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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正面宣战

“衣服披着的角度要摆好,再往右边拉一点,领口微微张开,小陈,你过去帮一下忙……灯光、摄影,准备!”

摄影棚内,温奕川穿着家居服摆拍了好几个姿势,应导演的要求,在卧室、浴室和花房等地取景。

王璟早早便被他支出去跑腿,此刻偷了个懒溜回来,站在摄像机后面看着他一顿傻笑。他在笑话那些不懂得赏金识玉的媒体人,哼,是谁说温奕川只会唱歌硬照不行的,如果他肯乖乖配合,满身的荷尔蒙气息也不比陆茗韬差下多少。关键是他得心甘情愿,可他怎么就心甘情愿了呢,不再匿名捐款而是以C.Vinse总经理的身份抛头露面,这事还得从李炜恩身上说起。原来他们两个真的有料可挖,即便奕川闭口不提,他的一些举动也隐约暴露了心事。

在导演喊卡后,温奕川接过旁边驻场助理递过来的衣服披上,挥手示意他往桌边走。“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厂家我都联系好了,把样品送过去直接就能做,不过你要五十万份,我们只有两天时间。”

“若非如此,我的要求就会是十倍。”两手交叠比了个手势,温奕川妥妥地回击,顺手抄起了桌上的手机把玩,似是不经意的问,“这两天,C.Vinse有什么动静?”他总有这样的感觉,李炜恩不会善罢甘休,因她超强的控制欲总会做些筹备以防他变卦,可事实偏偏相反,他的不作为在那女人眼中像没事一样,两天时间过去了,居然一点行动都没有,着实令人奇怪。

王璟见他目光游移不免轻笑,手从背后绕过去搭上肩膀。“你是想问C.Vinse还是想问李炜恩?不知道我的感觉有没有错……奕川,你似乎蛮在意她的。我不得不说你的反复态度让我生疑,如果你把李炜恩定义为仇敌,为什么如她所愿接下这份代言,昨天晚上在演播厅又为什么更改了口径?如果你的答案是不是,那能不能告诉我,你让我把计划表传真给她,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没错,采用最隐晦的宣传方式取得不错的关注量,确实符合温奕川不喜张扬的个性,但他一口答应又一口反悔的行径,就是明显的心口不一。他托他传真给李炜恩的正是周末的宣传活动策划,东西只有一页,表格上被他用马克笔粗粗地划了好几个道,几乎把原先李炜恩的安排全部否定了。

亮出那张涂改地已经看不清字迹的涂鸦传真,王璟认真地问,“你这么做,是为了让她安心,还是正面宣战?”

事实上,在办公室里接收到王璟的传真后,李炜恩看着那张被笔乱划的表格思忖了很久。先前骆修祈的安排已经被她修改过,仔细评估后交给有着丰富经验的王璟来做,相关活动经费也安排了专人拨款。收到传真后她率先联系了财务部,意外发现王璟没有申请一分钱。

他们到底想搞什么?念在王璟不是不顾大局的人,可要是温奕川不配合,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惜,男人信誓旦旦打了包票,她也不便询问过多,只能暗暗期待某人不要少爷脾气一上来,专门砸场。

担心了一整天,李炜恩终于在周五下班前等到了他,而温奕川故意选在临走时出现,用意已不言而喻。

从楼上漫步走下来,女人停在了楼梯口处,隔着几步台阶望着下面亲密接触的两人,一言不发。温奕川眼尖早看到了她,搂着女助理的手依旧没松,慢腾腾地将人扶起来。他满心的期待自然而然地落空,只因为某人始终都是那么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焦躁、冲动、急切,这样的情绪变化在她脸上通通都看不见。

“对不起,我先走了。”助理小姐从他的笑颜中回神,赶忙收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文件夹,依依不舍地离开,羞赫的笑着几乎一步三回头。

风流?下流?早知娱乐圈中的男人多不正经,耳闻不如亲见,此情此景让李炜恩对温奕川的映像再低了一分。

男人幽幽看她走近,脸上挂满了笑,同刚才并无二样,这样轻薄的笑容让她觉得刺眼。

走到门口避无可避时,她直接问,“不能收敛一点吗?”她要他回来是接管公司,可不是借着职位之便去泡妞,他到底有没有点自觉?

看她绷着脸,温奕川心情大好,手臂轻佻的搭在墙上,撇撇嘴,“这不是我们C.Vinse大名鼎鼎的董事长嘛,怎么了,你管天管地,连我的感情私事也要插手?”

“我说过,不论你想干什么,多少要顾忌一点场合。”

“这是在C.Vinse,我自己的公司,谁敢说个不字?还是说,我的行为碍了你的眼?你生气了?”长长哦了一声,他继续自说自话,“这倒是让我奇怪,明明,我所做的,连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瞥了一眼走廊,李炜恩扭头示意他进旁边的办公室里谈,男人却熟视无睹,反而暧昧的凑上去悄声问,“你想干吗?”

如果不是有着极好的修养,她真想给他一耳光,这样一个痞子男人,举止轻浮,目光又下流,看他那样子,活生生就是一个流氓。她不禁在想,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这么抢手?“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温奕川,我有事要问你。”

“可以,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不要想想去哪里谈,我觉得那天骆修祈的提议蛮不错的,你想回家还是去酒店?”

李炜恩抿唇,“除了粗鲁与反复无常,你的脑子里只剩下龌龊思想了吗?”

冷冷一笑,他撤下伪装,“我这还是抬举了你,你这样的女人,从头到脚都挂着廉价的标签。”

“既然我廉价,那高贵的温总经理为什么总要找我的麻烦,和我说话不会让你掉价吗?近墨者黑,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语毕,她打开文件夹抽出一张纸拍到他身上。“关于这个,我需要你的解释。”

纸张飘落在地,他看着上面粗粗的黑色笔道痕迹,低声笑起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我不同意。”

“温奕川,事关公司声誉,你能不能不要儿戏?别忘了,我们合作是你亲口答应的。”

“答应合作并不代表我就任你摆布,你记着,我不是老头,不会色令智昏,你所有的想法,最好省一省。”要知道他根本没心情管C.Vinse的破事,更没心情和她玩所谓的游戏,他的一言一行,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动容,这样的失败他怎么愿意承认?

李炜恩并未放过他,两人的争执从楼上一直延续到楼下。

车库内,女人挺身挡在前面,不让他开门。“温奕川,你想不想知道我对你的评价?”她面露失望神色,“心理年龄赶不上实际阅历,你活了二十六年,连最起码的尊重和懂事都没学会吗?冲动、自私、任性,靠着感觉和喜好去做事,完完全全是孩子的性格和行径。”

“你居然敢批评我?”更可恶的是,还把他贬的一文不值。

“我有说错吗?打你接任C.Vinse总经理,名不正言不顺,这是你来公司做的第一件事,不少人等着看笑话,公司的事情你一无所知我可以理解,但是要连本职工作也搞砸了,牺牲的就不仅仅是C.Vinse的名誉,还有你的事业。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但想请你明白一点,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我们之间孰是孰非,旁人都有眼睛看的清楚。”

“我最恨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说教态度,好啊,想跟我没完没了是吧,那就上车啊!”将人一把拉开,又怒气冲冲地开门塞回到车里,温奕川被激的红了脸,猛的一打方向盘,油门一踩直接飞了出去。

两人都没系安全带,超快的车速晃的人左右摇摆,汽车直接开到了顶楼的大型停车场里,再次加速就地转起了圈。

巨大的离心力将李炜恩频频甩到车门上撞击,疼痛是一方面,恶心的滋味还一直在胃里翻涌,她难受的很,双手揪紧了心口。不知过去了多久,当汽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便再也忍不住,踉跄着跌下车,趴在一边吐起来。

车上,温奕川喘着粗气,愣愣地转过头看着大开的车门。那个女人似乎很难受,脸色发白直冒冷汗,痛苦的表情像是要把胆汁都吐尽了。望着她狼狈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混账,将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硬生生逼成了此番弱女子的境况。

不甘心地闭上眼,他在心中交战了好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上前。

李炜恩对他的假好心并不买账,跌跌撞撞站起来,用尽力气挥开他的手。也许是真耗尽了力气,视线中那张狂妄的脸逐渐变的模糊。

当眼前人突然倒下,温奕川着实吃了一惊,慌忙上前接住。扶她坐在地上,他心慌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喂,李炜恩,李炜恩?”可惜,怀中的女人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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