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嘴一张就想拒绝,可还没等她说话,乔芝灵就有些委屈地看着她,“表姐不会是不欢迎我吧?”又偏头看向她妈,“妈,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事,惹了表姐生气?”
乔母笑着摸了摸她的脸,眼里满是溺爱,“怎么会呢,你表姐没有生气,你给小然买了礼物,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宋瑶见她们母女两个自说自话,觉得很无语。她有没有生气她们怎么知道?还有,他们瞿家难道缺她们那点礼物不成?什么叫给小然买了礼物她高兴还来不及?小时候那个温柔可亲的姑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姑姑……”
“瑶瑶啊,姑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多帮姑姑照顾着些,好吗?”话是说的诚恳,可里面的意思却明明白白是在强迫她答应。宋瑶黑了脸,这都是什么事啊…
没办法,宋瑶虽然满心不愿,最后却到底还是带了人回家。
家里并没有人在,宋瑶招呼她在客厅里坐着。
乔芝灵却有些蠢蠢欲动,“表姐,我把礼物放到小然的房间去吧?”
宋瑶极力忍耐,“不用了,小然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你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倒!”
于婶儿躲在厨房隔间的小休息室默默摇头,做女孩子做得这么没脸没皮的也是少见。靖凌明明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却还是要追着跑,真不知道在想什么。唉,她只是个保姆,这些事情还是少掺和地好。
“表姐!”乔芝灵撅了撅嘴,“我是别人吗?我是他小姨,平常对他多好啊,怎么就连进一下他房间都不行了?”
宋瑶忍无可忍,“乔芝灵,你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你上楼究竟是想去小然的房间还是想趁机溜进靖凌的房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说不代表我就不知道!我是想给你留些脸面,可要是你自己都不要脸了,别人给你留着又有什么用!”
乔芝灵的脸色骤变,青一阵白一阵,好一会儿却又笑开了,“表姐既然知道了,就应该成全我啊…亲上加亲,多好的事情!以后咱们表姐妹就是妯娌了,不比那些不知道底细的人嫁给靖凌哥更好?我是真心喜欢靖凌哥的,这么多年,我一心全在他身上,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胳膊肘往外拐?宋瑶被她气笑了,到底谁是内谁是外?她是瞿家的儿媳,当然是向着瞿家人;就算她想向着娘家人,可她算她哪门子的娘家人?她们只是表姐妹好吗?
跟这种人说理也是说不通的,宋瑶也懒得再跟她说话了,反正大家就耗着吧,她是不会让她上楼的。
乔芝灵心里是很生气的,可她现在得靠着这个表姐才能上瞿家来,自然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否则以后她想上瞿家的门,要找什么借口?
僵持到五点,得去接瞿小然放学,宋瑶只能让于婶儿去了。要是她一走,于婶儿肯定是震不住乔芝灵的,万一真被她闯进了靖凌房间,她以后还怎么面对公婆?
瞿卓然知道那个讨厌的小姨又来了家里,老大不高兴。拿了电话就打给顾惜瑾,到家也没理人,直接上了楼。
不是他不懂礼貌,实在是那个小姨太讨厌了。把他当成笨蛋糊弄就不说了,还老拿他当幌子勾搭叔叔。
虽然叔叔是坏了点,阴险了点,狡诈了点,但那也是他叔叔好吗?他是不会看着叔叔跳进火坑的,那个灵芝想打他叔叔的主意,门儿都没有,连窗户也不给!
瞿家人陆陆续续回家,宋瑶也不好当着瞿家人的面给乔芝灵难堪,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着话。
她记忆里的乔家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姑姑和姑父的感情很好,表妹芝灵也天真可爱,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瞿靖阳回来见妻子满脸不耐又摆脱不掉的样子,很想骂一句活该。
让她别老上乔家去了,还非得去;人心不足蛇吞象,乔家本来搭着瞿家这股东风就已经占了不少便宜了,还想靠着这层关系把女儿塞进瞿家当媳妇儿,当他们瞿家是垃圾回收站吗?这种货色谁也看不上好吗?
“姐夫!”乔芝灵往他身后看了看,“靖凌哥还没回来吗?”
瞿靖阳被她这一声娇滴滴的姐夫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僵着身体望向她,“没有,我们俩没有一起回来!”
事实上靖凌知道她在家,已经决定不回来吃饭了。就冲着这个,他就讨厌这个女人。
把他弟弟逼得不能回家,哪个知道羞耻的女人能干得出这种事情?虽然他平常老是嫌弃弟弟没情调,但再没情调也是他弟弟!
乔芝灵变了脸色,靖凌哥就这么不待见她吗?她只是喜欢他而已啊…难道喜欢一个人也错了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她,因为她的喜欢从来都没有人认同。
瞿靖凌开车来到华大门口,默默地望着校门。
要是以前有人说他有一天会像望夫石一样眼巴巴地守着某处,只为了能够见佳人一面,他觉得荒唐之余只会说那人八成是疯了。
呵呵,想不到他真有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一天,爱情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无计可施。
电话嗡嗡响,瞿靖凌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眼睛却还是盯着校门;期待着那个身影能心有灵犀地出现,哪怕他们并没有约好。“喂!”
“学长,我的瞿大总裁,不是说好一起加班吗?我下楼买个咖啡的功夫,您老又跑哪儿去了?”
说好的工作狂呢?自从认识了那位顾小姐,迟到早退是经常的事,一不小心人就不见了,这还是以前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的瞿靖凌吗?
“加班?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加班了?我明明是让你加班!正清的那个方案今天得做出来,你跟企划部还有销售部的经理说一下,辛苦你们了!”
沈天行提着两杯咖啡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不带这样玩儿的,我已经连着加班两三个月了,黑眼圈都掉到地上去了,你没看到吗?你是不是想让我过劳死?你给我买保险了吗?”
“我累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处心积虑?是不是你突然发现我是伯父的私生子?不对啊,以伯父的睿智也看不上我妈那个疯女人啊…求你让我死个痛快,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他到底是哪里想不开,为什么非要跟在这个小心眼的冰山性冷淡身边?
这个臭男人,心眼小的跟针眼也没差多少了,一不小心就得罪他了还不自知;偏偏他还不会说出来,只会事后算账,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做错了事。
呵呵,要是你老妈听到你说她疯女人,不用过劳死,也能被你妈挠死!
瞿靖凌冷笑,要不是你无能,查了大半天也没查到游乐园小姐的电话,我也不会在大哥面前丢脸,被他笑话。
你要是能早点帮我出主意,我跟游乐园小姐也不会进展这么慢。
还有,看老子笑话看了不止一次吧,加两三个月我还嫌少呢,巴不得让你加个十年八年的!
沈天行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原因,但没办法,万恶的资本家就是这么任性又傲娇,简直不可理喻。
瞿靖凌因为不能见到心上人的郁闷就这么被学弟的哀嚎打散了,果然人的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行了,我晚一点就过去,你再坚持下。”望着空无一人的校门口,幽幽叹了口气。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爱情真是让人酸到牙疼的两个字。
沈天行兴高采烈又当即立断地挂掉电话,以免傲娇又任性的总裁先生待会儿又改变主意。
此刻很想跪在地上大喊谢主隆恩,赶紧忙完这个案子;他要连着去年前年的年假一起全休了,能有好几个月不用见到那张让人扫兴的脸真是开心极了!
望月兴叹的确是让人酸到牙疼,所以瞿大总裁很快整了整脸色,将车开到公司。
别人是化悲痛为食欲,他是化悲痛为工作欲,拼命赚钱,将来好娶老婆。
看到他便秘的脸色,迎面走来准备迎接他的沈天行“咻”一下跑回了办公室;他决定了,他今天要在办公室生根,坚决不出去半步!
瞿靖凌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冷冷扫了他一眼,“给我滚进来!”
他不会滚,能不能示范一下?沈天行一步一蹭地以蜗牛的速度蹭过去,学长,你别这么爱我,我会吃不消的,真的!
你就当我是普通员工不行吗?我一定会日夜给你烧香,祈求佛祖保佑你的!
“怎么样了?”瞿靖凌满是严肃,一脸的精英范,就像马上要去谈上千亿的大合作。
“差不多了!”见是谈工作,沈天行松了一口气,侃侃而谈,“我刚跟两位经理谈了一下,大致的方向跟你的想法还是比较吻合的,现在就稍微讨论一下细节,基本上方案就可以定下来了。”
瞿靖凌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谁问你这个了?”
合作案有他老婆重要吗?天大地大他老婆最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