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
长清楼是大元街最火的一座茶楼。
这里的水听说是老板专门从200里外长清山上的泉水运来的,煮出来的茶张力十足,再加一些上等茶叶,不但色香味俱全,还能延年益寿。
所以,长清楼的茶尽管不是很便宜,它的生意还是火爆得不要不要的。
今天的日子很特别,已经过了午时,长清楼门前的停车场竟然还是空空如也,不但连车都没停几辆,就连人也看不到一个。
难道,今天长清楼不做生意了么?
非也!
长清楼今天非但生意非常好,而且就算你想订个位子都订不着。因为,整座楼都被一个人包了下来。
在北城,这人虽是后起,却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只要道上混的,提起他的名字心里都得颤两颤。倘若你要是被他盯上,那么恭喜你,只怕从今以后你就连觉都睡不成了。
因为只要你一合眼,很可能就再也睁不开了!
不错,这个人的名字就叫——乌鸦!
长清楼很大,不过楼上楼下都空空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因为乌鸦的客人不多,一共加起来也只有三个人。他不喜欢呆在狭窄的地方,所以他们没在包间,就在二楼的大厅中间的那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一共五个人,四个坐在桌子上,一个低头站在桌子边,就像个受气包!
受气包当然不是客人,客人是不可能站着的。他是个胖子,脑袋上连一根头发都没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今天乌鸦这顿饭,主要还是为了他。所以他只能站在旁边,朵拉着脑袋乖乖听着,连个屁都不敢放。
乌鸦拿起茶壶,给另外两个杯子倒了两杯茶。
三个客人,为什么只有两个杯子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死人是不需要喝水的!
乌鸦的客人有三个,两个活的,一个死的。其实那个死的刚才还活着,只不过他把自己看得有点高,连乌鸦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后来,乌鸦觉得说正事儿之前有必要先搞明白自己的地位。
地位很快就弄明白了,乌鸦是最牛逼的,所以那就死了!
“上好的铁观音,来,水伯,汤伯,好好品品,延年益寿啊。”
他一边倒茶还一边说:“二位一定要多喝点,你看烧仔伯不喜欢喝茶,死了不是?哈,哈,哈……”
汗!
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顿感鬓角一阵燥热,渗出几滴汗珠!
水伯还斜眼儿往自己身边看了看。旁边倒在椅子上的烧仔从刚出来混的时候就认识,到现在差不多四十年了。一起泡过妞、坐过牢、打过架、杀过人,烧仔还在危难关头救过他几次。
本来今天来喝茶是个好事儿,没想到却中了乌鸦的招儿。烧仔从来就是你要是装狠我就比你更狠的主儿,跟谁都敢叫板。结果刚才还虎着脸跟乌鸦叫号,乌鸦突然站起来,抄起桌子上的餐刀就插进了烧仔的脖子。
烧仔像烂泥一样倒在椅子上,血喷的到处都是。本来一身白衣的乌鸦沾上了几滴血,赶紧从桌子上拿一张餐巾纸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嘴里还不停地骂道:
“操,老不死的火气还这么大,放点血也让你凉快凉快。”
嗡——
水伯和汤伯脑子一片空白,瘫坐在椅子上差点没吓晕过去。
“水伯,想什么呢,喝呀,是不是茶不好喝,要不我再让他们换一杯?”
乌鸦看水伯瞅着烧仔伯的尸体发呆,故意问道。
“不,不是,我……我这就尝尝……呵呵……尝尝。”
见二人都喝了口茶,乌鸦开始说道:
“听说斌哥前几天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到。最近江湖上都传言他老人家挂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
汤伯擦了擦脑门子的汗。
乌鸦说道:“我就说嘛,这老不死的整天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早晚要挂的,是不是?瞅瞅,这才刚过了几天,应验了不是,你说对吧,鬼哥?”
“嗯,是……是。”
光头鬼站着点了点头。
“草泥妈的大点声!”
乌鸦骂道:“就你这副窝囊象,让汤伯和水伯怎么扶你当话事人?”
话事人?
汤伯和水伯愣愣地抬起头,对望了一眼。
“怎么,汤伯、水伯,你不会真以为我今天请你们两位专程来这儿喝茶的吧?”乌鸦问道。
“不……不会。”
水伯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话事人的事儿……我们两个做不了主啊!”
“对……是呀,就算我们两个同意,阿道他们也不见得也同意啊?”
见水伯这么说,汤伯赶紧附合道。
“操,什么意思?”
乌鸦一听就火了,“我还没说呢你们两个就他妈的往外推,什么意思?是不是嫌我乌鸦的分量不够啊?”
“不,不是。”
汤伯结巴地说:“我的意思是话事人都是投票选的,有投票资格的除了我们还有好几个,靠我们……”
乌鸦乐了!
“你们放心,事儿该怎么办我自然知道。”
“其实今天叫你们过来呢,也不是让你们直接让鬼哥当话事人。小圈仔那边在选举之前不是要先提名嘛。我想请汤伯和水伯帮个忙,给鬼哥提个名,让他有参选资格。”
“这个没问题!”
提名就能过今天这关太值了,水伯第一个拍胸脯就答应下来。
“有我们两个提名,阿鬼肯定有选话事人的资格。”
汤伯也不甘落后。
“扑哧!”
乌鸦笑了,“要是就光提名这点儿事儿还用得着我乌鸦今天请你们二位来喝茶啊,你们也太小瞧自己的分量了,也小瞧我乌鸦的分量了!”
二人对望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每届小圈仔选话事人,都要有个圈外的人做主持。我今天请二位的目的是,到了选举那天,希望二位叔伯能想办法把我的人带进去,由我亲自来主持话事人的选举!”
啊?
主持选举?
小圈仔每次选话事人的时候,确实都有别的组织的人在场。
但是,这不一样!
准确地说,小圈仔根本就没有这种惯例!
因为斌哥有龙家撑腰,长期霸占话事人的位置多年。所以外人主持选举,就是从他开始的。当年斌哥为了撑控小圈仔,特别投靠了龙家。龙家当然也答应帮他,于是在选举那天,龙家出了好些人到了现场。说白了是为了告诉小圈他其它长老,斌哥后面就是龙家!
长老们都知道龙家的分量,哪敢扎刺?
于是纷纷将票投给斌哥,结果选举斌哥以全票当选。
接下来的每届选举,龙家都出人来主持。其他长老也明白,次次都是斌哥当话事人。其实若论起来,小圈他夺根就没有外人主持选举的惯例!
“这个……”
水伯有点含糊。
“什么这个那个的,只要两位前辈把时间地点告诉我,到时我带几百小弟冲进去,你们二位再在大家面前说我是你们请来的,
乌鸦说道。
“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