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一道下车的还有一袭紫色的倩影,是褚婧怡,她挽着赵金蓉的手,母女两亲昵非常,看着也刺眼非常。
知道躲不过,瞿奉让车上的人别下车,自己打开车门下去。
褚楚双目赤红,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愤恨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因为挣不开戴昕的手,口中发出嘶哑的咆哮。
戴昕死死按住她,虎口被她震的剧痛,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褚楚,褚楚你冷静,你都等了五年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褚楚此时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人,心中反复喧嚣着的只有磅礴的杀意:“她要她们死!她一定要弄死她们!”
正癫狂间,一声清脆响起,脸上一痛,浑浊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褚楚怔怔望着眼前的戴昕,他同时也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失望和不可错认怒气。
戴昕道:“整整两个月,知道段虞怎么撑过来的吗?大大小小手术无数,心脏上打了无数的补丁,现在终日都只能靠着营养瓶和呼吸器度日,知道他这都是为了谁吗?自己半死不活,还挂念着你,知道外面满世界的疯狗,还频频把我们往疗养院赶,所以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好不容易出来要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是真的被气死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把她带下山。
因为戴昕的话语,褚楚慢慢停止挣动,她脸朝下狼狈地趴在车座下,一动不动。
良久才听她低声诉说:“我爸被他们害死了……我妈也是……我大哥……”
那声音如泣如诉,音尖带着微颤,体现出浓重的悲凉与无助。
她脸朝下趴着,看不出是不是哭了,戴昕听得心里一阵压抑,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瞿奉一下车就被人团团围住,他镇定把车门关上,看向不远处的赵金蓉:“赵董,这是干什么?”
赵金蓉没说话,犀利的视线往车里看了一眼,车窗紧闭着,什么也看不清,她使了眼神,周围有人慢慢朝着车靠近,看样子是要打开车门把里面的人抓出来。
瞿奉回身,踢飞那个已经摸到门把手的人,与此同时手上的枪抵住另一位靠过来的人。
其他人一顿,停止了上前。
瞿奉眼神看着赵金蓉,另一手手指稍稍使力,“喀嚓”一声,枪上好蹚,他道:“赵董心未免也太大了?这又是跟踪又是堵路的,真当我段氏怕你?”
赵金蓉笑了笑:“瞿先生真是会说笑,段氏怎么说也占据半壁江山,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岂敢与段氏媲美?就是不知道瞿先生说的是哪个段氏了。”
她说着敲了敲临车的车窗玻璃,道:“段老先生别躲了,您的好孙子果然不在,本来想利用这次机会跟段少好好聊聊,看样子我们褚楚对您孙子的吸引力还不够大……”
赵金蓉话音刚落,车门就被打开,两个保镖赶紧推着轮椅上前,扶出一位白苍苍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