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诗会的只有东方煜城他们,徐子诺则在府中养病,宋尚泽则和柳家羲学习。漫漫的去的人越来越少,赵俊峰与胡初心终日在府切磋。到后来东方煜城、杨振宁索性也不去了。徐子诺终日呆在屋子里,顺子守着。其实徐子诺早已不在府中。
春妮的住处,徐子诺的大手在孩子头上拍了拍。“钱财可还够用?”
春妮点头,“够。”徐子诺坐到炭火旁。“你用我们威胁他?”春妮问。
“互利互惠罢了,他保护了我的人,我自然要还礼。”徐子诺说。
“你不会伤害他?”春妮问。如果他不会伤害树子,就更不会伤害孩子们了。
“我承诺过护他周全,我更希望能有个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来结束他悲惨的上半生。”徐子诺说。“我希望一切都是美好的模样。”春妮点头。
之后徐子诺又来了布庄,布庄的柴房里。李奎领着徐子诺进了密室,密室直通天牢。李奎嘿嘿一笑,望着徐子诺夸上一夸。徐子诺如何不懂,只是好听的话一字不说。“打劫来的钱可还够用?”李奎点头。
徐子诺打道回府。李奎跟上问“可还满意?”徐子诺点头。“希望没有用上的那一日。”李奎点头。敢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只是希望不是被官兵所抓,他宁愿死在敌人手中。
徐子诺悄悄回了一趟篱园,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寺庙的后山,“为什么前世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徐家被灭?一家被杀?连尚在腹中的小儿都不肯救?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何你能独善其身?就因为你归依佛门?”任凭徐子诺怎么说,徐子寒都默不作声的看着远处。突然徐子诺推了他一下,若不是徐子诺拉着他,他早掉入这万丈深渊。徐子寒回头看着他,“原来你还有知觉。”之后徐子诺带徐子寒来到一座山前,两人下马徒步到了一处,只见徐子诺把一玉珠放入洞中,一扇石门打开。没想通过长长的狭窄的隧道里面竟别有洞天。他什么时候建的?怎么建的?徐子寒还在想。徐子诺说“我不指望你帮我,若是我死了,带父母兄长迁居至此,不要再过问世事。”前世他冷漠的看着一家被斩杀,可见他是多么的无情。今生他对徐子寒不抱一点希望,毕竟不是徐家人。但他也不会放过徐子寒的。徐子诺不等他回答便离开了。
徐子诺看着洞天别府。没用的,不管谁继位都容不下徐家。除非徐家兴兵造反,而徐家的家训并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快点结束这段孽缘吧!他快无法呼吸了。徐子寒仰视着流泪。不是说抬头,眼泪就不会流出来吗?果然都是骗人的鬼话。
客栈里,徐东将各国所选之人的名单递交给徐子诺。徐子诺看了一眼,“这届真是有趣。”
“比试快开始了,少爷还是先回京吧!”徐东说。徐子诺把买注的名单一扔,徐东接住看了一眼。“少爷这之后的呢?”
徐子诺眯着眼看着他,“你家少爷出场,你想买谁赢啊?”
“没有的事,小的哪敢啊!”徐东说。自信是好,但太过自信就是自负,人自负可不好。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徐子诺在院中走动。“哎呀!我的爷啊!您怎么出屋了呢,这天可还冷着了。一会儿不看着您就不行。”
“我有披披风。而且你家爷我没那么娇弱。”
“是是您强悍着了。”顺子说着,扶徐子诺回屋。这话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徐子诺也没在意。
因为身体原因棋试一直都是徐子诺。就算是上台几步路都是用桥子抬的。徐子诺气急败坏的说“你干脆给爷整一轮椅得了。”顺子一本正经的思考了一下说“我看这办法行。”气得徐子诺给了他脑瓜子一下。“要是爷输了怎么下台啊。”说完自己走上台。“爷等等,您慢点。”顺子说着追上去。徐子诺一个刀子眼扔过来。顺子委屈的退了回来。不一会顺子又端来了一盆火。嘿嘿一笑,“我家爷身体不好。”气得徐子诺给了他一脚。“滚。”
徐子诺比赛一结束,顺子就命人抬他回去。“我要看他们比赛。”徐子诺说。
“没事的,爷。小的已经命人等着了,一有结果就来报。”顺子说。
“爷要的是过程。”徐子诺说。
“好的,小的这就命人去找几个说书的来。他们看后再回去说给爷听,保证精彩绝伦。”
“顺子你想死是吧?”徐子诺威胁道。
“小的死不足惜,爷,您要保重身体啊……”
东方煜城他们听着这主仆俩的对话。有点感叹:幸好这顺子只得了徐子诺三分真传,不然非气死他不可。最后徐子诺是赢了,可这身旁的三盆火怎么回事。而顺子一脸欠意的看着周围的人,“不好意思啊!我家少爷身体不好。”
气得徐子诺起身,他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徐子诺身体不行。看他回去怎么收拾他?
“爷这是要去哪?”顺子问。无视了他怒火。
“回去。”徐子诺吼着给了他一脚。
顺子嘿嘿的笑着。“走,爷,咱们回去。”那笑要多碍眼就有多碍眼。一物降一物,东方煜城他们还在感叹。他们哪里知道其实徐子诺并未大好,这才由着顺子的。
屋里,顺子端上一碗水。徐子诺端过碗将药丸放入水中。药丸瞬间融化。想起师傅说过的话:‘这一剂药下去就永无可能。’徐子诺苦笑,她这一生本就没有可能。
顺子跪下,“少爷。”为了少爷的身体,他不希望少爷喝这药。但为了徐家的未来,这药少爷非喝不可。顺子流着眼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之后的殿试他便不能再陪在他身边。
徐子诺一口饮尽。“你家爷还没死了,磕什么头?”砰的一声,碗砸碎在顺子面前。顺子又磕了一个头。是徐家欠您的。“小的知错。”顺子是家生子,与徐家荣辱与共。十三岁时他就知道徐家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想求生,奈何老爷、几位少爷都不愿求生。老爷曾允许他一家老小离开。奈何老父亲重情谊不愿离开。他又怎能弃他们而去。直到有一日,小少爷出现在他面前。问他:‘是否愿意跟他一博?不管将来是生是死都无怨无悔。’他愿意,哪怕是死。至少他曾经努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