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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路子柒出身于一个贫困家庭。子柒的父亲,是爷爷奶奶从垃圾堆捡来的孩子。

那个年代,爷爷奶奶活得非常不易。爷爷路阿大和奶奶吴老太,当时住在一间矮小破旧的老木板房里,房子因为年久失修,屋顶上的屋瓦参差不齐,下面的大块毡布都裸露了出来,很多地方都裂了口,一到梅雨天气,便会淅淅沥沥的漏雨。

外墙墙角长满青苔,屋檐下放了三四个木桶子用来雨水。也没什么院墙,只是扎了一圈低矮的竹篱笆以防野牲闯入。墙角搭了个简易竹棚烧火做饭。院子里泥洼不平,半个院子堆满了废铜烂铁七零八碎,臭哄哄的。左邻右舍都是一片秀气整洁的竹阁楼,路阿大家在村子里显得非常碍眼。如果不是门口拴着的一只骨瘦如柴的黄狗,和时常飘起的袅袅炊烟,陌生人都会以为这是个荒废的院落。

路阿大身材矮小驼背,干不得重活,每天天不亮便戴个斗笠,卷个肮脏破旧的编织袋四处捡垃圾,老两口靠捡垃圾卖垃圾为生计。那年冬天,在一个村口潮湿阴冷的简易厕所门口,路阿大捡到了一个双腿有点残疾的孩子。路阿大看着孩子白白胖胖,心里着实喜欢。顾不上考虑其他,咬着牙抱回了家,吴老太嫌弃孩子腿有残疾,本来就贫困,更加重了家庭负担,但是看见孩子的脸顿时心软,也就留下了,找隔壁杨老师给起了名叫路美吴。

老两口像宝贝一样把阿吴养大,省吃俭用送他读了村小学,中学因为路途远腿脚不便,只好辍学在家帮种庄稼,养父子两个勤勤恳恳,在阿吴三十五岁的时候,加盖了一间木板瓦屋。有了房子,阿武也说上了媳妇,娶了隔壁村二十二岁的傻子李家菊。李家菊出生时缺氧,得了轻度的唐氏综合征,见人会傻笑,口齿不清。

三十一年前,大女儿子柒降生了,爷爷路阿大和奶奶吴老太笑的合不拢嘴,粗糙黑黄的脸上褶子更深了。老两口仔细端详子柒的小脸,粉嫩可爱,村医过来检查了一遍,小孩智力没毛病。爷爷奶奶激动的直抹眼泪。

路阿大家里因为穷,平常亲戚族人都不来往。在子柒满月这天,路阿大还是提了一筐红鸡蛋,到学问最高的堂弟家去走了一走。回来跟一家人宣布,孩子取名叫路子柒。

路阿大一家都是老实厚道的人。每天清晨爷爷依旧出去捡垃圾,奶奶腿脚不便,帮着傻媳妇李家菊照看孩子,饲养鸡鸭猪。路美吴虽然跛脚,庄稼活却不耽误,自家种的稻谷在村子里长得最好。阿吴勤劳本分,在远山的坡地上开垦了一片茶园,一家人省吃俭用,不亏待幼小的子柒。子柒一岁了,家里又迎来了新成员,子柒的弟弟子发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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