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郊外休息。徐子诺又是准备树桩子,又给铺上垫子,这才迎着雾玲珑坐下。之后又是盛鱼汤的。就没见过比他更狗腿的人了。东方煜城他们选择集体无视他。
“你比我们早动身怎么还在这?”宋尚泽问。
徐子诺白了他一眼。“你当谁都跟你一样皮糙肉厚……”雾玲珑给了他的背一下。“别插话。”徐子诺委屈的低下头。“哦。”
“听说土匪猖狂,没敢独行。到一个地方总要聚集一群人才敢动身。”雾玲珑说。徐子诺抬头看向她,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受了委屈的狗。“说吧!”雾玲珑叹气。自己不解禁,他是不会开口说话的。能憋上几天也不说一句话。
“你没碰上吧?”徐子诺问。
见他这般关心自己,不感动是假的。但她没忘记徐子诺说过的话: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越是漂亮的话越是谎言;我不可能纳你为妾,更不可能娶你;不要爱上一个给不了你未来的人。所以雾玲珑白了他一眼,问东方煜城他们。“你们没遇上吧。听说有不少书生被劫,看样子他们的目标是你们。”
东方煜城点头,雾玲珑的猜测不无道理。不排除有人借此排除对手的可能。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做的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徐子诺。而徐子诺本人则认真的看着火上烤的泥团,仿佛他们说的事跟他没有半分钱关系。直到闻到香味,他才取下泥团,将它敲开。用手帕包裹着鸡腿,用刀削下鸡腿递给雾玲珑。“我们这一路倒是什么也没遇上,你们说这是为什么?”东方煜城他们不高兴了。这说明对方根本不把他们当一回事。可惜……“这说明咱们运气好呗。”东方煜城他们不知道是该高兴他的乐观还是感伤他的智商。
过了两站,他们就分开走了。徐子诺没有丝毫不舍。东方煜城他们都看着他,还以为他会哭天喊地的了。“她不跟我们一起走比较安全。”听徐子诺这么说,东方煜城他们才知道原来他都懂。难道他那么说只是为了安慰雾玲珑。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问题就来了。徐子诺把钱都给了雾玲珑,导致他们没钱吃饭住店。他们便卖马车身外之物也就撑了四天。
几人躺在牛板车的稻草堆上。徐子诺嘴巴叼着狗尾草,好不悠闲。“此情此景真是让人诗性大发。”东方煜城直翻白眼,自己何时如此狼狈过?冷都冷死了,哪来的诗性。“你们谁先来?”半响没有回应。徐子诺又说“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
他是在怪他们甩他脸子吗?也不看看自己干的什么事。不过他们不曾如此狼狈过也是因为他徐子诺。几人走着来到镇上的徐府门前。徐子诺上前被推开了,“走开,哪来的叫花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进来的。”
东方煜城他们觉得十分羞涩。再看看自己的确有哪么一点像乞丐,尤其是徐子诺。而徐子诺双手叉腰。“叫你家少奶奶出来见我。别以为怀孕了就了不起了。今天你们不用八抬大轿抬爷爷我,老子就不进去了。”
另一个看门者跑着去找少夫人了。半响后周雪来了。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徐子诺扑上去抱着周雪。“三嫂,我好饿。”
周雪偏头看着抱着自己臭烘烘的人。“子诺?”
徐子诺抬头,可怜巴巴的。“三嫂。”随后晕倒了。“看什么看?还不把九少爷抬进去。”周雪说。是,他是被抬进去的。他徐子诺说到做到。他能伸能屈,也许正是他们所欠缺的。宋尚泽想。
几位洗漱后又是仪表堂堂的公子哥了。酒足饭饱后徐子诺才问“我三哥呢?”周雪不说话,一边的丫鬟也不吭声。徐子诺还有什么不懂。“去把你三爷给老子弄回来。不管你们是用请的还是绑的。”一边的小厮四散。徐家最大的不是老爷和夫人而是九少爷,因为不管是老爷还是夫人还是八位爷都相当宠溺他。所以想要在徐家好好的就不能不把九少爷的话当回事。天大地大九少爷的事最大。
徐子诺丟下东方煜城他们,扶着周雪回院子去。“我知道他有他的难处,你也不太生他的气了。”周雪说。徐家富可敌国已是大忌,所以身为徐家的孩子注定平庸无能,可偏偏他们都有通天之才。周雪知道丈夫心中苦闷却又无能为力。
徐子诺知道的比她更多,所以心中更多的是气愤。“嫂子就别为他说话了。身为男儿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还要连累妻子忧心,本身就是他的错。嫂子别太宠他,小心把他宠坏了。而且女人不需要太懂事,否则男人找不到存在感。”周雪看着徐子诺,他所说皆是第一次听说。似乎有些道理,可这些跟她从小所学相违背。一时周雪也懵了。“我是男人,所以我比嫂子你更懂男人。信我的不会有错。”
徐子衡一听徐子诺来了,丢下怀中的美人飞奔而去。丟在后头的小厮直摇头,幸好有来叫爷。九少爷似乎比夫人在爷心中的更重要。看了一眼地上叫苦连天的窑姐,走了。
徐子衡看着眼前已经没有一丝女孩气息的徐子诺,顿时无语。“多年不见可还安好?”最后还是徐子诺先开的口。徐子衡还是无语,徐子诺转身看向远方。“以前我以为你不曾爱过嫂子,甚至也没爱过那孩子。现在我才明白你爱他们,只是你更爱自己。所以你只看到自己的苦闷,却看不到他们的痛苦。若徐家重蹈覆辙,你能陪他们的时间也不过四年罢了,能供你浪费的时间还剩多少。可怜嫂子还以为你是那个值得的人。”
“你心中可有怨?”徐子衡问。徐子诺看向他,良久后走了。徐子衡无力的扶着柱子坐下。开口后他就后悔了,他怕九儿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