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阳归天的前一天,莱州府衙里。
幼娘百般无聊的看着在一大堆的公文,要不杨茂说‘明天回来让她不要到处走动。’她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囧魄出现了,他说:“夫人,那个百小姐身边的丫鬟菊蕊来府上说他家小姐邀请您去西郊毗陵山,,还说昨个没能去成今天就接着去玩尽兴。”
幼娘一听到这儿便说:“可是那而为小姐,不怕撞见鬼了。荒郊古刹就这么三四人可不安全。”
囧魄便回到:“鬼定然还是怕的,但世间还是有神仙的。她们定是要拜那菩萨佛陀,又想起您一人闲居在家定是无聊。就邀着结伴。”
虽说杨茂的嘱咐要听,可待在这儿府衙甚至还不如住处。所以一时起兴的幼娘也就打算去看看那满山的深秋繁华丰硕,就说:“好,等我和官人交代一下,留个便笺让他不要着急。”说着到了书房写下这次离开的目的。不过未等到墨水干透,幼娘就听到一个‘去’字。于是得到了杨茂的后她也就不考虑要不要准备什么后。或许这就是修炼后带来的好处吧,各种便利小法术,让你永远是最佳状态。哪怕在深山老林里迷了路也不用担心生活质量下降了。
在神行术的加持之下幼娘几乎是瞬移到了,城门口久候的两位小姐身旁。她们身旁还有三匹骏马,一见到幼娘百小姐就将其中一匹的缰绳递给了她。幼娘有些疑惑:“那两个小丫鬟呢?”
吕小姐接话说道:“今天我们骑马去,她们两个已经先去山上准备午饭了。”
百小姐也说:“这可是上等的山地马,我们晌午前就能到古刹。”
幼娘将信将疑的说:“是吗?那我们就出发吧。”她总感觉哪里不对,不过也没有多想。难不成她两大小姐不会骑马,眼前两个已经策马前行的人是别人加班的,怎么可能呢?或许今天骑马只是不喜欢车轿的拘束吧。
策马悠然前景,优良的山地马完全不会在攀沿的过程中发生颠簸。三位淑女也是做出一派戎装红颜的派头,在一路上扬言射猎拼杀。可深秋虽然绽放的群访不多,然此刻依旧和斑黄的树叶争芳的又都是尽态极妍万般讨人喜欢,三位一见的就又变成了簪花配艳的模样。
山中不知岁月长,身处美景忘韶光。不知不觉间一行人已然登过了毗陵的最高出到了一幽谷当中。静谧空谷,鸟鸣林深邃好似千古遗忘的世外之地。谷中密林和荒草遮掩了曲折的小路,一座青黑的古刹屋顶隐约显现。骑着马的姑娘们循着小路,弯弯绕绕地走到寺院门口。古刹里看不见据说在此修行的僧侣,不过据先到的菊蕊和石瑛说,他们早课后就下山做法事去了。为此还把她们的马车给借走了,要是他们天黑前不回来,姑娘们怕是要在山上过夜了。
寺庙虽然是一座古刹,但或许是前代建筑修的也是宽敞加上有人起居器具反而意外的齐全。午饭吃的反倒是一点都没有简陋之一,摆在密林间反而有些山水共乐的意味。这饭稍吃的也是不同寻常,要作诗文以祝酒、歌情趣而乐颜,一直到没了兴致她们方才罢休。
一番酒宴后歇息的念头还没有上心头来,她们就又有了行动。三人一起来到古刹的佛陀塑像前参拜了、祈福许愿。或许这才是来这里最应该先做的事吧,只是光顾着玩乐这种事谁会主动承认啊。正当三跪九叩,在佛像前许愿的时候,幼娘听到了一声晃动声。她立马发觉不妙,一个灵力护盾悄然将三人罩住。也正是幼娘反应及时,一个巨大的石拳砸在了灵力护盾上。那泥塑的贴金佛像依然变成了精怪,化作一个丈余长的高大石头怪站在莲花座上不停的挥舞拳头抨击幼娘的护盾。闻声看见塑像怪的二女顷刻间昏了过去,不得不说塑像怪也是可怕吓得二女连尖叫都没有发出。有娘则是思维敏捷,一个掌心雷击退塑像怪,携着二女就跑到了不大的供奉的屋子外。高声呼喊来两个正收拾东西的丫鬟,可一想就把二女放在了古刹的院中空地上。
塑像怪乃是陶土制成虽然成精,可生命也着实顽强。待幼娘反身之时就要冲出屋子,却还是被幼娘一脚踹了回去。不得不说幼娘腿脚功夫甚是了得,竟然和那塑像怪打得有声有色,而他们交战的屋子则在这个非人的交战中一摇一晃裂开了不少裂纹。
这时两位小姐也悠然醒转,和闻声赶来的丫鬟问绕这间用于供奉佛陀的厢房站立。直到屋里再也没了打斗的声音四个身影便是翻身上了屋檐的四角。他们齐声咏唱起繁杂的咒语,犹如谆谆天音带有无匹的威能。破旧古朴的砖瓦在这梵唱中支离破碎、变成了一琉璃浮屠,四人也是身涌金光、顷刻间化作四个宝相菩萨。
屋里费尽气力终于把塑像怪匝成了碎片的幼娘还未调息,就听到了高昂的梵唱从屋外产来。可未等她高兴时,房屋破碎她则是被金光笼罩。她看向四周没有看见任何人,除了凌空施法用琉璃浮屠困住幼娘的四个宝相菩萨。幼娘试图沟通但很快发现这只是四个菩萨,和那些泥塑唯一的不同就是会施法。看妖怪已经死了呀?那不成……她不敢多想,就心灵传讯给杨茂却并没有得到回复。到时在沟通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的体力,啊不,是灵力开始不断流失。浩瀚如海的灵力不断溢出体表,最后从幼娘的下丹田凝结化作莲花长了出来。幼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从身体里‘长’出来的红色莲花渐渐绽放。那四个菩萨也在莲花绽放之时逐渐失去光泽,直到最后身体和着金光一起消失。
红雀和清雅不知从那冒出来,站立在琉璃浮屠外。清雅说:“主人所得果然没错,红花杖果然在她身上。”
“不要忘记了,占卜在准确也要拿到手上才行。红花杖应该还是她一身修为的基础和源头,趁现在动手。”红雀则是更加果决,要快刀斩乱麻。
可未等二人动手,琉璃浮屠依然破列。幼娘拿着红花杖一击就破开了这个主要用于炼化的结界宝物。
“还是晚了一步!”红雀清雅虽然惊讶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她们绝不能辜负司空镜玄的厚望。不过拿着法器攻击的二人显然没有遇上意料中的反击。她们凌厉的攻击下幼娘瘫坐在地面,一动不动昏了过去,只有紧握者的红花杖发着红光。然后二人就傻眼了,因为她们的攻击也被一个红色的光晕给挡下了。接下来就有些狐狸吃乌龟——无从下口了。她们的所有攻击都被那个光晕挡下了,未伤幼娘一分一毫。一夜过去了,她们也无比郁闷。按理来说红花杖自带的防护不会这么强啊,什么也接近其本体不了分毫。
直到司空镜玄到来,她们只好在原谅的眼神里没办法只好把“这乌龟壳”交于主人处理。司空则是不急他先用玉如意发动一个基本的共振确定是真的后,召唤了天界之门。看着近在咫尺的红花杖,他选择了伸手去拿,不用任何法术就是简单的拿。随后他的手就穿过了光晕,刚好天界之门也出现,只等东西到手他就能离开。
“住手!”杨茂出现在不远的天际,迟来的他看见眼前的一幕只能大叫、高呼、呐喊。只能说他输在了飞行技巧上。
一声呐喊之下,幼娘醒了。然后红花杖挥出,一击命中司空那已经被迫放过一次的脑门。随后司空镜玄看着自己的身体倒地不起,元神则漂浮在空中然后被天界之门给吸引回了天界。杨茂则在这时飞过来,一把抱住幼娘离开借引的范围。看着主人已经昏聩天界清雅红雀,对视了一眼,化作两只凤凰在天界之门关闭前飞进去了。
幼娘盯着杨茂的眼睛说:“怎么样,我那一下是不是刚好。”
这求表扬的表情,杨茂不知是不是她人设蹦了,说到:“你最厉害了,居然知道我送给你的那套法宝的终极用法。”
“那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对啊,我不可能一直呆在凡间,把红花杖给我吧?”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故事就要结束。幼娘最终还是一个人,一个孤独人,一个失去丈夫的妇人而已。这个杨茂终究只是某位仙人的化身而已,他是不会真正动了凡心、改变自己的。幼娘选择在挣扎一下,她感觉这根短棍关乎她的性命。
“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杨茂一手接过递过来的红花杖,却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问倒了。他矢口说:“入戏太深以至于有些想不起来了。本来叫什么对于太上天的仙人来说意义不大,”在说这些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要命的事。幼娘正在死去,或者说她的生命是由红花杖维持的。他看着这个瘦小的肉体停止心跳,然后溢出灵魂的碎片。杨茂忽然间发现自己该做点什么,于是他很平静地抱着幼娘抬头望天。然后一道紫色的光柱将下,包裹住了他们。
幼娘又一次体验到死亡的感觉,但这一回只进行一半她就又回到了身体里。她只看见杨茂的灵魂带着红花杖化作紫气飘向天际。尽管他飘向天空,可有传讯的幼娘还是听到了一句:“好久不见,这一道元神就算还你的。好好修炼,我等你,携手同游莽莽红尘天。”这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也是一个演戏太久忘记名字的人呢。
三年后,王介甫新政失败。新党独莱州知州一人以早辞官隐居而未被牵连坐罪。
三十年后东京沦陷,有一天仙出世救平民百姓于水火中。王室独康王坠马落于道旁遇之,乃困龙升天。
三百年后赤诚青云之间,百宗云集,观礼于重明岛。只因修真界不世天天骄念慈仙子飞升上界,众人慕名前来致贺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