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阁的人都没料想到苏虞会来这么早。白月似乎还有事情一时半会儿弄不完，也没来迎。沉香阁的几个小姑娘请苏虞进了正厅，端了些小糕饼、瓜果来，请她稍等一会儿，说是白月正忙着。
也没等太久，几乎是苏虞刚刚吃完一个小糕的时间，白月便进来了。
“劳烦苏虞姐久等。”先闻其声、才见其人。苏虞抬起头来，白月款款走近了，“刚刚还在习字，还是写完了手中两笔才过来的。”
“也不急这一时的。”苏虞说，“习字还是得完满才好。”
“苏虞姐不见怪就好。”
苏虞仔细地看白月的脸色。她未施脂粉，神色平静，带着笑意，没有任何的异常。说是在习字，所以耽搁了，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苏虞站起来迎过去：“我才是该说声抱歉的。想着也没什么事情便提前过来了。太麻烦你们。”
“怎么会。苏虞姐能多待会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虞和白月在正厅说了一会儿话，便问了白月以后打算如何做下去。
白月眉间的愁色渐渐蔓延开来，也再藏不住担忧了，强颜欢笑终于被苏虞的问话戳破了。白月叹了一口气，“苏虞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这情况……沉香阁的名声算是毁了。”
“那……你还打算做下去么？”
“自然是要做下去的。我们舫里那么多姑娘，大都是孤苦伶仃的，要是这里再关停了……也不知道靠什么吃饭才好……”
“那……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迎客呢？”
“再过两日吧。这几日我们都在修整，也排了些新的歌舞，想着要弄得好一些。”白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到时……还得请苏虞姐捧场……”
“我们都会过来的，别担心。”
白月抓住了苏虞的手。她未施脂粉的小脸终于露出几分喜色，“那再好不过了。我们沉香阁……这次真的牵连到了大家……我又因为害怕一直没有敢拿出证据来……太对不住了。”
白月连连道歉，真挚又诚恳。苏虞不知道她到底有几分真心，但是只见到白月的模样，任是谁都会觉得同情她的。白月本就生得娇美秀气，这时候柳眉皱起，一双清澈水灵的眼睛里盛满愧疚，还透着光亮，再加上她不施脂粉，看着更是没什么血色，柔柔弱弱的样子。任谁来看都会心生不忍和爱怜的。
苏虞再和白月说了些旁的，也侧面地问了些她想了解的事情。
两个人聊过一会儿，苏虞还帮白月看了沉香阁的姑娘们跳舞。直到苏虞离开沉香阁，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沉香阁和断鸿阁的关系，苏虞也没有什么感觉。
*
傍晚时候，苏虞又去了一趟将军府。
她是觉得，今日在沉香阁门前遇到的那个男人有些奇怪，需要和宋淮卿说一说。
苏虞和花弄影说了一声，草草地吃了点小糕饼果腹，连晚膳都没等上来，便急急忙忙地出门去了。
其实……是她太想见到宋淮卿了。
从沉香阁回来之后也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多披了件长衫子，就匆匆忙忙地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