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莱州知州大人一上任就大力推进各项改革,加上中央的新政颁布。原本因为临近边关和各种名目横增的税款而导致普通民众变得极为糟糕的状况得到了改善。一开始针对积年依旧的匪患进行过打击、加上积极进行工作的各路监察使,杨茂得以雷霆之势扫清内外隐患。在一顿劝农桑是工商后也就是最耗时力的大兴教化,但经济教育这两项都不是一时之功。杨茂不得不日日操心劳神,以至于分身乏术连在官邸照顾他的幼娘都没有时间指导。其实杨茂很看重这个降临时自带的妻子,他甚至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幼娘这么好的修炼天分自然不能放过,可收入门下就意味着他要暴露。这对这次行动又会产生很多不利于他的变数,只好折中先教着能否飞升就不是他可以过多干预的了。
莱州湾里突然遇见风暴潮的事着实让借休沐邀游之名推销动力机械的杨茂有些意外,虽然在亭子里看三千碎雪浪潮涌而至是个不错的景观。待到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过后也只能先回府中的杨茂则是不忿不懑,天不遂人愿他也不是无所不能之辈,自是勉励而为、败焉不艾。
幼娘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门口迎接他的只有那个为官府服差役的穷苦人。有些时候免差钱也不是人能交的起的,就像这个叫囧魄的苦命人。杨茂也不多说,只淡然地问一句:“可有客人前来拜访?”囧魄的说:“没有,倒是夫人和那几家的夫人登高去了。”这囧魄不得不记且不说夫人当时身边连个谁华人也没有带,这别家人都回来了她一个二八年华的美人可是很危险啊。
正为夫人担心的仆人显然不知道知州大人的夫人这个二八是二十八,文武双全还会开挂的人根本不会处事。杨茂更不会向他发什么无名之火。
就像大人进门后他刚把大门关上,一转身就看见夫人穿着居家的便服出来招呼大人换上干净衣服,但里头先歇一歇。她还一副厨房里炖着锅的样子,不过每次有幸尝到夫人做的饭,囧魄都不禁怀疑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别。
偏厅里刚坐下的杨茂看着有些不同往常的幼娘,动作自然地放了一个幻术掩人耳目。有些激动的问道:“是不是成了,我们每晚一直努力了那么久。”
“嗯”
“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啊?就是当时情况有些紧急。”
“是吗,不过你终于会法术了,值得庆祝。”
幼娘在一阵短暂的思索后也笑着说:“雷法感觉确实不错,难怪你们都喜欢用,雷电把敌人劈成灰烬的感觉还是很不错。”什么把人劈成灰,杨茂听到这一句时顿时不安稳了。她要是劈死了一个意图不轨的坏人还好,要是那人还有什么人来报仇就麻烦了。他赶忙问:“处理干净了没?要是有人来报仇可不好应付。”
“怎么会,我没杀人啊!只是用掌心雷消灭了一个鬼怪。”幼娘一脸你想歪了的表情还说“要是当时没放出来,那几个和我一起见鬼了的可能还要你去救呢?……”说着幼娘不觉就和杨茂吧韩氏老宅遇鬼的全部经过都给说了一遍,还顺便夸奖了一下吕百二位的才学,深深的‘吐槽’这个时代对才女的不公。
杨茂则是在这最后说了一句:“家里怎么这么大的味,好像什么东西糊了。”幼娘则是惊恐的跑到向厨房,很明显她在津津有味地讲述自己的经历时忘了,再回来的时候顺便在灶上炖了一锅汤的事。
晚餐是由于作为主菜的甲鱼变成了一团不可名状的焦黑物,知州夫妇只好就着咸菜和下人一般扒拉扒拉垫肚子干饭就上床了。作为清廉爱民标杆的大人物,杨茂今天难得的好事就是没有一大堆公文要熬夜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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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三更漏半时,幼娘悄悄的穿上一身劲装离开家门。空气中雨后依旧弥漫着的清新的水分不免寒凉。幼娘当然不是有三更半夜活动的癖好,其实她只是在跟踪真正半夜出门的人而已。毕竟谁忽然发现抱在怀里的人不见了,都会醒的。在杨茂从她身边抽身离开时,幼娘还抱着被子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
一个身影在月明星希的夜晚极速穿梭,另一个则是在后面的角落间紧紧保持一个能感觉到的距离。幼娘一路跟随杨茂的身影在城中四处穿行,好几次都险些被巡夜和打更的撞见。追逐的结束则是在一处巷子里结束的,当她看着杨茂走进一间房子时,顿时心头一暖。无他这间房子正是她白天遇见贵的那个韩氏老宅,原来他是来帮她处理干净后事的。呸,什么后事。
只见杨茂也不用什么法器术式,只是念了一句极为简短但甚是晦涩的咒语。随后门开了,所有的门都齐刷刷的打开,一股股阴风从洞开的门扉里汇聚,最后在他杨茂的身前凝聚成一团黑气缭绕的人影。
或许是受到距离的影响,幼娘只是看见黑影不停的攒动,但每一次都被杨茂身上隐隐散发的黄光压制。就在幼娘想探听得更清楚的办法时,又一个人影突然出现,然而吓得她心里一晃的却是杨茂的一句“谁在哪里?”
待到幼娘反应过来杨茂发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路人时,她却只看见韩氏老宅大院里的那团黑影。环顾四周确认一下只有自己后幼娘走了过去,她很好奇这个是什么、杨茂又干了什么。当她跨进老宅大门时那天黑影就做鸟雀散,一晃的就四下没了踪迹。好在有娘还是有点眼力的,在黑影一哄而散前看见那正是被她一个掌心雷劈成飞灰的鬼怪。有些失落她现在只能去找杨茂当面问清楚他要干什么或者干了什么,不过一般都会有一个确定的答案。看这偷偷摸摸的情形答案就是需要她自己判断真假了决定相信多少。
跟丢了人的幼娘只得回到床上装她的贴心小棉袄、不老小甜心。或许是老天开眼,在她回家的路上又一次发现方才没了踪影的杨茂。只是这一回他并没有在别的地方而是在府衙,正和此前就被调来做吏曹的林郑声聊着公事。
她的出现很让早起加班的杨知州难堪,但当她脸上露出鼓励的表情(你确定?)时杨茂送了一口气,只是用传心密语回以请求理解和略表歉意。
夫妻二人秀的一手心有灵犀,把一旁正接受任务的林郑声看的是目瞪口呆。最后在知州夫人离开后只能赞扬大人体恤黎民,弹尽竭虑这类的话。随后在一番交代后也就去做大人交代的任务,用大人的话说这可关系到一件大案子不容有失。
杨茂则是背着东方鱼肚白下的一缕晨光走进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