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程香君的辩解，林清辞微微浅笑，笑意填满了声音，温和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调侃。
“程姑娘，你真是口是心非。”
程香君闻言微微挑眉，这种善意的调侃她才没那个心思进行反驳，何况如果反驳，不就证明林清辞说的都是真的吗？她微微一笑，用笑容和感谢，回答了林清辞的调侃，她说“谢谢夸奖。”
本以为能看到程香君暴躁一下的林清辞愣住了。曾几何时，也有个人用这样的方式回答过他的调侃。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丝怀念，柔和的目光中充斥着回忆，眼神中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你在想程梦乔。”虽然这是一句问话，可问题在程香君开口前却变成了可以确定的推断。
林清辞一时有些慌乱，他的眼中不再是充斥着怀念的歉意，而是一抹深深的尴尬。程香君看着他的表情，一时有些无法理解。但她不想耗时间在这种事情上。于是面对这种，明显从她身上看着别人身影的举动，她只说了一句。
“你知道，我不是她。”
“是，我知道。抱歉。”
“不用道歉，这是人之常情。”虽然这么说，可被当做别人，程香君的心里也多少，有些难过。她的回答让空气一时陷入了僵局，林清辞也语塞良久。好在初灵蹦蹦跶跶的扑了过来，她抱着一个不小的包装袋，袋子上订单小票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里舞动。
“表姐，你真是太好了！”初灵喊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她飞扑过来的举动，林清辞很淡定的挪了个地方。程香君则是十分粗暴的直接按住她的头，让她的手无法接触到她的衣角。
“让我抱一下！就抱一下！”
“绝不，你手上全是油！”程香君说着，嫌弃的捏着初灵的手腕，送到她面前让她自己看看。
初灵终于在程香君的举动下，收回了自己的手。她说“表姐，你真是没情趣……”
“情趣？”程香君捡起了初灵语气中的某个词，她的眉头微皱，随着脸上嫌弃的神色愈加明显，她的话也自空中戳进了初灵的心口。
“和你就算了吧。你又胖，又笨，还矮……”
“……我受伤了。”初灵鼓着脸打断了程香君的话。她迅速扯开了外卖袋子，从中拿出了温热的炸鸡年糕，浓浓的香气飘散在屋子里，程香君耸耸说“伤的不重的话，我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
“办案重要？我重要？”初灵委屈的喊着，却没想到程香君连想都都没想，直接说“办案重要。”
“嘤嘤嘤……”初灵发出了些许委屈的声音。程香君伸手，捏住了她的嘴，说“很吵。”
“程姑娘，初姑娘快不能呼吸了。”林清辞充满了笑意的话，引起了初灵的强烈认同。她飞快的点着头，以期待这样的方式可以让程香君放手。
“那我可就开始问了……”程香君微微挑眉，为了赶紧去掉嘴上的桎梏，她再次点头。表示认同程香君的话。
程香君立刻松开手，顺便抽出一张纸巾，狠狠地擦试着指尖上的油污。
“你要不要这么嫌弃我啊？”初灵说着，悲愤立刻转换为食欲。面对打不过说不过的程香君，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吃穷她！
程香君擦试着指尖，蹂躏过的纸张被她扔进了垃圾桶。她仿佛知道了初灵的意图，轻声说“你吃不穷我的。”
程香君说完，就拿起桌上的盒子，放到初灵面前说“这个，你认得吗？”
初灵正拿着块炸鸡狠狠的咬了一口，她就这程香君的手，查看着盒子的外貌。看着看着她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炸鸡，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渍，随即便接了过来。
“这个很眼熟啊……”初灵仔细查看着，她抬眸看向程香君问“表姐，这个上面，原来是不是还雕刻着人啊？”
“嗯。”程香君点点头，她很淡定的回答了初灵的问题。林清辞却疑惑了，他突然发问，说“你怎么会知道？”
“那就对了！我当然会知道，这是天师中很不常用，但却很有效力的东西。”初灵打开了盒子，盒子离柔软的丝绒泛着红色的荧光。林清辞的不解，也终于从初灵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这个盒子里的丝绒，传说是用了许多奇特的物品制成的。一旦将灵魂收进去，除了收魂的天师，谁也不能打开，而且就算打开了，只要那个天师想，也能随时再把他收回去。除非，你能等上一百年，等封印消失。不过这个现在已经失传了，没人会做。”初灵说着看向程香君，问“表姐，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是用来关他的。”程香君指了指林清辞，说“不仅这个，我还看到了其他的。不过那不重要。现在该开始问下个问题。”
“什么问题？”初灵不解的问，手再次伸向炸鸡。
程香君直接按住她的手，说“第二个问题，天师可不可以制造幻觉？”
“当然可以。这种幻觉主要针对鬼魂，不过能力强大的天师，也可以让活人陷入幻觉。”初灵说着，奋力想将自己的手从程香君的手中抽出来，可惜还是失败了。无奈中，初灵只好叹了口气，认认真真的说“一般通过媒介就可以。”
“很好，你吃吧。”说着，程香君松开了手。她的两个问题，看似毫无逻辑，可林清辞却听出了端疑。
“程姑娘，你不会是怀疑，当初害我家人的人，是天师吧？”
“没错。”程香君很满意的看着林清辞，这虽然不是她第一次如此赞赏这只老鬼的聪明，却是第一觉得，和这只飘飘之间的代沟，并不深。她接着自己话说道“你的事情，戚晴的事情，是否都太过于巧合。那个和你说过话，叫你杀人的人和收集了戚晴魂魄的缪可，一定有什么关系。所以，我换了个思路，我想如果这个盒子本身就是一个收魂用的法宝，那么收集灵魂本身，就是他们犯案的原因。”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林清辞急切的想知道原因，这些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不知道。”程香君耸耸肩，她很无辜的回答道。虽然她联想到了很多，可这里面的关键，她还没有想到。她淡淡的说“或许找到了缪可，一切都会得到一个答案。可这些都建立在她会说的基础上。”
“好了，吃完了吗？”程香君再次看向初灵，说“那我们开始进行下一个问题。”
“啊？还有？”
程香君点点头说“虽然这件事我有了答案，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科普。”
在程香君充满笑意的目光中，初灵抱着外卖，整个人向后靠了靠。她像一只护食的松鼠，准备在程香君动手抢夺前，将手里的食物尽数吞入肚中。
可程香君这次，并没有阻止她进食的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