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不说我都忘了,他说会发信息给我的,”钟文以沫赶紧拿出手机翻看信息,“遇见?他约我到遇见餐厅见面!”她有点意外。
“什么遇见餐厅啊?”林昭一头雾水,“我怎么都没听过啊?”
钟文以沫笑笑:“没事,刚好那个餐厅我知道,走吧,我顺路送你一程。”她说完径直向商场门口走去。
林昭一个人不解地自言自语:“奇怪,我们江山集团不是有很多餐厅吗?太子爷约姑娘不是应该要吃米其林星级料理吗?这个遇见餐厅又是什么高大上的地方啊?”她一边困惑地思考着,一边跟在钟文以沫身后走出了商场。
晚上,遇见餐厅。
欧阳清兰和欧阳兰兰姐妹俩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
“我提前跟梁珏说了你今天会过来,”欧阳兰兰说着向旁边看了看,“我想他应该会来看你吧。”
欧阳清兰却轻叹道:“我知道他心里一直对我有怨气,只要他偶尔还能见见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欧阳兰兰看了看姐姐,安慰说:“梁珏这孩子确实命苦,我们得多理解他,你想想,他从小就看你们俩闹离婚,心理上肯定会受到影响,当运动员那时候感觉他还挺开心的,但是受伤退役以后,我就再也没见他开心地笑过了,”她转而又有些不满,“姐,你当初的做法我本来就是不赞成的,不过……你真的打算隐瞒一辈子吗?”
欧阳清兰深深叹息:“就因为一开始选择没说,所以时间越久,就越是不能说了。”她心里感到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她的确亏欠这个儿子太多了。
钟文以沫如约来到了遇见餐厅,走进门时却没有听到平时熟悉的古筝曲,她远远看了看隐藏在花木中间那架形单影只的古筝,然后叫住了一个从身边路过的服务生:“你好,今天弹古筝的姑娘没有来吗?”
服务生礼貌地微笑:“嗯,是的。”
已经学了几年古筝的钟文以沫这时突然有些“技痒”,她试探地问服务生:“那……我可以弹一下吗?”
服务生笑着回答:“当然可以。”
“谢谢!”钟文以沫随即走到古筝前坐下,拿起琴旁的甲片戴好,纤细的手指随即轻缓地抚上琴弦,一曲《女儿情》便随着她手指的拨动如同缓缓的溪水般流淌而出。
一辆宝蓝色的跑车干净利落地停在了停车场靠边的一个车位,车门打开,江孝威从车里帅气地走了出来。此时的江孝威,已经换上了一身十分绅士的小西装,头发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还特别用心地做了一个简单时尚的造型。
江孝威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遇见餐厅的大门,服务生一见到他立即热情有礼地上前招呼:“您来了?楼上已经为您预留好了座位……”
“我知道了,谢谢!”江孝威突然摆手制止了服务生的话,同时眼睛直直地看向不远处正在弹奏古筝的钟文以沫。他悄悄地走近了一些,然后安静地躲在一侧静静欣赏,随着婉转轻柔的琴音流入耳畔,他的脸上开始不自觉地浮现出沉醉的微笑。
这时,梁珏突然低着头从餐厅大门走了进来,门口的服务生纷纷向他行礼问好,他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地答应着。刚要上楼时,他却下意识地突然停住,然后慢慢转回头,仔细看了看花木丛中正在弹奏古筝的钟文以沫,不禁微微一怔。
“钟文以沫?”梁珏不禁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他定定地看着专注弹琴的钟文以沫,柔柔浅笑,玉指轻扬,他似乎也被这温婉清澈的琴声感染了,于是摆手叫过了一个站在门口的服务生,下巴朝钟文以沫的方向扬了扬,问:“那个……是在我们餐厅弹琴的姑娘吗?”
服务生恭恭敬敬地回答:“梁总,她是我们的客人,因为今天弹琴的女孩没来,是她自己要求弹的。”
梁珏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他说话时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钟文以沫,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这个女孩居然会这么频繁地在他眼前出现,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呢?他不禁眉头紧锁,轻抿了一下嘴唇,然后转身走上了楼梯。
欧阳兰兰正兴致勃勃地跟姐姐说着什么,欧阳清兰却突然看见了从楼梯走上来的梁珏。
“他来了。”欧阳清兰看着一路走过来的梁珏说。
欧阳兰兰回头看见梁珏,赶紧向他挥手:“这里。”
梁珏闻声便走了过来,他在欧阳兰兰身边坐下,然后看了看对面的欧阳清兰,客气地说了句:“您来了。”丝毫没有儿子和母亲之间应有的亲切。
欧阳清兰似乎已经习惯了儿子这样的态度,温柔地笑着问:“吃过饭了吗?”
梁珏的回答依旧恭敬而没有丝毫温度:“吃过了。”
“我们梁珏最近很忙吧?”欧阳兰兰每次都在这对母子间充当着调节气氛的角色,“看着都瘦了呢?”
梁珏嘴角一弯:“还好,只是休息不太好。”
欧阳清兰心疼地看着儿子,心里有太多关心的话却说不出口,她知道她和梁珏之间一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这道墙是她一手在梁珏的心中慢慢筑起来的,而现在,即便她开始试图跨越,却已经无法可想。
一曲终了,钟文以沫摘下甲片放回原处,刚站起身,就听见有人在旁鼓掌,转头一看是江孝威。
“你什么时候来的?”钟文以沫问。
“刚来一会儿,”江孝威走到钟文以沫身边,“原来你会弹古筝啊,而且弹得很棒!”
钟文以沫莞尔一笑:“业余爱好,弹着玩的,我们上楼吧。”
“好啊。”江孝威看着钟文以沫的眼神里带着异样的光彩。
“原来你也知道这家餐厅啊?”钟文以沫边上楼边问身边的江孝威,“我很喜欢这里,经常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