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海得知鲛欢欢被人抢走后,无心打鱼了。
他一屁股坐在船板上沉思道:“那是些什么人,他们怎么知道鲛欢欢的居处?他们抢走鲛欢欢的目的又何在呢?”他忖着自语道,“难道是叶甜甜和尚心敏他们走漏了消息?不可能啊。”
他将网收回,因为心中牵挂鲛欢欢,所以连网上的鱼也无心取了。
他继而想到家中遭贼,叶甜甜的珍珠项链被盗,心忖看来这些事都有必然的联系。现在又加上鲛欢欢被抢,从此看来这些事应该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那会是谁呢?”他抓耳捞腮地想。
“苟天雄!”他脑中跳上这个名字时,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了,一定就是这个混蛋!自己有生以来,他就是唯一的仇人!”
“铁疙瘩?爆炸?”他回想起鲛志轩的话,心想莫非那是炸弹。
要真是炸弹,也一定是苟天雄所为。
“这个家伙,好阴险啊!”余小海想着心里道,“看来自己还真得感谢鲛志轩,要不是他,自己现在也许已经葬身海底了。他抢了鲛欢欢,只有一个去处。”他想着恨声道,“你给我好生等着!”
监听到此话的苟天雄感觉到此话透出无比的恨意,止不住向后挪了挪身子,好像余小海就在前面一样。
他关了监听器自语道:“他为什么突然迸出这样一句话,难道他知道自己在监听他,所以发话威胁自己?”
他害怕余小海,简直是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
余小海收拾妥当之后,立刻启程返航。
省道之上,一辆破三轮向望海市市区疾驰而去。
今天是朔日,到了晚上后,了无月色,只有星光和路灯散发出光亮。
那栋别墅背光处,一个黑影蜷缩在哪里,扭头四处张望之后,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于是一纵身,飞身上了二楼的一个小平台上。
整栋别墅所有窗子都没有亮光,只有前面墙壁上有两盏壁灯发出微弱的淡黄色光辉。
黑影借着远处路灯的余光,如壁虎一样爬上三楼。
三楼的平台较大,花花草草养了不少。
黑影靠近门,抓住把手扭了扭扭不开,显然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他将手掌贴上门的下部中间位置,悄然用力往里推。
光滑锃亮的木门承受不了掌力的推压向里凹进去,“砰”地一声裂开了一道缝。
他不再用力,左手食拇二指伸进缝中,轻而易举地将木板撕出一个破洞。
他双手这下可以随意施展,像撕豆腐块一样容便地将木门撕出一个大洞。
洞周木块的残状狰狞异常,像怪兽洞开的嘴里的獠牙。
这个黑影自然是余小海。
他猜想鲛欢欢是被苟天雄所抢,而这里是苟天雄的居处,他料想苟天雄把鲛欢欢带到了此处,是以特在深夜来窥探施救。
余小海从破洞中钻了进去,将门打开——如被发现,围攻之下方便逃跑。
虽已出兵,先寻败路!
楼梯处在别墅的中心,盘绕而下,四边屋子的门便开在楼梯边上。
余小海蹑手蹑脚从楼梯向下走,每到一扇门前就驻足细听,以探出里面是否有人。
他一连贴耳“偷听”了十来间屋子,里面都没有声音,这让他大失所望。
他站在走廊上忖道:“这别墅空无一人,里面的人都到哪里去了?苟天雄抢了鲛欢欢没有带到这里,难道他还有别的住处?对了,自己知道他的这个地方,他怎么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像他这样的人,钱有的是,房子自然也就多的是。”
他从天井一样的盘绕楼梯看下去,黑咕隆咚的,显然下面也没有住人,他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找寻下去了。
他静静地站在走廊上,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苟天雄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然后一路跟踪,方才能够找到鲛欢欢。
“可是——”他又犯疑了,“望海市虽然不算大,但是也有数不清的街道巷子,要想找到他们,只怕是大海捞针。”
他皱了皱眉,又寻思道:“要不,自己就来个守株待兔,这里是他的豪宅,他不可能永远不回来。他们只要现身,自己就有办法了。但要是他们一月两月不回来,自己在这里死守着也没有用啊——那时候,只怕鲛欢欢已经遭遇了不测。若真这样,就算等到他们又有何意义?”
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前者可行性大些。
他拿定主意,便回身向上走,准备原路返回。
他刚抬腿,旁边的门却突然打开,一个头上戴有丝袜的蒙面人立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也许他将才在里面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是以屏住呼吸,在里面呆了一会,满以为外面的人已经走了,是以才打开了门,谁知却与余小海撞了个面对面。
四目相对之时,俩人一齐向后退了一步,双手同时做好了应对准备。
“滴滴滴!”
对方口袋中传出几声轻响
那人一惊,双眼盯着余小海细看。
“这人一定知道苟天雄的去向。”余小海想罢趋步上前,双手向对方抓去。
那人一愣之后,也是迈步上前,双手平推,正好撞上余小海的手。
他在屋里,明显处于劣势——怕余小海堵住门后被对方来个瓮中捉鳖。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后,那一击是全力而为,余小海被他推得向后仰退,要不是被走廊栏杆挡住,必会跌落楼下。
对方趁势夺门而出,跨过余小海伸挡过来的腿后,向上而奔。
“站住!”余小海厉喝一声追了上去,“快告诉我,苟天雄到哪里去了?他把鲛欢欢抢到哪里去了?!”
苟天雄通过监听器听到他如此说忖道:“难道他逮住了自己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如此问?”
他赶紧打电话到各处去探听,结果毫无此事,心里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说,但是却放下心来。
那人毫不理会他的喝声,一味向前急奔。
余小海见他有如飞燕一般,看了看对面的走廊,纵身一跃,越过天井,飞身到了对面楼梯上。
那人见去路被阻,跳上栏杆,然后飞身跃向对面上层的走廊。这样一来,于是又到了余小海前面,他只要跑过面对天井的两道走廊,就是通向屋顶的楼梯。
余小海的对面上方是一面墙,他不能再做出先时的动作,只得跑上楼梯追了过去。
上面的门敞开着,那人径直出门而去。
余小海为自己准备的退路,没想到却成全了对方。
余小海抱着希望追了上去,他出了门,看到那人没有逃走,反而大马金刀地站在那里,好像有迎战的架势。
“快说,苟天雄在哪里?鲛欢欢在哪里?”余小海见他还站在那里,沉声喝问道。
那人不答,只是挑战性地向他招了招手。
他将才一个劲地逃,也许是嫌地势不开阔,到了楼顶,认为这里能放开手脚,所以要和他玩玩。
余小海自然不会认怂,立刻飞身扑了过去。
俩人在楼顶龙腾虎跃地大战起来。
招来招往中,余小海与那人的手掌对上了。
一阵腻滑感传到余小海的大脑里。
他奇怪之时,劲力外吐。
那人嘴角扬起一丝诡笑,掌上的力量突然卸掉,身子同时右闪。
余小海全力以赴,没想他会来这一手,于是一下子扑倒在地。
“咯咯。”那人没有再继续为难他,笑了两声后一纵身向楼下飞去。
余小海从地上爬起来,奔到楼顶栏杆边探首一看,只见将才那人已经平安落地。
下面还有一人等在那里,二人一步跨出院子栏杆,消失在昏暗的路灯光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