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二皇女早早便爬山来到了国师殿,还是站在了那颗大树下,看着晨雾中的国师殿,心里关于昨晚的沮丧和茫然,不仅没有消减下去,反而愈发不知所措。
一个身影自朦胧中渐渐显出轮廓。二皇女端正身子,恭敬的弯腰行礼:
“学生见过国师大人。”
余温高冷的点头应下,脚步朝着一旁的石桌石凳缓步过去,一掀衣袍,优雅的坐下。二皇女跟在一旁,站在余温跟前,从斜挎的书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纸,远远不止三张:
“国师大人,这是学生的反省。”
余温瞧着这分量,暗暗挑眉,接过来,边翻看着,边询问:
“昨日,你为何没有打开那个信封?”
二皇女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回道:
“一开始没想到,后来……觉得好像所有事,都是最需要这个信封里的帮助,就不知道该选哪一个了。”
“那你回去可有打开过这个信封。”
二皇女从书包里,把完整无损的信封拿出来:
“学生未曾。”
身为修炼之人,又历经了两个位面,神识的强大让余温很快就看完那十几张纸,余温收起那些纸放在一边,清冷的眸子抬起,看着二皇女:
“打开看看吧。”
二皇女应声撕开信封,一个令牌掉落下来。信封被余温事先用法术加固过,像是现代世界里的硬纸壳子,没打开之前,摸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二皇女惊奇的蹲下将令牌捡起:
“这是女皇亲临的令牌!我!我在皇祖母那里见过!”
不敢置信的前后翻看着,二皇女起身激动的向前靠近:
“国师大人,我们今天还能不能再去那些地方!”
余温平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渐渐的,二皇女就冷静下来,头低得更低,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可怜兮兮的。
余温用法术加热了石桌上的水,简单的泡了个茶,如玉的手指端着杯子,出声道:
“我看了你写的,你的反省像是在感慨命运无常。”
二皇女闷闷的回复:
“不是吗?我原以为那个骗了那个人家钱财的人罪大恶极,可是他却是男扮女装,为了庙里他收养的十几个男孩子,连一顿像样的饭都不吃,都攒下来养育他们,若是抓了他进牢狱,那些孩子,只能继续流浪街头更可能是被拐进花楼。”
余温递过手里的杯子,又示意她坐下。心里只觉迷茫和苦闷的二皇女,没想别的,自然而然的接过茶水,坐在余温身边,甚至还使劲拽着石凳靠近余温:
“那人说,这是他第一次骗人,也是他最后一次,他没想到会害死一条生命,可他也不敢放下那些孩子去投案。我原本想为他打开那个信封,可是又得到国师大人的剑传来的纸条,那个夫郎要上吊自杀。我想带那个人去找他,可又怕那个夫郎会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事来。”
二皇女越说着,头就又再次低下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穿着乞丐服,年龄又小,做下什么承诺对方都不相信。您说信封只能为一个人打开,学生无法取舍。”
手里攥着令牌,二皇女眼睛渐渐含着泪水:
“国师大人,有了令牌好像也没有啊,那个小男孩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