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讲述的是男子对女子的爱慕之情,同样,女子也一样会向男子表达爱意。
不过,女子表达的爱意不像男子那么直接,往往非常婉转。“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比起男孩子,女孩子更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
今日两位姑娘壮着胆子为秦钰赠送上亲手绣的巾帕子,已然是非常大胆的举动,传出去......算了,真要是传出去一定没法见人了,羞死算了。
两位女孩子双上奉上绣品,脸红心跳,胸口小鹿乱撞的时候,秦钰看着两条巾帕子,尴尬的在心里犯嘀咕:我一个大男人,要这玩意有什么?难不成还要我拿着巾帕子‘人面桃花半遮面’?光是想想就gay里gay气。
不过,人家姑娘家送上来的东西又不能直接回绝,不然多不礼貌。
想了想,秦钰决定还是收下。反正只是几条巾帕子,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收下也无妨。
于是,在两位姑娘的含羞默默下,秦钰的直男癌心理中,他收下了萧雨和萧云送的巾帕子,哦对了,还有萧雪送的小陶人。
当然,秦钰这么直男的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同时接受了萧雨和萧云的巾帕子的时候,两女同时不服气的看了对方一眼......
中午时分,孙先生照常宣布下课,放下书卷正在收拾,秦钰上前,朝着孙先生恭敬行礼说道:“先生,昨日学生家中闹出这等事情,丢了先生脸面,今日特来向先生辞行,这段时日,多谢先生教诲,学生心中感激,无以为报。”
孙先生继续收拾书卷,也没让秦钰起身,只是淡淡的问道:“昨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闹遍了整个临安府,我且问你,此事是你做的?”
“学生今日能站在这里,自然不是学生做的。”
“那你又愧对我什么?”孙先生反问。
秦钰顿时语塞。
提起昨天的事情,完全是因为想要找个借口离开学堂罢了。至于这个接口管不管用...孙先生反问一句他就说不上来了。
孙先生瞥了秦钰一眼,见到秦钰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叹了口气,放下书本,摇头道:“老夫虽然一心钻研学问,不过朝堂上的事情也略有耳闻,知晓你的难处,也知道你的心思并没有完全放在学习上,也罢,今日便允了你的辞别,从今往后,天高任鸟飞,君请自重。”
秦钰拱手再向孙先生拜了拜。
孙先生点点头,捋着花白胡子,道:“秦钰,老夫看你平日好学,为人正直,是个不错的苗子,然你一心向军,志在兵事,此事老夫也无法多说什么。我朝外有强敌,连年征战,军中确是用人之时,你若能在军中有所建树,也是光耀门楣,自然是好的。
然则人无完人,这段时间与你相处,老夫也发现了你一个缺点,今日既然辞别,老夫就送你一个字,望你能明白老夫的一番苦心!”
孙先生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一字,赠与秦钰,秦钰接过一看,孙先生写的是一个“敛”字。
“敛”字有“收起”、“约束”的意思,这是在警示自己,平日性情太过张扬,过犹不及。秦钰知晓孙先生的一番苦心,三拜而谢。
孙先生看着秦钰,忽然摇头笑道:“我一生教过的学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不过,老夫教出来的都是文官,还没有武将,不知道在你会不会成为老夫门下第一位武将?”
秦钰辞别孙先生后,又去了见了邵国公和国公夫人。
寒暄了一阵子,秦钰便说到了辞别学堂一事。
邵国公听后,替秦钰“惋惜不已”,三次挽留,秦钰则是三次婉拒。两人在厅堂上惺惺作态了一番,邵国公才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哎,贤侄,我本想留你,但你执意,我也不好强留,只是可惜了贤侄的天资,孙先生曾与我私下里说过,你勤奋好学,比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聪慧的多,就此离去,真的有些可惜。”
邵国公故作挽留,弄的秦钰内心直翻白眼,刚才正应该顺了他的意思,当场答应下来,再念几个月的书,看看邵国公还有王大娘子是什么表情。
不过么,邵国公混迹朝堂多年,做事圆滑不留话柄也是正常。
这么一来,他也算是做足了挽留的姿态,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这就足够了。
“国公爷说笑了,小侄愚笨,怎可与几位公子相比?说起来,此次贸然离去,是小侄的不是,还请国公爷见谅。”
“呵呵。”邵国公捋着胡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盯着秦钰上下打量。
说实话,邵国公本人还是挺欣赏秦钰的,十五岁的小娃娃,说话做事像长着一般老成,为人正直,懂分寸,确实是个好孩子。
如果不是秦钰的出身不好,在侯府不受待见,恐怕邵国公还真的会考虑把女儿许配给他——配不上嫡女,配个淑女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可惜,一则身份有别,二则侯府与国公府政治上处于对立面,两家注定无缘无分。
秦钰见天色不早,与国公爷夫妇叨唠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国公府。
萧阳三兄弟一路送他出门,在门口辞别。秦钰盯着正门上挂着的“邵国公府”四个字,心中叹息:不知今日离去,何时还能踏入此门?
与萧阳三兄弟分别后,他带着顺财,在街上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昨日喊冤,状告嘉善侯府的徐老伯家。
没进家门,他就听到屋里传来阵阵哭声。徐老伯还有其妻子,侄儿跪在徐女的灵前哭泣。
屋外有人朝他家指指点点,多是叹息、同情。
秦钰走进屋内,徐老伯正在哭着给女儿烧纸钱,抬头看到来人,一愣,接着大怒,站起来抄起门边的一根棍子就要把秦钰赶出去。
“你来做什么?害死了我女儿不说,还要将我等老弱赶紧杀绝吗?”
“老伯不要误会,我并非害死你女儿的凶手,这点昨日公堂上已经辨清,今日来此也没有恶意,不过是来上柱香,替侯府表达歉意。”
“哼!免了!你快给我出去!”徐老伯拿着棍棒欲要将秦钰赶出去。
顺财忙挺身站出来,横在徐老伯面前,生气道:“你这老伯怎么这么不讲理?我家公子好心来慰问你等,怎么还要动手打人?”
“慰问?哼!我看免了!”徐老伯拉着脸,恨不得咬牙切齿将秦钰吃了。“我家受不起你们侯府的恩惠,也请你们,不要再上门羞辱我等!走吧!再不走,我就要打人了!”
徐老伯扬起手中的棍子......
“徐老伯请慢!”秦钰伸手挡下棍子,压低声音对徐老伯说道:“老伯,我愿助你,令谋害你女儿的真凶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