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冰凉的溪、水拂过脸颊,林锦茵的理智全部回笼了,敌暗我明,敌强我弱,如今这样的大人物不追究,自家除了老老实实还能做什么?
阳光从几棵大树的缝隙中漏下,丝丝缕缕的光芒,照射在如茵的绿草之上,也照在自己身上,硬邦邦的身子也开始活动自如,想想那样的大人物,轻言生死的人,怎么会把自己这样的蝼蚁放在心里?也是自己忘了,在这个时候,自己就是个不起眼的村姑,有什么资格谈人权?
真有富贵权势人家,许下足够好处,只要明面上做得莫要太难看,眼下林家的当家人,林正方肯定会同意拿孙女给儿子、孙子铺路。
看到草丛中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儿,林锦茵暗自下了决心,自己也要像这随着微风摇曳,亮晶晶嫩生生的野花一样,虽然默默无法,却要活出自己的精彩,林间不知名的鸟儿婉转歌唱像似在为她喝彩,潺潺的流水声,在林锦茵耳里,也是为自己助威。
人最痛苦彷徨的时候,不是在于底层受人践踏,而是拼命想向上,却始终找不到方向,那种孤独无助的绝望,才让人感觉内心被吞噬。
林锦茵刚刚经历生死边缘,自己害怕女主选择龟缩的痛恨,还深深烙在心里,既然出不出头都有死亡的危险,那她就在女主看不见的地方,再拼一把!
有了目标的林锦茵,并不知道,自己脸上洋溢着一种叫决心的光彩。
再说林锦全和陈平两两相对无言,林锦全昨天回家,按照两人的习惯,今天上午会和陈平在山洞碰头。
林锦全本人算着的时间,差不多他妹子吃饱离开后,陈平就会过来。就算两人碰上,也不是啥大事。哪里会猜到出这么个纰漏?
当然不是陈平的错,但更不会是他自己的错?难道还会是自家妹子的错?
嗯,好像打……屁……的人确实是她吧,可自己也听到她肚子咕咕作响,想来昨晚这么来来回回地走,一早还辛辛苦苦挖了一背篓的野菜,是又累又饿,他这当哥的心里真是又心痛又自豪。
有了共同杀狗的秘密,他妹子在吃狗肉的时候,就是打几个屁,又怎么了?那时候他兄妹的感情必能更近一步。这一切,都让这个外人毁了。
想到这,更是气得瞪了这小子一眼。
一旁想进一步降低存在感的陈平也觉得委屈啊,他那里想到林锦茵会……好吧,想起刚才那双惊恐、慌张甚至绝望的眼睛,他不好怎么说?
可是,为什么自己内心深处会认为那样的眼神,是因为在自己面前出丑造成的呢?自己那点小雀跃是怎么回事?心里那说不出的痒,难道是因为林中春意盎然,成群结队的在树上欢快的跳下跃下的松鼠,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挠到了自己的心上?
两个半大小子,静静地盯着眼前的狗肉,几只羽毛鲜艳明丽的鸟儿婉转的唱着歌,在林中翻飞穿越着,已经定下人生新目标的林锦茵回转过来,就看到这奇葩的一幕。
但是想到自己离开时的尴尬,林锦茵还是觉得,要有二十一世界新女性在职场上,敢于厮杀,敢于拼搏,敢于把脸皮丢在地上还踩两脚的勇气,笑看风云。
本来还各有一肚子心思的两个人,看到此时的林锦茵都愣了一下,还是那副黑黑的面皮,可怎么走了一圈,就有了些光彩?
就在两人绞尽脑汁时,林锦茵先开口问道:“哥,这狗肉、狗皮什么的,你准备怎么处理呢?”
林锦全挠挠头:“这狗可不能在镇上和县里卖,只有进了肚子最安全。我就想着我们二房几个人吃些,再让平娃子带走些。”
陈平看到林锦茵挑眉看着他,之前的旖旎的心思居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居然无比严肃地解释:“这些狗的内脏归我处理,其他还没有烤的狗肉,我背回家做成肉干,待到冬天时,在给锦全哥。”
林锦全也在旁边解释道:“平娃子他娘做的肉干,既不柴又入味,我以前弄到的肉都是她做的,再在镇上换几个钱。”
林锦茵有些好奇,具体是怎么做的?
陈平详细解释:“把腌制了一天两夜的肉,捞起来,煮熟后,用松柏枝点燃小火慢慢的烤干水气,到最后就成了一条条的肉干。这样的肉干,不仅味道独特,而且能保持长时间不变质。需要松柏枝,都是我和锦全哥去山上砍回来,我娘负责将肉架在灶屋里熏烤。”
林锦茵低头想了想,又问道:“二哥,这些肉干你是怎么卖的呢?”
林锦全苦笑到:“我每次拿出去卖的,量并不大,又不能连续,还是托了同窗,找了他家亲戚,把这些肉干寄放到某家熟食店,给定价格并不高,好在这些肉我们没有什么本钱,花费的柴火也是山里寻的,不然,我宁可把这些肉都吃到自己肚子里。”
林锦茵不好说什么了,自家不是专业的猎户,偶尔得点小物,确实不如吃了;若是拿到镇上或是县里还钱,量少,不能固定供货,没有渠道等等弊端,那价格被压得确实让心龇牙。
林锦茵心里再合计了一下,又问道陈平:“阿平哥,你家养猪养鸡了吗?”
陈平脸色愤愤,闷闷答道:“我家以前和那些叔伯住在一块时,养的鸡下的蛋总是少,到了年末猪肉还被他们分走得多。去年,我们家和村尾的柴二叔大家换了房子,虽说清静了,可他家的屋子,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养家畜的地方。”
林锦茵回想了下,好像是听说陈平那个温柔却只会哭的娘,去年和女儿都病了,家里没有买药的钱,陈家几个房头象征性给了几文钱,根本没有用,陈平自己做主,和村尾为了娶媳妇发愁的柴二叔家,对换了房子,柴家给陈平家补了二两银子,一百斤米,一百斤面粉以及其他一些杂屋。
听说陈家人不同意,柴二婶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只问陈家人可愿意出银钱给陈平母妹看病,如果陈家出钱把人医治好了,她立即就搬回去。
没几天,柴二婶又站在家里大门口,痛骂有人懒得发蛆,连几根柴火都要用别人家的;林林总总,又把村长惹得火大,把陈家人狠批了一通,但是村子里可是把陈家的刻薄无耻好好传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