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楼的最顶层,薄纱缥缈,透过灰沉沉的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终究落了下来,与上官栖凤的白衣连成一片。
一双美目定定的望着远方,回忆着两年前的大雨中趴在泥泞里拉着他的裤脚呢喃的女子。
那个名叫莫念九的女子,他付出那么多,依旧的不到她的回应么?不是明明说好要忘记莫萧风,试着接受他的么?为何一个突然闯进来的轩辕长情也会让他输的如此狼狈,他究竟是该放弃了吗?
盈盈一站,就脆弱的快要倒下一般。一曲笛声,婉转的徜徉在整个长安,寂静的可怕。
就连他自己也未想过,原来他爱念九竟深入这般,仅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他身心俱毁。
“栖凤。”
清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上官栖凤身体一颤,笛声戛然而止。
念九一身水蓝色长裙,洁白的兔毛披风,芊芊玉指握着一把油纸扇,缓缓而行,地上的雨水沾在裙角,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原来卑微的九丫头也能这样美的不像话。
“你何时离开长安?我与你一同可好?”
她从未忘记自己对上官栖凤许下的承诺,见轩辕长情没事之后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她与轩辕长情只有恩,与上官栖凤不只有恩还有情,默默守在她身边两年多的情,不是都说,虽未爱,也可白首不离?
她心疼这样孤寂的上官栖凤,却无能为力。
闻声,上官栖凤动也未动,任由小雨淋湿自己,即使嘴角早已勾起微微弧度,却还依然傲娇的不肯回头。吃吃的说道:“你不去照顾受伤的太子,跑来找我何干?”
声音听起来有些别扭,像极了吃醋的小媳妇。
念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官栖凤极是无语,转过身来大步走到念九的伞下,用手指戳戳念九的脑袋。“你还笑,我这是为了谁,结果你这没良心的小丫头却这么对我。”
上官栖凤很高,念九很努力的将手臂高高举起才能为上官栖凤打起伞。然后认真的望着上官栖凤,“太子殿下有恩于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互相伤害。”
“罢了”,上官栖凤叹了口气,将念九拉入怀中,心底的忧伤被遮的严严实实,半分也透不出来,九丫头心里有他,无关爱与否,有他就够了。
“丫头,你可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上官栖凤一句话,将念九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跟了萧风十年多,从未想过还能见到自己的亲身父母,所以也从未想过见到他们是什么样的情景,那时仅仅只有几岁的她生在乱世之中,父母堪堪的将她藏在地窖说让她等他们找吃的回来,直到他已饿得头昏眼花才知道那就是一个谎言,父母了无音讯,她不得已才出了地窖找吃的。
也是在那时,一身威武的铠甲,举手投足都是高贵的莫萧风地给他一个白面馒头,然后问她愿不愿意跟她回家。
守了莫萧风十年,偶而会想起和父母在一起时的情景,时过境迁,模模糊糊的回忆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一个影子的时候,再次被提起,
念九看着上官栖凤,有些天真的问,“你能找到我的亲身父母吗?”
上官栖凤肉肉念九的脑袋,“我会努力帮你找到他们的。”
如今的念九乃是开国将军之女,皇上是绝不可能将念九嫁给他,他手里握着天耀三分之二的财力,相当于握住天耀经济的命脉,莫萧风在在朝中的地位极其之重,若与他结亲,只怕是整个天耀都会掌握在他们手里,然而天耀皇帝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如今只有找到念九的亲身父母,他与念九才能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丫头可还记得曾经的事情?”
念九摇摇头,是大小姐的日子太舒服了么?早已忘了曾经的事情,只是依稀记得父亲姓左名恒是个大夫,前朝战乱之时总带着母亲医治那些无辜受伤的百姓,母亲乃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名唤沈青卓,记忆力父亲与母亲总是唤她绾绾,左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