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向望海市急驰而去。
“这人会不会就此罢手?”恢复本来面目的王天豪边开车边问道。
“狗改不了吃屎。”东方美冷然道,“他们只会加倍挖空心思对付人。”
“那你此举的目的——”
“苟天雄背后一定另有其人,要不然他不会处处亲自出手。”
“你的目的是激将法,把他后台激出来给挖掉?”
“对,一定要把这个毒瘤挖掉!”东方美一字一顿道。
“那余小海的事——”
“这事明摆着是苟天雄利用他的各种关系陷害人,但是咱们现在不能出手去保护他,不然就会把咱们暴露出来,这样不利于除虫行动,所以暂时只能让他在里面呆呆。”
“是啊,暴露了就得不偿失了。”王天豪道,“也只得如此了。”他开着车忍不住回头问道“那你还唱歌吗?”
“当然继续唱下去,不然他们就会起疑。”东方美道,“同时也是为了引出苟天雄的幕后操纵者。”
“那我天天接送你。”王天豪道,“做你的御用保镖。”
“这样也行,让他们以为你英雄救美成功了。”
“抱得美人归才算成功。”王天豪笑道。
“去你的。”东方美嗔道,“总是不正经。”
“面对国色天香的绝色美女,我让自己正经不起来啊。”
“好好开车,少废话!”东方美说着瞪了他一眼。
路上车流如织,王天豪也不敢走神,冲她笑了笑专心开车。
车子在滚滚车流中向市区急驶而去。
苟天雄回到住处,想起“余小海”的神力,仍心有余悸。
“他怎么会是余小海,这不可能!”他说着一个电话打过去询问,得到的消息是余小海正在被押送去监狱的途中。
“他妈的,这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厉害。”苟天雄自语道,“那些台上变脸的,变的都是大花脸,这人变的竟然是别人的容貌,而且比易容术还要高明。这人,看来真是个厉害角色啊。”他揉了揉脑袋又道,“东方美,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么多能人保护你。嘿嘿,雄哥就不相信不能把你弄到手。”
东方美的姿色,让他恋恋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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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市第三监狱,坐落在市郊区的几座大山围成的一个小盆地里。
监狱的房屋顺着山脚修建,或高或矮的几乎连成一体,它们围成的中心地带,便是修建的各种设施——活动场所,劳作工厂,体育场地,绿化地带等等一切。
监狱的外围自然是高墙,顶上面安着电网,间或有一个哨亭耸立在上面。
在哨亭上就能看清楚监狱里面的一切景物。
厚重的铁门,只有在有车辆和人进出时才打开,其余时间都是紧闭着的,而且大门进去后,是一个很大的狭长空间,里面尽头还有一道铁门,那道铁门过后,才真正进入到了监狱里面。
这里对于余小海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他进去时,好奇之下,盯看着一切。
来这里时虽是夜晚,但是他却整夜不眠——失去了自由,蒙受了不白之冤,他怎能睡得着?
他躺在属于自己的睡铺之上,仰看着狱室天花板。
被押送之前,叶甜甜与尚心敏去看过他,二人都哭成了泪人,她们吩咐他好好听话,争取立功减刑,二人都希望他能早日出来“重新”做人。
余小海当时听了很是生气,心想我本来就是人不是鬼,什么重新不重新的。但是看到二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就没有责备,只有“听话”地点头。
他不知道她们的这些话,也只是说给那些执法人听的,目的是为了给人家一个好印象,同时这样的言语,也是所有人对走了歪路的人必说的话。
余小海躺在床上东想西想睡不着,听着同室其他人甜美的呼吸声和酣畅淋漓的鼾声,他索性坐起身子,练了一遍风雨魔神课,去除杂念后躺下,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监狱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
早上六点必须起床,晚上十点前必须睡觉,更烦人的事是一天要集几次合,要点几次名,还有就是无休无止的训话——纠正你的人生观,指导你要走人间正道。
余小海在狱中就这样过了十来天。
他原本以为会遇到狱头什么的,但是十多天过去了,也没见有人来料理自己,更没有见到众星捧月不可一世的大哥,感觉大家都一样。大家只是按常理问问啥情况,相互间聊聊天,摆摆黄段子,热乎劲过去后,便都变得平常起来。平常得就像大街上的人一样,相互间谁也不搭理谁。
余小海却不知道,平静的后面,往往是暗流汹涌,一支毒手正在向他伸来。
狱中犯人用餐,碗筷都是写上编号的(与自己衣服上的编号保持一致),用过之后自己洗干净,放在自己床边的小柜上,目的是减轻厨房人的工作量,同时也是减少相互间的纠纷——如不编号,有人不愿洗漱而盗取他人之碗,必定会引起矛盾。
这天下午六点过,结合点名之后,同室的人列队出室,排着队走向厨房。
厨房的门紧关着,只有窗子是打开的,窗子后面是弄餐的两个犯人,他们一人负责舀饭,一人负责打菜。
他们这队出去时,正好别的号房里也有犯人排着队出来打饭。
两对并列齐步走。
即将走到厨房时,别队的人一抬腿,不知怎么的却一下子踢在余小海身后人的脚后跟跟上。
那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我草泥马。”那人站稳身子,将手中碗向那人一下子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人一闪身躲过了。
余小海身后的人叫汪飞,他见没有砸着对方,冷不丁将回身来看自己的余小海手中碗一把夺了过来,又狠狠地砸了过去。
碗砸在那人大腿上,他摸了摸伤处,扑过来与汪飞扭打在一起。
各间监舍的人,时间长了便生出了友情,这边的见汪飞被打,于是上前帮忙,那边的也不示弱,于是双方扭打成一团,碗扔了一地。
余小海因为初来乍到,与任何人都没有过硬的交情,所以便让在一边,看着两批人群殴。
“都给我住手!”狱警赶紧出声喝止,见双方置若罔闻,拔枪向天击发示警。
“砰”地一声枪响,双方赶紧停了手,因为他们在训话时就知道不听警示是什么样的后果。
双方的人赶紧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但是盯着对方的双眼中,愤怒之火却没有收敛。
其它狱警闻声俱都持枪跑了过来,围在众人外围。
先时鸣枪的狱警冲众犯人怒吼:“你们反了是不是,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延迟你们出去的时日,会让你们翘首以盼的亲人更加难熬,甚至会——”,他挥了挥手中的枪,“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众犯人不敢言语,但是眼中的暴戾之色都消散了,一个个低着头反思。
狱警见此又喝道:“起立,立正,向右看齐!”
两个监舍的人闻声赶紧各归本队站成一根线。
狱警又训了一会话,然后让各队走出一人,将散落在地上的碗各自捡起捧回去让他们一一领回属于自己的碗。
他们排队打饭后各回自己监舍服用,这事才算完结。
余小海洗碗后在监舍外散了会步,然后进监舍躺在床上。
他正昏昏欲睡时,感觉肚子疼痛起来,痛感越来越剧烈,让他止不住呻吟起来。
随着痛感的加剧,他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他痛苦的叫声惊动了其他人,汪飞走过去问道:“喂!你怎么了?”
“哎哟,我肚子疼,哎哟,哎哟!”余小海的叫声简直要将电灯泡也给震下来。
“快来人了,有人生病了,有人生病了,痛得很厉害!”汪飞转身走出门外大叫。
狱警闻声赶来,见了余小海痛苦的表情,赶紧叫人来帮忙。
几个狱警架着余小海向外疾走。
“哎哟!”余小海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立刻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