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路上的行人们都在准备回家了,而花巷的纸醉金迷从此刻才刚刚开始。
秦豆豆换了一件粉色的襦裙,简单的发髻上只有一只银钗,英气的眉眼描了黛黑被压低了眉梢,微微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上皮肤细腻如新剥的鸡蛋,几根碎发在额边随风起落,再配上一双眼波流转的大眼睛,整个人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十分可爱。
秦豆豆晚上没有再翻墙进醉梦楼,只是她和阿莲一起用上次抢来的帖子进楼时戴了帷帽没让人看见自己的脸。俩人要了一个包厢,叫了几盘点心,又遣退了包厢的小役后秦豆豆就脱了帷帽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秦豆豆用武功偷偷潜入后院的时候,要参加锦绣宴的姑娘正在一个个出示牌子登记身份,她赶紧偷偷地排在了队伍的最后。
轮到秦豆豆进楼,她把牌子给登记的嬷嬷,那嬷嬷接过牌子,见她和前边那些妆容或浓烈或素雅但都美艳的女子不同反而小家碧玉的就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名字?”
“南豆。红豆生南国的南豆。”来这之前秦豆豆就让人把自己的假名刻上去了。检查牌子无误后嬷嬷让她签了卖身契就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进楼了。
今天的醉梦楼在一楼中间搭了一个台子,上面十分宽敞,而且没有遮挡可以令楼上包厢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们清楚地看见台上的情形。
二十几位姑娘坐在台子的一侧,等上面的老鸨叫到名字就上去表演才艺,等到所有人都表演完了,上面那些老爷们就会开始出手,等到上面的人都付了帐,老鸨就会宣布哪些姑娘被赎走。
秦豆豆看着台上那些女子个个使出十八般武艺为了自己今后的人生做最后的努力,忍不住叹了口气,但自己力量微薄救得了这些人救不了下一批站在这个台上的人,只是希望上面那些所谓的大善人真的能大发善心吧。
秦豆豆是最后一个登记的也是最后一个上台的,听到台上的老鸨喊自己上台,秦豆豆慢吞吞地向台子走去。待她站在台上,底下那些看了一晚上的美艳女子的人早就有些腻烦,看她是完全不似前人的软糯,倒是眼前一亮。
所有人都在看她准备表演什么才艺,却见她走到台子正中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荷包晃了晃,双眸似弯弯的月,含着满满的笑意:“晏公子,我来还你十五两银子啦!”
话音落下,底下一片寂静。所有人安静地看向二楼正对台子的那个房间,所有人都知道晏公子就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那个房间都没有传来回应。底下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嘲讽她不自量力又想攀龙附凤,有人暗暗叹息这么一个好好的姑娘偏偏不切实际,只有台上的秦豆豆依旧含笑看着那间包厢。
“这十五两银子换我赎了你,你要不要和我回家啊?”突然包厢里传来晏殊无调笑的声音。所有窃窃私语一下子都止住了,所有人都看向台中的秦豆豆。
秦豆豆笑:“你这是要娶我回家吗?”
包厢没有再传来回应,等了一会儿,秦豆豆正想揉揉有点酸的脖子,手里的荷包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拿了去,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旁,有些痒痒的:“真是输给你了。”抬手捏了捏秦豆豆软软的脸,晏殊无点点头,眼里依旧是那暖人的笑意:“嗯,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