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杰伸手拿起来，随便翻了一下就合上了，扔在桌子上，“这个我知道，标地皮。”
“资料是你写的？”傅潇曦看着陆杰，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她的求知欲。
“不是，我家那个老头安排人写的。”陆杰说着，眼睛已经是看向别的地方，只是看不出他的眼神聚焦在哪里。
“这本方案出了很大的问题，之前的一次标地，败得一塌糊涂，这次对手还是有民岛，西风堂难道就不想赢回来嘛？”
陆杰眼神稍稍有点涣散，吞了吞口水，“问题？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傅潇曦盯着陆杰的眼睛，从刚刚开始切入正题的时候，陆杰就没有再看过自己了，顾晟到底把这么一件大事交给了一个怎样的人，居然觉得没什么问题，傅潇曦深吸了一口气，把脸别向其他地方，真怀疑顾晟是不是看走眼了。
安妮瞄了桌子上的那本标案，刚刚在来的路上，傅潇曦就拿给她看过，这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了，她看着傅潇曦沉静在沙发上，嘴唇微微抿着，耷拉着眼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发呆。
安妮在傅潇曦脸上停留了几秒，转而看向陆杰。
“陆先生，如果你不清楚里面有什么问题，那我来提醒你。”安妮说着拿起眼前的水，喝了一口润了喉。
“你们写出来的价格，是根据什么评估的？根据现在林市地皮的市场价格评估的吧？”
“这块地皮在林市的西郊，而且被规划进一片工业区，这你们是知道的吧？”
“这块地皮的用于工业用地，他平均每年可以产出的产值是多少，算过吗？”
“玲珑这么大一个公司，横跨领域数不胜数，如果这个地方用于食品生产，那你们调查过周围的厂房产品嘛？如果有喷漆厂或者其他化学工业会导致污染的话，还能用于食品生产吗？”
“用于珠宝行业不需要这么大的一片地，用于建筑行业的建材生产，你们做了对运输道路各项指标的核算吗？”
陆杰听着安妮的话，瞪大了眼睛，抢过桌子上的文件，一张一张翻开看。
傅潇曦瞄了一眼陆杰，安妮看着陆杰的反应，继续说。
“如果用于服装，服装一年可以多少产值，你们也没算过？哦，不对，你们是连在这里生产什么都没有计划的。”
“林市西郊工业区盖的楼房都是限高的，这你总得知道吧，这么屈指可数的几层楼，却要有一定的客观的利润空间，还有附近是什么厂房，甚至连那一块交通运输的发达程度都没有做报告，你们这也叫标案吗？”
……
陆杰脑袋嗡嗡嗡的响着，这文件是西风堂的没错，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西风堂居然做出这样的垃圾，他从来不过目，也不参与他爹经手的事，即使这次顾晟点名道姓让陆杰负责，但是他家里那个老头，直接把事情放到公司去，让他们去安排，陆杰一气之下，送过来的文件看都不看就直接让人送到玲珑去了。
