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没亮他就和魏羽坐上了回荔城的班机。
何菲儿觉得自己的全身完全麻木了。从屋里透进来的光线看,她知道天儿已经亮了。
这些人究竟想把她怎样?
对她不闻不问,也不打骂,更没有给她食物和水。舔舔干裂的唇,她觉得自己喉咙都有些干涩的冒烟了。
“咔,咔,咔……”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正主儿来了?
何菲儿浑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咬牙握拳,恨不得冲出去,撕了她龟孙子的。
高跟鞋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转了两圈儿,什么话儿都没有说,又咔咔,离开了。
“你是谁,有种就报上名来!”何菲儿怒了。再这么憋着,她真的要疯了,她们究竟是想杀还是想剜啊,爽快点,行不?
高跟鞋,停了下来,似乎在听她说话。
“放我出来!”
咆哮的怒吼,带着嘶哑,弄得何菲儿喉部,火噌噌的痛。
女人还是没有出声儿,只一会儿,又抬腿往外走了。
何菲儿几乎崩溃,不停地挣扎,扭动。
男人的呵斥声传来,“安分点小娘们,等一会天儿黑了,就送你上路。”
“畜生!放我出来……”
没有谁再理会她,何菲儿的心下沉了。
送她上路?要杀了她吗?
如果她就这么死了,肖逸阳会不会心痛?他会为她流泪么?想来也不会吧!他是爷!一个叱咤风云的爷!他的心冷漠如铁,怎么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女人而做出有损爷们儿形象的事情?
只是,她不甘心,她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心弄丢了,丢在了那个男人那里,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男人,就这么死去了,她不甘心!
晕晕乎乎地想着,不觉已泪流满面,她昏睡了过去。
回到荔城的肖逸阳,大发雷霆。
“王八蛋,我问你们怎么没有跟着夫人?”抬腿,肖逸阳踹向了一个黑衬衣男人。
男人“噗”的一声倒在地上,没有哼哼一声,赶紧爬起来,回答:“是夫人,不让跟!”
噗……
又一脚踹过去,男人应声而倒。
“混账!夫人不让跟,你们不会悄悄跟着?”嗜血的双眼,阴测测地扫向了其他男人。
七八个男人低垂着头,双手交握,浑身不住发抖。
“我们,我们本来是一路悄悄跟着的,可是,出了市区,路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警察封闭了路,等再通车的时候,早就,早就没有夫人的影子……”
一个瘦高个的男人嗫嚅着唇,有些惊惧地答着话,声音越来越小。
“妈的!封路你不知道硬闯吗?”
爷啊,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么?谁能像他肖爷那么强悍霸道,在荔城走路像螃蟹,横着走的,连警察也不敢拦?
人家也就底下办事儿的,那警察能放他们过去么?硬闯是行,但是恐怕还没闯过去,那枪子儿就会打穿了他们的狗腿!
愤恨着抬腿又要踹人,魏羽即时阻止了肖逸阳。
“很明显,有人是故意制造了这起交通事故。逸阳,抓紧吧,不能再顾着发火了。”
魏羽冷静地提醒着肖逸阳。肖逸阳一拳砸在了桌上,眼睛直窜火苗儿。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有人真敢对他的女人下手了。
是谁呢?
整个荔城还真有敢挑衅肖爷的人?
行吧!别怪他太狠!
“咕噜”肚子长长地叫了一声,何菲儿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她又被饿醒了。
想不到社会主义发展的又快又好的今天,人均国民生产总值高速增长,全国人民忙着奔小康的今天,她还真饿上肚子了,闹起了饥荒。这样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胃部,肠子绞着一团,大闹着空城计,疼痛难忍。
肖逸阳,你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何菲儿觉得自己已经头晕眼花,她悄悄地在心底呼喊,只盼着,在她离开以前,能见他最后一面。
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辉,终于落下了山,黑暗又笼罩了荔城。在黑暗的掩盖下,有些罪恶在慢慢进行,有些人正急得差点肝胆俱裂。
“叮铃铃……”
静寂的夜里,肖逸阳的电话铃声格外刺耳,他迅速地接起来。
“我是程昱……”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何菲儿听见几个人的脚步声,她立即警觉了起来。这是要送她上路了?
浑身毛孔放大,血液逆流,她开始拼命的挣扎。
她不要死,她还要见肖逸阳,她还有爸爸妈妈要照顾。
嗓子已经干哑得厉害,她发出点声音都觉得困难。
隐隐约约,她觉得自己被塞进了车里,约莫半小时,她又被拉了出来,耳边清楚地听见了船的汽笛声。
心下一抽,这些人难道要将她沉进荔城江里?
畜生!禽兽!太特么丧失人性了!
她发誓,就算她做了鬼也不会放过这些人。
她被人抬了起来,急急下着阶梯,是要被仍出去了吧?她拼命地嘶喊:“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没有人回应她,只听见一群人的脚步声,虽然她看不见,但估计人不在少数,十几个总有吧。
没人有搭腔,更让人觉得恐怖,更觉得死亡临近,握紧了双手,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咚……
她被仍了出去,不过,自己脑子清楚地感受到撞击在地面的疼痛,并没有水浸进嘴里,鼻腔,想来,她没有被仍进江里?
嘭……
似乎有关门的声音,接着外面的声音变小。
她被关进船仓了?何菲儿猜测,难道不是要杀她,而是要将她运出荔城?
是谁TM容不下她生活在这里?
思绪翻滚,搜肠刮肚,她只想到了一个人。
行!只要是能活着都行!
但凡她还有一口气,她一定要回到这里!
啪踏啪踏……
外面似乎有凌乱的脚步声。
“啊……”一声很小的惨叫传进了何菲儿的耳朵。难道……有人救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