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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走

回到家,漆雨静静坐在地上感受着刚才被激发出来的那微小而又薄弱的气。

回忆起刚才的感觉,漆雨试着重新凝聚气,多次反复后,气的激发变得顺畅了很多,然而就在漆雨再一次激发出气时,刚才赠礼时一闪而过的感觉又出现了。

那是一种在白天却有一种身处黑夜的感觉,仿佛行走在万丈深渊下。

漆雨的瞳孔,又变黑了。

感受到了什么的漆雨在镜子前发现了自己眼睛的变化,注视了片刻后,仿佛无意之举一般,伸漆雨出了右手,注意力都集中到食指尖,渐渐的,一股仿佛火一样燃烧又如水一样流动的黑色物质从指尖冒出。

“这是,什么?”在惊奇的感受这一变化的漆雨看着一股微小的“黑火”,那种黑色与其他黑色不一样,不是黑色动物的皮毛一样的黑,也不是黑色的头发一样有光泽的黑,是仿佛将所有光吞噬了的,黑色夜空般的黑。

只持续了几息,黑暗就消失了,瞳孔的黑色也渐渐褪去,重新现出了明亮的淡蓝色瞳孔。

“只能坚持这么一小会吗。”漆雨喘息着想道。

无数个问号浮现上脑海,漆雨不禁疑惑着自己身上出现的异变,想到自己的身世,却仿佛森林中的迷雾一般看不清楚。

在人迷茫的时候,往往会找自己内心所依赖的东西。

漆雨不自觉的握住挂在胸前的项链,那是一个一半黑一半白相互交融的戒指。听爷爷说这是在襁褓中的自己手中唯一握着的,是他未谋面的父母唯一留下的东西。

“爸爸妈妈。。。”嘴里喃喃的说着,十几岁少年的心中浮现出了好奇与迷茫,“不知道你们活没活着,我要找到你们,搞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至于能否找到,现在的漆雨只是个孩子,虽还没有实力,但也将这件事铭记心底。想着,漆雨握着戒指的手不禁用力。

竟然无意中用出了刚被激发出来的气。

就在这时,戒指突然被漆雨流出的气所激发,闪出黑色的波纹,在漆雨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些东西,仿佛面前的空间如背包般打开一样。“这!难道这个戒指是制造技术早已失传的空间戒指吗。”他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漆雨小时候曾在之前爷爷书架上的书中看到过,但是因为制造技术被铸造矮人严格控制,直到现在除了仅有的几个现存空间戒指外,大家都已经认为其失传了。

黑光一闪过后,赫然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长长黑色的长箱,一封信和一本书。

漆雨将思绪收回,种种心情混合在一起,令他皱起了眉头,努力将情绪平复,就算年龄不大,但冷静是他一直不断告诫自己的信条。

他拿起了信,打开来,只有几行字。

“对不起,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与我们的孩子进行第一次对话,记住,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们爱你,原谅我们。”

简短的几句话,让男孩的手指微微颤抖,一直压抑的委屈心情涌上心头,一遍一遍反复看着这几句话,漆雨皱起了眉,想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情绪。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扔下我。”种种心情在胸中混杂成一句话,漆雨想找到父母的想法更加强烈,他想亲口问句为什么。

接着,他翻开了那本书。

“嗨,我是你爸爸”

这是写在首页的几个大字,看着这个不负责任的语气,与刚才的信对比鲜明,漆雨刚刚泛滥的情绪又一下子打消了一半,头上忍不住浮现出青筋,直接翻到下一页。

“我和你妈因为一些原因没办法养你,不过既然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能学会活下来的,我和你妈为了补偿你给你留了点东西,不好意思我比你妈要啰嗦,她写了一封信,我就写了一本书,笑脸”

漆雨一头黑线,接着翻着。

“我们决定一人留一样,这些东西放到了这个空间戒指里,会在你学会气的时候才能开启,我留给你的是我自己研发的术:《深渊的凝视》,将种子也埋到了你的身体里,还有配合的两把武器黑舞和低语,修炼的方法在后面的章节,你妈给你留的东西,嗯,有点特别。”

“具体来说,她是个东西,也不是个东西,你也发现我用的是女字她了吧,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帮你成人的福利,别做梦了,你后面会发现她的,她叫。。。”

被自己啰嗦的老爸搞得无语的漆雨翻开下一页。

“白兰·阿尔蒂亚。”

看到这个名字时漆雨瞳孔猛的一缩仿佛灵魂也跟着颤了一下“奇怪我应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再往后翻就是《深渊的凝视》的秘籍内容,漆雨将书慢慢合上,看向了那长箱子。

“这应该是书里说的武器了。”他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是武器,两把纯黑的短剑躺在箱子里,散发出阵阵危险又优美的气息。

一把剑较为长,大约四分之三米,剑前段如刀,剑体流线型曼延直到剑把。漆雨看了看箱子上刻的名字:黑舞。

另一把剑较短,大约半米,但比前者宽出越一指,这便是另一把,低语。

就在漆雨要拿起剑仔细观察时,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根本拿不起来,就算将气加持上也丝毫不动。

“这,根本用不了啊,还有这么坑儿子的?”终于在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漆雨将自己冷静的信条抛到脑后了,破口骂道。

这一夜,未眠,漆雨一整夜都在思考,思考着自己的人生,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到自己的来历,仿佛森林中的迷雾前面亮起了一束火把,暗淡的光经过雾气的折射却仍然让他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他做出了一个改变自己一生的决定,离开这个村子,走自己的道路。

虽然年纪小,但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的漆雨更早的被迫成长,早已感受过人情冷暖,他知道除了爷爷,即使自己从小在这里长大,但仍然没有被村子接受,村民不待见的态度漆雨一直看在眼里。这里不是自己的家,自己也不属于这里。本就打算在赠礼后,准备充分再离开,但父母所留下的东西让漆雨想法稍有改变,决定现在就离开。

在晚上时,漆雨翻看过那本书的秘籍部分。《深渊的凝视》,标题后的第一页只有一句话:“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大学者尼采”

尼采是数百年前西亚国传奇的学者,在心灵魔法的造诣达到了人类最高的高度,书中记载他的与黑暗博弈、与自我对话、思索与审视世界的不确定性的思想影响了无数天才。

然而,在翻开后面的内容时,漆雨却是一点看不懂,在爷爷的教导下,漆雨也认得大部分字,但却看不懂后面高深的内容,就好比以一个小孩的知识储备去阅读世界高等数学理论一样,都是人字,却看起来**不通。

这让他又做了一个新的决定,“必须要学习,我要上学。”漆雨知道如果想搞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也为了找到有关父母的线索,这条路第一个困难就是实力,就像自己连那两把黑剑都拿不起来,连秘籍都看不懂,根本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

而知识就是力量,学校中包括剑术历史人文魔法的系统性教学可以很好地满足自己。

然而学校高额的学费就成了漆雨第一个难题。

于是漆雨制定了自己的初步路线:先挣钱再上学,提升自己实力以后,找到自己父母算账。

天还没有亮,漆雨将屋子里所有能拿的东西收到了自己的戒指中,他回头看了这座安逸的小村子最后一眼,村民们都在沉睡,而清晨的青草味混着露水的清凉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一点点微弱的光慢慢从山边开始温暖着一座座村里的木屋。在这仿佛油画的画面中,漆雨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再见了,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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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太阳完全升起,醒来的村民发现自己家院子中的柴都被砍好了,静静地被摆成一堆。没有人知道,漆雨是为了这个承载儿时的村子,还是为了承载自己童年的爷爷。

“村长,那白头发孩子不见了!”

“那老头子家里也基本全空了!”

村长沉默了两秒钟,眼神仿佛更老了一点,叹气道:“那孩子,不属于这里。”

村民纷纷回忆起之前让漆雨砍柴挑水,而漆雨却只能在吝啬的村民手中得到几个铜币勉强度日,但仍然没有怨言,将活干好,不为别的,只是觉得为了回报爷爷对他的爱,爷爷去世后,自己只有用自己能做到的方式表达。

他或许期待有一天,有人能夸说,那老头的孩子真乖。

村民在这一瞬间不禁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太过分了,即使对于漆雨没有赠礼的资格,也是基本全体村民接受后的结果。

但这种心情只是他们农活与劳作前的一个小插曲,片刻消散。

依然一身贵族服饰的白苏在路边骑马准备离开时,听到了漆雨离开村子的消息。阳光照在白苏身上,精致的发饰闪耀着光芒,让捎带稚嫩的脸也透出一丝帅气,“他也走了吗。”眼神微微闪烁,轻言一句后,转身说道:“查理,我们走。”

赠礼仪式结束后,白苏的惩罚也结束了。

“好的,少爷。”老管家身子微倾,领着马队出发了。

那个小屋,从前是爷爷的,后面是漆雨的,到现在空无一人,只有墙上原本装着合照的相框,现在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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