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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左伊拿起报纸看,只见上面大大标题写着:“某上市集团总裁秦某深陷桃色罗生门股价大跌”

该报道中用不确定的语气,话里有话地描述了前因后果,原来是最近震动政商两届的大新闻,只是左伊他们一直忙着葬礼的事,没有耳闻,有耳闻的则关系疏远,乐得冷眼旁观。

该报道称:嫩模林某经人介绍认识了秦某,据林某称被秦某强制发生关系,之后迫于淫威又发生关系数次。后林某称自己怀孕,秦某却拒绝为此负责,并拒听电话,销声匿迹。林某近日欲起诉秦某强X罪。而事件另一当事人秦某开始拒绝对此回应。XX集团股价受影响,一度大跌,缩水过四分之一,损失惨重。秦某首度开腔,完全否认林某的指控,并称自己有交往多年的女友,两人感情稳定,将于近日完婚。

左伊看的仔细,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看完后半晌无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雯说:“我不是故意要泼你冷水,其实我也犹豫要不要给你看这个,毕竟我对你的了解——你多半还是会选择性失明。但是我总不能明知道真相还不告诉你,我不会装聋作哑。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结这个婚!”

左伊说:“这个嫩模撒谎,秦骏没有强奸她,是她纠缠不成报复。”

易雯说:“……我说让你考虑结婚的事,你倒好!这么快给秦骏编了一套故事,这么能编你去写小说啊!一千字两分钱,你能赚翻了!”

左伊说:“我不是替他编故事,这个姓林的嫩模,我不久前见过,”她指着报纸上打了马赛克的人影,“她当时还向我示威,说了些难听的话,我还教训了她,让她吃泻药。我记得我给你讲过这一段。当时她并没有说什么强奸怀孕的。大概就是想勒索些钱,或者不知道什么原因来报复的。”

易雯说:“……好,就算你说的秦骏是被冤枉的,他就是劈腿睡个嫩模,那他利用你救市是不争的事实吧?他突然求婚,这就是个阴谋!别傻了你!他根本就不爱你!”

左伊说:“……也许只是时机凑巧。我知道他可能不是因为突然发现爱上我才求婚,但是我们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人都是感情的动物,他对我也是有感情的么……至少我家里发生了事情,妈妈又刚去世,他是同情我的……你都不知道他现在对我多好……”

易雯说:“行了行了!我真是听下去了!”

晏平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这毕竟是伊伊自己的事,我们做朋友的不能替她做决定——不过雯雯也是为朋友操心的热心肠,就是太入戏了呵呵。”

左伊态度也老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你说多难听我都不生你的气。”

气氛缓和了下,但是易雯还是恨铁不成钢,“你还有脸生我的气?!我没和你绝交就不错了!瞧你那样儿!——我怎么认识你这么个傻透腔的不争气的窝囊的没原则的恨嫁的……真是差劲透了!没治了!”

左伊赔笑说:“是是,我没救了,您就让我溺毙在倒贴的婚姻里吧。我和你不一样,我没你那么坚强,那么有理想。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嫁给秦骏,做他的黄脸婆。就算他现在用我来挽救事业……说实话,我觉得能帮到他还是挺高兴的。“

易雯说:“……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左伊说:“我真不是气你,是真心话!我承认我境界不高、品味低俗,但是我和你不一样。你是独身主义者;我没有勇气一个人走完一生。”

易雯说:“我怎么了?独身怎么了?!别说的我好像是个怪物,你们又多正常似的!为什么非得结婚?婚姻关系也是父权社会的衍生物!是男人发明来压迫女人的!男人从婚姻关系里捞尽好处,女人能得到什么?臃肿的肚囊、厨房里干不完的活、不好伺候的公婆。生孩子可以,干嘛非要有丈夫?男人就该被从家庭中赶走!……”她说了一堆婚姻和男人的坏话,最后总结,“结什么婚结婚!就你那种婚不结就对了!”

左伊说:“怎么说呢……我觉得人生就像是驾船穿越太平洋,有的探险家自己驾一艘小船,一个人横渡,很快活。这种人我佩服极了。但是我不行,我怕遇到暴风雨应付不来,更怕寂寞。你想想,苍茫的大海上就只有一个人的感觉。结婚就像是找个人同船共渡。要说非结婚不可的理由,大概就是这样。”

易雯说:“好,也没说非让你跟我似的,自己一个人过。你去结婚就结啊,但是你能不能去找个像点人样的?这东西宁缺毋滥的不是吗?

左伊说:“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是好的?举个例子。”

易雯一时气结,想了想说:“在我眼里,男人是一副骨架外面包裹着一层皮,中间只是一些草包和肮脏的东西。”

晏平眼巴巴地看着她:“我、我……”

易雯瞪他一眼,说:“不包括你,你不算。”

晏平说:“哦。”忍气吞声地低下头。

左伊说:“你说的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既然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这么差劲,嫁给谁不是嫁,还不如嫁个自己喜欢的。

易雯说:“你喜欢人家,人家也要喜欢你好么!秦骏现在摆明了利用你,你怎么就是死性不改非他不嫁?咬屎橛子不放啊你!”

左伊说:“不是我替秦骏说话,但是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糟糕……是,他是劈腿、对我的事也不是那么上心。但是其实我也不是一点责任没有……”

易雯说:“又开始装贤惠了是不是?!”

左伊说:“我这不是装贤惠。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多少对自己有些反省。之前我做了很多令人失望的事,包括对我妈、对秦骏。当年我追秦骏那些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一直是我强求。我们没有一个好的开头,怎么能要求他现在像个好男朋友那样体贴忠诚?我理解他其实对于跟我在一起这件事多少有点不甘心。所以这次,如果能纠正过去的错误,我们能有个重新开始,更平等地相处,就算是被他利用一下,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易雯冷着脸不说话。

晏平又接过来圆场:“左伊说的也有道理。两个人的事不是说像穿鞋,好不好脚知道。做朋友的点到为止,就祝福就好了。”

易雯最后抱着肩膀气呼呼地说:“好!我这回就看你们到底会怎样!”

左伊赔笑说:“我幸福给你看好吧。”

晚上秦骏约左伊到本地最好的一家西餐厅吃饭,左伊欣然赴约。

一边吃饭,左伊一边感觉到似乎有记者的镜头在偷拍,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秦骏大方秀恩爱。

一直到两人回到家中,气氛不错的情况下,两人做了点不和谐的运动。

之后躺在床上,左伊看着天花板上的白色花纹浮雕,脱口而出:“其实你跟我直说也没关系的。”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偏偏秦骏听懂了。

“你难道觉得我是利用你才要结婚的?”

左伊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我觉得你对媒体说的‘有交往多年感情稳定的女朋友’,我很高兴。你求婚我更高兴,不管你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秦骏说:“……确实是媒体拿这个事来做文章,我想到结婚,但是结婚对象,我只想到你。”

左伊说:“我懂。”

这件事情上容不得她道德洁癖,往宽处想,哪一段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秦骏又小心地问:“那你相信我没有对那女的做什么?”

左伊说:“你是个劈腿的人渣……但是你不会跑去强奸,我相信你这点底线还是有的。”

秦骏有点微妙的感动,他没想到左伊会这么通情达理,心下以宽,开玩笑地拍了左伊的屁股一巴掌,“你骂我人渣?那你还敢嫁。”

左伊回眸一笑,“因为我贱呗。”

秦骏说:“贱人配人渣?那咱俩还真是般配。”

左伊说:“嗯。还有一句怎么说来着……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秦骏一下子脸色很难看,“你破坏气氛还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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