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栖凤木然扯起一股妖孽般的笑容,自然的接过左绾绾递过来的碗,一口饮下,那腥红的鲜血顿时将他毫无血色的唇染红。
犹如一只鬼魅,左绾绾趁机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刀口,看了一眼上官栖凤,啧啧,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连喝血都喝的这么优雅,这靖皇叔果真是个妖孽。
左绾绾暗中瘪瘪嘴,接过上官栖凤递过来的空碗,福了福身子,准备告退,却破天荒的听见上官栖凤说了一句,
“这些日子便有劳左姑娘了。”
苏绾儿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淡淡道,“收人钱财,替人解毒,靖皇叔客气了。”
直到左绾绾走后上官栖凤这才收起那妖孽般的微笑,转而换上冷冽的表情,看似波澜无惊,心底却如海浪一般汹涌澎湃,默念着那个遥远的名字。
左绾绾!
他的绾绾!
此时上官栖凤那双冰冷的眸子充满了孤寂,独自一人半卧在空荡荡的房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隐在暗处的暗卫连大气都不敢出,即使隔的很远,依旧能感受到自家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浓的冷意。
宁白默默的摇了摇头,什么是红颜祸水,他终究是明白了。
......
左绾绾前脚刚放放了血,后脚穆十一就送来了许多的补血药品,阿胶,血灵芝,何首乌...满满当当堆了一整张桌子。
左绾绾惊呆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穆十一揉揉左绾绾的脑袋,头一次表情严肃的嘱咐着左绾绾,“听话,这些东西都得吃光知道吗?”
吃完!穆十一,你当是在养猪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左绾绾还是无奈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穆十一这才满意的再次揉揉左绾绾的脑袋,露出一脸欠揍的表情,“不愧是我穆十一的丫头,如此听话。”
左绾绾一听,顿时急了,“才不是呢,绾绾注定是他的,十一哥哥可不许打绾绾的注意。”
穆十一一愣,有些不自然的收回自己手,再也无法笑的那么高兴。
是啊,你终究只属于他一个人,我穆十一在你的心里又排的上第几呢?
穆十一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认真的看着左绾绾,欲言又止,闷在心底的那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直到回了小药堂,也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绾儿,你若是后悔了,我始终在。
只可惜左绾绾永远都听不到这句话。
此时的左绾绾正无所事事得逛着靖王府,正暗暗的惊讶着,这靖皇叔要不要这么奢侈,一条走廊她走了半个时辰都还没到尽头的意思,这靖王府会不会太大了些?
这一路走来,硬是没看见一处同样的景色。
左绾绾揉了揉自己的腿,感叹着,还是缺乏锻炼了呀,走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累的不行了。
终于!!
左绾绾一不小心就看见了走廊的尽头,那是一间极其简朴的院子,朱红的大门已经有些泛旧。
左绾绾有些好奇,这靖王府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便忍不住推门而进,门并未落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院子里种满了梧桐树,在这将近深秋的季节,甚黄的梧桐叶落了满地,一层又一层,铺的严严实实。
院子不大,唯有一座小小的阁楼,显得孤寂,冷清。
都说梧桐是世界上最悲伤的树呢?那冷冽的靖皇叔可是一个悲伤的人?
左绾绾终究是没忍住,进了那小阁楼。只是左绾绾惊讶了。
阁楼里精致,干净,更是满房间挂着无数的画,每幅画上都画着同一个女子。
那女子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里里外外都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女子孤寂的现在大雪中,期待着日出的到来。
那女子举着一把油纸伞,柔弱的站在雨中浅浅一笑。
那女子哭的撕心裂肺趴在泥泞中拉着一名白衣公子的裤腿,就像是在祈求着别丢下她一个人?
木然,左绾绾的视线最终落在地上的那副画,画中的女子一身红衣清冷的坐在八抬大轿中,冰冷的眼神刺左绾绾的眼睛生疼,绾绾两个子写在毫不起眼的角落,一时之间,左绾绾眼角竟划下莫名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