否则早就招架不住。云不痴这吞吐运转天地灵气的心法乃是自创,源自古中国的某气功密术,从中推演而来,竟有奇效,远胜古蓝人族普遍修习的养气心法,更适合战斗。
每三分钟,梁易安瞅准时机拔剑一次,敌方则减员一人,随着伤口的不断增加,每一个三分钟变得越来越漫长,梁易安的招架更显艰难。
那绿衣少年没有再管脚下的黑衣男子,也没有再看红衣女子。而是轻摇折扇,专注的盯着梁易安的每一个动作,异常认真的样子,丝毫没有刚才纨绔子弟的样子。
红衣女子终于缓过些许神来,强作镇定,上前赶忙为兄长止血包扎伤口,取出一粒丹药送入他口中。
被围在中央的梁易安将全身注意力集中于双眼之中,脑中急速分析预判仅剩七八人恶仆团队的每一丝动作细节,寻找那之间不易察觉的每一寸空隙,脚下随之而动。时间虽然不长,但极耗精力,又因为伤势的原因,体力飞速下降。
梁易安虽然受了一些轻伤,但心中其实并无任何惊慌,毕竟自己有后手。
“不行,再这么下去必死无疑,师父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只能使用自己的‘乾坤之术’了。”
云梁二人之前已有约定,对敌之时,不到万不得已不使用天生天赋,如果不把自己置于生死之地,则无法激发真正的身体潜能,更无法快速收获有价值的战斗经验。梁易安给自己的“铜钱花纹大金属球”能力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乾坤之术”,最终还是借鉴了百年前电子游戏《仙剑奇侠传》中林月如成名绝技的名称。
梁易安将精神分出一丝到右手手背之上,手背微微跳动,如同拥有心脏一般。紧接着浮现纹身一般的细丝条线,像是某种神秘的上古符文,然后凭空出现一个大金属球,将梁易安保护进去。
“铛铛铛铛!”能够劈开能量护罩的长刀刀气却对这金属球无可奈何。
梁易安也长松了一口气,大口喘息。他自己也不清楚“乾坤之术”金属球的防御力极限在哪里,那长刀可以轻易劈开标配的防御装备,是否也可以破开“乾坤之术”的防御,梁易安之前并不知晓。
梁易安在球中抓紧调息,待九龙赤霄剑下一轮金光流转的时间逼近,梁易安深吸一口长气,微微屈膝,手握剑柄,全身力量集中于手臂,脑中再次回顾这几日昼夜苦练的拔剑术基本动作,蓄势待发。
待铁球突然消失的一瞬间,金光闪烁,血色剑气扩散而出,一众恶仆上一秒还在“金属球”上敲敲打打,下一秒便迎来一道惊艳剑光,还来不及举起长刀抵挡,已纷纷倒地。梁易安此时也杀红了眼,额头上刚才被擦伤的伤口流下的鲜血进入眼中,眼睛一阵酸痛,他驱身上前,在每一个倒地的恶仆脖子上补上一刀。
“好狠的手段”,绿衣少年大喝,啪一声怒合折扇,以极快的速度朝梁易安冲来,眨眼已近身前,手起刀落,梁易安只得勉强举起匕首挡在身前。匕首与刀摩擦发出刺耳的尖鸣,随后梁易安被这兵器撞击的力量击飞,刀气更是在胸口处留下寸许的伤口,血花飞溅,腾空飞出足有五六米开外,重重的砸在地上。
梁易安吐出一口鲜血,“呸,妈的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